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声声深吸了一口气,把情况向他们说明,尽管说得磕磕跘跘的,但总算是完整描述了出来。听着她的描述,她看见那位警官的眼神变得越来越严肃,他又问了叶声声几个问题。叶声声也都一一作答了。接着他还问了宁初几个问题,宁初都如实告知了。最后,那个警官点了点头,告诉他们,到时候可能需要他们去指证,他们点了点头,他就让她和宁初去做个身份登记和笔录。
他们最后离开的时候,那个老一点的警官说她很勇敢。因为很多女孩子遇到这类事情,都会因为害羞、害怕、怕麻烦、担心遭受非议等各种各样的理由而选择忍气吞声。
出来了警局,宁初握住了叶声声的手,“没事了。警察会处理的。”刚才在里面的时候,他看见叶声声一直在焦灼不安地搓着手。
“嗯!”叶声声朝宁初舒心一笑,“我知道。”
虽然来之前心里很纠结和焦虑,但是从警局出来之后,她发现其实也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困难。风轻柔地在她身边滑过,空气是那么清新,阳光是那么明媚,一切都在变好。她也要迎来了新的生活。
回到家之后,叶声声躺在床上想昨天爸爸给她的问题,她这个暑假要干什么呢?做选择对她来说是最困难的事情了,她把可供选择的选项都写在了纸上,她决定用个简单又直接的办法来选择,她要抓阄,她闭上眼睛在纸箱里摸索着,最后抓出一个纸团。
打开,上面写着“瑜伽”两个字。
好!那她就去学瑜伽好了!
天气越来越炎热,气温越来越高,她最长的接近三个月的暑假也快要过完了。在暑假过了一半的时候她收到了c大的录取通知书。宁初在段时间里却格外的忙,她基本见不到他几回,前天他飞去m国了。他上机前给她打了电话,她问宁初怎么不提前告诉她,她好去送他。
她听见宁初的轻笑,“怕声声来了,我就舍不得走了。”
叶声声咬唇,“宁初哥就会逗我!你要去多久?”
响来一阵爽朗的笑声,“两年。”
“好吧,”两年好久啊,“那你一路平安,好好照顾自己。”
宁初答应着,还告诉叶声声要乖乖等他回来。
等他?宁初哥是什么意思呢?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吧?
“哎呀!乱想什么啊!他又没说等他干嘛!”叶声声扯过被子盖在脸上,羞得在床上打滚。
瑜伽课的时间快要到了,她要换衣服出门去了。今天是她最后一节瑜伽课了,她下周该去学校报道了。
天上的云像是由棉花扯出来的一样,轻飘飘,软绵绵的,却把看见它的人的心塞得满满的。
叶声声站在c大的大门前,她要走向和她曾经完全不一样的校园生活了。爸爸告诉她在大学人际关系是特别重要的,要胆子大一点,开朗一点,不要和以前一样畏畏缩缩的,要自信一点,因为她很好。所以她在参加了两个社团,一个是瑜伽社一个是舞蹈社,但是后来因为事情慢慢变得多了,她只好退出了舞蹈社,选择只留在瑜伽社了,毕竟她学习过瑜伽。
大学和中学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世界,不管是学习还是关系方面。她没有再遭受过中学里遭受的孤立和霸凌,同学之间的相处客气但和谐。最亲近的是室友,虽然偶有争执,但是大多数的时候都挺好。
大学和中学最大的不同就是在男女关系方面了,变得很复杂,却又很直接。叶声声弄不懂,但是她知道她喜欢的人谁,她要等她的宁初。
春去秋来,夏天的风缓慢而温热,冬天的风急促而冷冽,时间是永不冰封的河流,畅通无阻地向前流去。两年在大学充实的生活里消耗殆尽了。宁初该回来了。
宁初这两年里,连春节都不曾回来,他们只在视频里见过面。叶声声没想到她再次看宁初是在她的心理课上。
第三十九章
宁初是她的心理课的助教。
当看见宁初出现在教室里的时候,她差点以为她在做梦。直到宁初向他投来一笑,她才发现在讲台上的那个宁初是真的!
压抑着内心的欣喜若狂,好不容易挨到了下课。宁初还在讲台上关闭投影仪,她坐在原位上等着同学们一个个离开之后才走上讲台。投影已经关掉了,宁初似乎还在弄着电脑。
“宁初哥,你在弄什么呢?”叶声声小声地问,生怕打扰了他,毕竟他在看着电脑的神情太过严肃。结果,她把头探过去,发现电脑屏幕是黑的。
“在等你啊。”宁初将电脑合上,理所当然地回答。
叶声声一愣,他的声音很轻,如风,划过她的心尖。
宁初点了点叶声声的鼻子,“发什么愣呢?走了。”
什么啊?撩了人就这样走了!
叶声声转身跟了上去,“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早告诉我?”
宁初将叶声声的电脑包提了过来,“昨天刚到,早告诉你就没有惊喜了。”
“谢谢,”她想说她的电脑并不重,但是包已经在宁初手里了,“惊什么喜啊,礼物都没有算什么惊喜?”
宁初停了下来,弯下腰和叶声声平视,“这么大个礼物看不见?”
叶声声看着宁初近在咫尺的脸,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宁初说话时候的气呼到了她的眼睛上了,有点痒。
礼物……是指他吗?
眼前突然出现了两朵玫瑰花,应该说一对玫瑰花耳环。
“礼……礼物?这个?”叶声声用手指摸了摸躺在宁初手掌里的两朵小巧却精致的红玫瑰,是滑滑的绒面,就像两朵真的花一样。
“不然呢?声声以为是什么?要我帮你戴上吗?”宁初站直了身体。
宁初一连三问,三个问题一个一个地砸到她的头上,把她砸得一愣一愣地,“啊?”
“嗯。拿着吧。”宁初将手里的两个电脑包放到叶声声手里,然后响叶声声走近了一步。
“……”她刚才有答应让他帮她戴了吗?
已经秋末了,宁初的手有点凉,加上她耳朵有点敏感,当宁初碰到她的耳朵的时候,她不由得一颤。
“嗯?是不是手太冷了?”宁初将手缩了回来。他在心里嘲笑自己,居然紧张到这种地步,他的背后全是汗,手却是凉的。
叶声声轻轻摇了头,“没事。”
宁初握了握拳,想让自己放松下来,然后用食指轻轻扶起叶声声的耳垂,很软。他低下头,想要仔细看看她的耳洞在哪,那耳针看起来那么尖,他怕他位置不对,会把叶声声扎疼了。
这耳朵怎么和那些硅胶模型不一样呢?
因为离得近,宁初的鼻息都打在她的锁骨上,而且久久不肯离去,一圈圈地在她的锁骨上打着转。
“呼……怎么这么热呢?”她想着。
“什么?”宁初侧头问。
温润的气息打在叶声声的脖子上,她觉得更热了。
“就……就有点热……”她懊恼自己怎么把心里想的说出来了,“这么热,宁初哥你手还这么凉,身体太虚了吧?”她觉得说点话会舒服点。
宁初找到了那个孔,将耳针缓缓地推进去,“声声,对男人可不能随便说身体虚。”
“……”叶声声觉得自己要哭了,“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嗯。”有了第一下的经验,戴第二个就快多了。
宁初接过电脑包,认真地打量了一下叶声声,然后看着叶声声的眼睛说:“好看。”
叶声声躲开宁初的视线,“是……是吗……”
耳环好看还是她好看?
“嗯,声声好看。走吧。”
“……”宁初是有读心术吗?
“宁初哥怎么想到给我送耳环?你怎么知道我打了耳洞?”
“和朋友在那边逛到一家手工店,看着挺好看的就想到声声了。那声声什么时候打的耳洞?”他的声声开朗了很多,越来越像原来的她了。
叶声声抬手摸了摸耳朵上的耳环,这么精致的手工艺品,应该挺贵的,“本来是陪舍友去的,然后就被舍友拉着一块打了。”
“声声还是一如既往地没有主见啊。”宁初叹气。
“哪有……”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宁初说的是事实,“原则性的问题我可是不退步的!”
宁初低头看了她一眼,“那声声的原则在哪里呢?烧杀抢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