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了起来,“喂?”
……
林吻星从TZ大楼走出来,整个人像是虚脱了一样,现在迫不及待想要回家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睡一觉。
“那不是林吻星吗?”
“林吻星?”
“我们快过去!”
一阵忽然涌起的热潮朝林吻星袭来,她瞬间被一拥而上的记者团团围住,有些张皇失措。
“林吻星,请谈一下你和周烬越之间的关系。”
“有人说你和周烬越早就结婚了,请问这是真的吗?”
“网上有人扒出来你以前是周烬越私生饭,请你解释一下。”
当时的林吻星真的很想骂一句——
关你们屁事啊。
好在及时压住了,她余光一瞥,却瞥到了一丝不怀好意的眼神。
是TZ旗下时尚工作室里的小模特奈梨,今年才十八岁,去那边拍杂志封面的时候碰见过几次,想来这些记者都是采访她的。
林吻星抿了一下唇,露出标准笑容来,“你们全部都过来采访我,该有人说我欺负新人了,针对这件事□□后我会召开发布会,现在就请大家先去做奈小姐的采访吧。”
林吻星特地冲着奈梨使了个眼色,小姑娘年纪不大,倒是机灵得很,高挑的身材走近,颇有一种压迫感。
奈梨到底是模特,懂得用自己的肢体语言去吸引住人们的视线,很快记者就都去了她那边,林吻星隔着远远的,朝她竖了两根大拇指。
大家都是在圈子里混的,更何况她和奈梨没有任何的竞争关系。
当年她刚进这个圈子的时候,备受打击,她深知一路走来的不容易,所以能多给新人一些机会就多给一些吧。
也许只给他们一个小小的舞台,就有可能成就他们的一生。
林吻星趁着记者还没有发现什么赶紧离开,人先去了医院看欣瑶,最后回家换了身行头去了常去的酒吧。
酒吧内人声嘈杂,各种灯光交错迷乱,在这里人们释放着最原始的欲望与野性。
林吻星靠在吧台上,将钱包放在了大理石面上,“酒保,给我上你们这里最烈的酒。”
“好。”
林吻星一杯接着一杯,烈性气味钻入鼻腔,麻醉着她的神经。
她一个不会喝酒的人却在普罗旺斯被周烬越训练到千杯不倒。
“小姐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酒啊?”忽然一个低沉的大叔音传入耳朵,林吻星顺势看过去,那人立刻把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跟我走。”她刚端起酒杯想喷那人一脸的时候,整个人就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拉下了吧台。
再一看,瞬间警铃大作。
这个男人怎么阴魂不散。
第26章 二十六个吻
第二十六章
“周烬越你放开我。”林吻星红着脸挣脱,身上的骨头却变得软乎乎的。
周烬越被她扯开,愣怔几秒,随后懒散地一挑眉,再次抓住了林吻星的手腕,“既然你那么想要的话,我满足你,顺便把这几年你欠的全部补给我。”
欠?
她欠什么了?
林吻星还没有明白过来,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她看看来电,立刻瞄了一眼周烬越,赶紧躲到了旁边去接起来,“喂?爸。”
“你还知道有我这么个爸爸?”
林吻星拧眉,眼神不断看向周烬越,小声说道:“爸,我这边不太方便,稍后再给你打过去吧。”
“不用打过来了,你给我打十万块钱。”
“不是才给你打了二十万吗?怎么又要?”
“你个小贱种,我是你爸爸,你给我钱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林吻星的心上猛然插上了一把刀子,她尽量保持冷静,说道:“好,我等会儿给你打过去,我……”
她还没有说完,手机就被人半路抢走了。
林吻星怔愣地看向“始作俑者”,只听见一道清冷冰冽的声音传入耳间。
“要多少钱,我给你。”
“要多少钱,我给你。”
这句话当年周烬越也对她说过,只不过现在听来更像是一种讽刺。
林吻星没了刚才的软脾气,直接踮起脚来将手机艰难夺了回来,像是害怕对方误会似的,“爸,刚刚你听错了,稍后我会把钱打给你的,先挂了。”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赶紧把电话挂掉。
一颗心沉甸甸坠在胸膛里,恨不得把自己那些不争气的情绪烂在里头。
周烬越脸上丝毫波动都没有,寡淡一笑,“想不到五年过去了,你还没有摆脱他。”
林吻星睨一眼,“那是我爸,不是旁人。”
说完,她就直接拿起吧台上的钱包,径直朝门口走去。
谁知道身后的男人突然开口,“和我复婚,我给你三千万,另外也可以帮你争取到于声导演的电影,怎么样?”
于声?他是怎么知道的?
她对那三千万不感兴趣,听到这个名字之后却不得不犹豫了。
“林吻星,你我都是一样的人,没必要装出一副伪善模样去成全他人。”周烬越说话向来一阵见血。
她的确是个伪善的人,善良就是她得到利益的最好武器。
周烬越说过大人的世界很脏,如果可以的话,他情愿做一个孩子。
后来,林吻星不慎踏入了那个世界,也成为了其中一员,才真正懂得他话里的意思。
一切都是从孟宁死亡开始改变的,这件事撬开了林吻星心中的壁垒,看见了那一丝不易察觉的肮脏。
大二结束的时候,林吻星拿下了法国的全额奖学金留学申请。
第一时间去了湛清寺。
也就是在那天,她再次见到了那个女孩——肖荷。
多么温婉的名字,多么可人的称呼。
她站在门口,听着门内的告白。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人在乎你。
那么只要在乎自己想要在乎的人就足够了吧。
年少轻狂的她维持着她认为正确的观点,事后找到了肖荷。
那天阴晴不定,似乎有雨要下。
林吻星知道肖荷在湛清寺外的书城内办了一个书摊,她打着买书的旗号去了。
肖荷人生得白净,又或者说是一种病态的白,阳光一照,肌肤近乎透明,给人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
林吻星从没有想过,她竟然连肖荷的肤色都开始嫉妒起来。
她只在肖荷面前说了一句话,没想到那一句话便毁了那个女孩的一生。
林吻星在樱花节上晕倒住院,前后不过几个小时的时间,对于那时的周烬越却是一辈子。
他发了疯似地闯进病房,一身的禅衣就好像初见时变得凌乱不堪,狠狠揪着还在病中的林吻星,质问她,辱骂她,用尽一切办法折磨她。
“肖荷死了。”
就在林吻星想反问的时候,她脑中彻底一黑。
想解释,却无从解释,最爱的人近在眼前,可是她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纠缠他。
那时候,她多问了一句,“你也喜欢她吗?”
周烬越没有回答她,只是一拳头打翻了林吻星床头的花瓶,残破的花瓣和水一同涌出。
那一刻,她才明白她是多么的十恶不赦。
周烬越红着眼睛看她,“喜欢我吗?”
林吻星不甘心,那份不甘心鼓励她说出了自己的心声,“喜欢……”
“你不是要去法国吗?你不是喜欢我吗?你敢嫁给我吗?”
林吻星哭了,看到疯了的周烬越她就清楚自己答应下来的后果是什么。
可是爱情是什么?不过是含笑饮毒.酒。
她点了头,盖了章,和周烬越去了法国。
周烬越还俗蓄起了长发,林吻星远远看着他,开始明白那是为肖荷续的缘,永远都与她无关。
后来贺子羡问过她,怎么敢那么轻易就把自己交出去。
她笑了笑,“为什么不敢?他是我那么喜欢的人……”
因为喜欢,所以甘愿。
林吻星吸了一下鼻子,遥看着酒吧外的光景,忽而问了一句,“周烬越,如果没有欣瑶,你会和我复婚吗?”
这问题问得连林吻星都觉得自己蠢,她呵呵一笑,“算了,不用回答了。”
年纪越大,情感就越沉淀,周烬越无法把当年的复杂全部坦诚,却也无法完全抑制。
“原来她叫欣瑶。”
林吻星没有听到他的自言自语,现在她必须要确保自己能拿到她应拿到的,她回身,“复婚可以,你的条件我也全部接受,但是我希望你能动用你的关系替我稳住事业,孩子生下来后我们就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