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A+番外(22)

奶茶的外卖纸袋铺陈了整个办公桌,秦叶问笑眯眯地犒劳每个员工。别看他名字那么老派,连江孜也喊他老古董,川城新开了个咖啡馆或SPA会馆,他是头一批拿到邀请卡的宾客,广阔的人脉盘纸错节,每个人都是那里头的一片树叶。

累归累,涉及卡路里和高热量的东西,几个女孩子一边极具负罪感地嚼着珍珠,一边安慰自己:“这年头周天王都离不开奶茶,前段时间那个MV看了吗,在他最喜欢的奶茶店拍的。还有驻唱嘉宾五月天,也爱喝奶茶。难怪我们的青春都胖了,都是奶茶催的。”

秦叶问捏着茶杯,吹开漂浮的茉莉花片,安慰她们:“你们都是脑力运动,费神。多个点甜的才补得回来。周天王那首歌那么好听,难说没有奶茶的功劳。”

有人问他:“哎,秦总你怎么喝茶啊,这有点不合群啊... ...”

“哦我呀,我这人已经够甜了,得来点苦的中和一下。”

一帮女孩笑得花枝乱颤,趁机网上冲会浪,讨论两句自己的idol,暂时忘了今晚要继续加班的痛苦。

江孜对甜食更是百无禁忌,不过秦叶问给她买的是摩卡,另多加一份糖浆。只有祝初一还在打字,十指啪嗒啪嗒翻飞,耳朵听着他们在聊天。家里的植物好久没浇水了,她得早点回去打理。

再加上,她是易胖体质,多喝两杯凉水都焦虑,哪怕加班动脑力,晚上也不敢多吃。

秦叶问拎着一杯无糖的,放祝初一面前,一副妇女之友的表情说道:“没糖,加了冰,不会胖的。”

这话听着耳熟。祝初一不好拂人面子,道完谢,拿起来喝了两口,浓郁的芝士腻得她吐舌头,赶紧猛灌一大杯薏仁水。

职场就是这样,有时候不愿随波逐流,未免显得太不合群。老话说了,吃得亏打得拢堆。同事关系的微妙处在于,在恰当的时候跟集体保持一致。比如,聚餐是为了吃饭吗,显然不全是,平时疏忽对待了的同事,得敬人一杯酒,平时不好热络的上级,得趁机献殷勤。跟社会打交道,特立独行是行不通的。当然这只是道理,做起来又是一回事。在社会混,就要有个社会人的样子,别装文艺别矫情,那样特别傻.逼。

加班到晚上十点,秦叶问开着路虎挨个送女员工回家,由近及远。江孜自己有车,先走了。等轮到送祝初一时,车上只他们两个。

“你这住的挺远,每天上班不累?”

“秦总,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么好命啊,上班路途也是工作的一部分。”其实她想跟风网络词说自己是社畜,但大多老板都不喜欢这个词,显得自己多剥削员工似的。

“看来我们公司设的全勤奖很有必要啊,就是奖励给你们这些敬业员工的。”

“你平时也忙,多注意身体。”

祝初一在主干道就下了,跟秦叶问道再见,“里面不好掉头,我自己进去吧。”

秦叶问:“行,到家在微信群里说一声。”

祝初一打开手机电筒,高跟鞋磨着石子路。九月的秋风摇晃,寂寞摇摇欲坠。这栋楼今天停电,楼道更是黢黑一片。勉强靠着微弱的光源,凭记忆爬到三楼,透进一点月光。她朝自己家门走去,摸钥匙开锁。忽然,被人大力地从背后抱住。

她还没来得及惊呼,声音全被人吞进嘴里。那人抱着她在黑暗里接了一个绵长的湿吻,唇齿纠.缠.出暧.昧的声响,在黢黑的夜里格外清晰。那种吻法祝初一很熟悉,因为太熟悉,所以心底微微颤动,甚至觉得不可能。

阎齐松开她,在她嘴上恨恨咬了一口,唇破了,他又吻上去,腥甜的铁锈味,血液最能激发人体内的兽性。

他吻她的耳垂,低哑地说:“开门。”

钥匙还留在门眼里,祝初一几乎是颤抖着手转动了两圈。

**

两个月了。

阎齐今天开了两个会,遣散一大批国内员工,公章审批的邮件一直在闪。林至舫负责给所有人下发离职通知书。办公楼的租期只到十二月。国内的一切都到了尾声。

“阎总,都发给他们了,统一的理由都是,公司经营不善,资金周转失灵。”

真正的原因,林至舫知道,他们做的事,在这片土地上是不容的,只能趁早撤出去。

“这是祝小姐的资料,从她出生到现在的就业单位,发生过的所有事都在这里了。上次您问的那个人是祝小姐的初恋,他们当年...差点结婚。”

阎齐接过那叠牛皮档案袋,摸着不太厚,眸色很深,像冬季的墨色的海。

“好。至舫,帮我再办一件事。”

两个月了,等他镶进她的轮廓,才知道自己有多失控。两人磕磕盼盼进了门,提到门口的鞋子,顺势倒在了地毯上。他贪心地掠夺她所有的呼吸,她喉咙发出呜咽抗议。衬衫扣子碎了,黑色bra被扯开了。视线昏暗,她被打开,有滚烫的唇覆了上去。而她毫无抵抗力,身体本能向上撑起,他却不让,稳稳把住她的细腿。女人像变味儿的梅子酒,只有他一人尝过。她难过得厉害,只能抓着他的短发,仰头咬住唇。

夜晚像一道桨,他们重合折叠成一艘船,风雨飘摇,似乎永远没有终点。

浴室里,阎齐架着祝初一的长腿,在墙上没完没了的接.吻。她在黑暗中长长着望着他的眼睛,深邃不见底,捉摸不透。他被看得心虚,撑住她的脑袋把她反按过去。

他压下来,深深一下,“出声儿。”

祝初一终于哭了出来。

**

阎齐给自己来了根事后烟,他以前玩女人太狠,从不顾及对方感受。每个跟他的女人,都是又期待又怕。他起先对祝初一真是有所保留。今晚他在楼上看见别人送她回来,原来她勾别的男人,是同一个路数。他失控了,那情绪太陌生,没经历过。这辈子他没对任何女的上过心,感情那玩意儿太缥缈,女人对他来说,只用来解决生理需求。但祝初一对别个男人笑,他心里非常不舒坦。

祝初一洗完澡,穿得很保守,她没矫情,躺在另一边,“你这是什么意思,阎齐?”

“担心你一个大龄女子深夜难耐,□□啊。”

“呵,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阎齐朝她吐了口眼圈,摆出不介意的手势,“你第一回跟我上.床,不就是把我认错成卖的了吗。当时真不知你是装傻,还是勾人的手段。”

这男人真够不要脸的,祝初一想给自己一巴掌,让这场梦结束。明明没那意思,还来撩拨她。好不容易,她的生活回到正轨,渐渐忘了有他这样一个人。

“那还真是谢谢你了,阎总这么贵,我不一定睡得起。”

“这么久了,没找男人?怪不得。”阎齐意有所指,笑得很邪恶。

祝初一却心里一凉,他果然从来没当真过,以为离开他就必须找另外的人填补吗。她垂眸想着,半个后背都麻了,嘴上仍不服输,“谁像你啊,随便把人往家里带。”

“那我很荣幸,被你带进来过夜?”

她揉了揉头发,差不多干了,背过他躺下,“是你死皮赖脸挤进来的。”说完,闭上眼准备睡了。

“祝初一,这房子你有权挂出去卖了,帮你预估了一下,值小十几万吧。你说,是不是得感谢我?”

“你要怎么谢?”

“你说呢?”

“阎齐,我说了我不想继续那种关系。”祝初一还是太懦弱了,她不敢说,不如我们在一起吧,真正意义上的在一起。

“可我们只能有那种关系。”阎齐声音平淡,听不出情绪。也许他是真的认为,自己和她只适合那样或欢愉或发泄性质的疯狂。他想给的,不能给。

他极快的补充道:“你放心,不会持续多久。十几万不够我玩几夜的。”

过了好久,在阎齐以为祝初一已经睡着的时候,听到一声浅淡的“好。”

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没像以前抱在一起睡,各怀心事,仿佛隔了一条银河。

祝初一最怕欠人家的,这个房子给了她一个有名有姓的家,是她在万家灯火里的归属,是她在世间最后的防线和退路。祝晋鸿留给她的是安乐窝,阎齐把处置权交付她的手里。哪怕有天她想离开这座城市,或是自己想创业,也能有卖房子的权利。这一刻,祝初一前所未有的心安。他即使不爱她,也像她父亲一样,守护过她。她感激他,更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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