“不行,景言这些你得给我报销。”
他摸了摸我的头发,“好!”
我享受地眯着眼,瞄了他一眼:“景言,你说……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你该不会忘了吧?”
“没没……”在他那吃人的眼神之下,我忙否认,“我怎么会忘呢?”
“那最好!”
见他转身挑选厨具,我暗搓搓地摸了一把脑门上的细汗。
我……我到底忘了什么?不是,我说了什么?!
“这个怎么样?”景言掂了掂手上的菜刀问我。“会不会有点沉?”
看着亮得吓人的菜刀,我费力地吞了吞口水,“您说可以就可以。”
景言瞄了我一眼,“那就这个了,其他的太丑。”
我:……
“景言,我要这个还有这个……”景言在后面推着购物车,我欢快地穿梭在货架前大扫荡。
抬眸,不远处迎面走来一对母子,我上扬的嘴角瞬间僵住了。
“怎么了?”景言察觉到我的异常追问。
“我眼睛里好像飞进一只臭虫子,你帮我看看?”我转身站在景言,眯着眼睛让他帮我看。
“哪只?”景言俯身打开我的眼皮,细细地侦查,轻轻地吹了吹。他一吹我就忍不住挤眼。
“咯咯,好凉!”想到好久没有挖耳屎了,“景言回去你给我挖耳朵好不好?”
“好。这只眼睛我看看?”
“不用了,臭虫已经被你吹跑了。”我扭头看了一眼,那对母子拐弯去生活用品区了。
小声嘀咕:真是坏心情!
我怎么都想到会在这遇见我爹的小老婆,毕竟这里离他们住的地方可不近。
“你在嘀咕什么?”
“嘿嘿,没什么?我们还要买什么东西吗?”
景言想了一下,眼神很深地锁着我,“还有一样。”
“什么东西?”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那么神秘?”我眼睛亮晶晶地瞅着他,“该不会是……”我瞄了他一眼嘿嘿直笑。
第十三章兜兜转转
浴室里的水声哗哗啦啦地响着,我拍了拍自己越来越红的脸,喃喃:打住打住……别再想了,再想非得流鼻血不可。
天哪天哪,完了完了……
该死的景言!
想到他在超市收银台那拿的东西,还有那小姐姐的眼神,我又羞又恼又莫名地期待。
我觉得我完了,我变坏了。
“怎么还不睡?”景言擦着湿漉漉地头发,从洗漱间走出来,对窝在沙发上喝牛奶的我说道。
我下意识咬住吸管,眼睛都直了,妈呀,八块啊!不是……这人怎么这样呢?省布料也不能这样啊!
“怎么,对为夫的身材还满意吗?”
“满意满意,如果再节省些布料,更满意了!
嗯?不对。”我反应过来假装很淡定地说:“你先睡,我还不困呵呵……”我艰难地移开眼不再看他,那散发着浓浓荷尔蒙的臭皮囊,并一本正经地对走近我面前的景言说:“那个……这位学长,我不得不提醒你,在异性面前还是要衣着得体些好。你这样会让我很为难的!”
景言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一屁股坐在我旁边,客厅流动的空气突然燥了起来,想到接下来必然要发生的事儿,我就心慌不已。
成年人之间的小电影啊!总让人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想来想去,还不就是那点事儿,可问题是我不知怎么回事就……胆怯了。
“让我喝一口!”他的声音在这样的氛围里异常的蛊惑。
我扭头看他,晕黄的光线漾在他的脸颊上,他那线条冷硬的五官,变得柔和的不像话。
他双眼似水,盛着溺死人不偿命温柔。耳侧有发丝缓缓滑落,痒痒的,我下意识闭上那只眼睛。
他侧身指腹轻轻划过我的脸颊,将那缕青丝勾到我的耳后,带给我一阵阵颤栗,似涟漪一样一圈圈往外扩散。
“宝贝儿,你真美!”他俯身亲了亲我的秀发,“跟我想象中的一样美!”他爱不释手地抚摸着我的秀发。
他眼神有些古怪,似是想起了很久远的往事,眼底柔软的一塌糊涂。
“不是,是我美还是头发美?”我总觉得他有点恋发症,以前我剪的是短发,比他现在的头发还有短些,英姿飒爽的。再加上我那时还小,身体还在发育期,跟个假小子一样。认识景言以后,哦,特别是跟他交往以后,他就不让我剪头,我当时就觉得他膨胀了,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该怎么剪怎么剪。直到最后我俩各退一步,我留了个学生头。
“这有区别吗?”
我大叫:“当然有区别了,头发是头发我是我!”
“你又何必跟头发争风吃醋!”
我:……
我被噎得半天找不到话反驳,只好泄愤地把牛奶吸得哗哗响,如果眼神能杀人,他坟头草都有仗八高了。
“宝贝儿别瞪了,再瞪眼珠子都要出来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于是我很有气势地站了起来,把牛奶递给他说:“你帮我拿着,我……去刷牙!”
景言似笑非笑的小眼神,让我手痒想一巴掌呼死他的心都有。
“啊!”我惊呼。我正纠结着打他的左脸好还是右脸好,他出招了手臂一拢,将我圈在怀里了。我下意识圈住他的脖子,就怕他耍帅失败把我摔得面目全非。
“莫离……”他唤我。
我不解地瞅着他,对上他那似海的眼睛,我只能看清海面上的涟漪,却无法看穿他的内心。
他似乎并不急,哪怕我清晰地感受到了他的炽热。他的指腹细细地描摹着我的五官,神色那样认真而专注,像极了认真听课的好宝宝。
“闭眼!”他低语。
我眼睫毛微微颤动,听话地闭上双眼。视觉关闭,触觉似乎更敏感了,随着他指腹的滑动,我的身子阵阵颤栗。
他的指腹最终停在了唇边,我一口咬了上去,然后睁开水润地眼睛看着他。
他手一紧,喉结滚动,唇轻轻蹭着我的脸颊,眼神深邃地锁着我,“答应我,以后不许再背叛我?”
我茫然地瞅着他,感受到他箍住我腰的手不停地收紧,我几乎要透不过气,才胡乱地点头。
随着我点头,他的吻似暴风雨般急促而绵密。
天花板上的吊灯摇曳着,我感到又冷又热。我想缠住他,却又没有一丝力气,每一个骨头都酥麻得厉害。
一颗颗水珠砸在我眼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下雨了吗?
我脑袋一时间短路得厉害,连什么时候回到卧室的都不知道。
我扭头朝窗棂望去,月色如水,紫色的窗帘随风舞动着,时不时传来一阵花香。
直到下巴被人捏住,我才后知后觉。
“结束了?”
本来比月色还有撩人的眼睛,瞬间暗了下来。
“别别……我错了!……唔……”
“莫离姐,你这是……”我刚上班,小雪她们就围了上来,像看大猩猩一样,围着我左三圈右三圈。
我绷着身子,不自然地扯了扯打底衫的衣领,心里把景言的十八代祖宗都问候上了。
其实早上爬起来时,我都被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跳。这那还是人呢,简直是正月傲雪怒放的梅花精,连脖子都成了北斗七星,生怕夜色踏雪寻梅,找不到回家的路。
太过分了这,简直欺人太甚!想想我竟然不会,只会咬人,那更憋屈了。不过,想到小米跟我一样蠢,我这心也平衡了。
“不对啊?”小雪托着下巴,扭头问小琴:“你觉不觉得莫离姐像变了个人一样?”
“嗯!”小琴附和,踮起脚尖胆大包天地捏了捏我的脸好奇地看着我,“姐,我的亲姐,你昨天晚上吃了什么?怎么一夜之间五官更娇艳了,跟娇艳欲滴的海棠花一样明艳。”
“哦,我懂了!”小雪突然恍然大悟。
“懂什么懂?”我弹了弹她的脑门,“出去出去,别打扰我干活!”
“姐,别那么小气,哪家医院啊?”
我无力地垂下脑袋,随即听见小琴骂她笨蛋。
从那天起我有一个星期没有见到景言。我每天盯着手机盯到心碎,忍不住跟他发短信:天凉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又怕打扰到他只好又删除。
晚上似傻子一样一遍又一遍听着他之前给我发的语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