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蛇(710)
我心中一暖,正想道谢,他却一把将我搂在怀里,跟着黑色的根须将我们紧紧缠住,密不透风不说,还连半点光线都没有。
缠得实在太紧,紧到我都能感觉到男女之间的差别。
而且空气憋闷,我张嘴就要吸气,就感觉藤球好像被什么滚动了起来,猛的跳了两下,我头跟着就撞到了白水的下巴。
以我的力道按理说撞不痛他的,可他却闷哼了一声。
我不明白怎么突然就这样缠在一起了,跟着就听到外面沙沙的声音传来,立马知道了。
既然上面流动的细沙可以侵蚀血肉,这下面的黄沙也可以,这会怕是都发动了起来了吧。
细沙似乎认为我们这个藤球比较难啃,推动着我们朝哪里滚去,黄沙流动成丘,我和白水被困在建木根须所缠成的藤球之内,时不时的跳动,让身体不停的碰撞。
紧紧贴合,明显可以感觉到男女差别的身体,我自然可以感觉到白水的变化。
藤球过小,憋得慌,我努力放缓呼吸,可一颠,立马就又本能的大吸了一口气。细沙和水一样,见缝而入,所以藤球密不透风,随着一颠一撞之间,里面的空气慢慢变得稀薄。
这蛇坟也不知道有多大,我们走了那么远,又在藤球里颠簸许久,居然还没到边,我感觉呼吸越来越难,原本撑着白水肩膀的手慢慢朝腰侧摸去。
因贴得太紧,朝下摸时难免碰到浑身发热僵挺的白水,他轻轻的喘息着,让原本就稀薄的空气更加稀薄了,我正想着掏出巫刀,虽然被封了,可也得一试啊,要不然我就得憋死了。
手刚握住巫刀,一只手顺着我后腰飞快的朝上滑,摁住我的后脑朝下一压。
我先是感觉唇贴到了白水微热的脸颊,跟着就感觉两片炙热的唇顺着我额头慢慢朝下,猛的含住了我的唇。
原本就因为空气稀薄也有点窒息的我,连呼吸都忘记了。
有一些东西或许用言语没有办法描述,比如情侣之间亲吻的碰触,就算是同一个人,只要情绪不同,也会有着细微的差别。
就在白水的唇碰到我时,那微微的颤抖,让我瞬间知道,这就是白水,这就是那个傻得什么都要自己扛的白水。
放在腰侧的手慢慢朝前伸了伸,紧紧抱住了白水的腰,我完全忘记了呼吸的事情,任由这颗藤球在外面汹涌的漫漫黄沙之间颠簸移动。
一片漆黑之中,我任由白水狂热的亲吻着我,眼角微湿。
可意识却慢慢变得迷糊,就在我以为自己就要晕过去时,藤球重重的跳了一下,让我更加明显的感觉到了白水的热切。
就在这时,白水却猛的朝我嘴里吹了一口气,然后抬起了我的头。
昏暗的光线突然涌入,跟着就是清新的空气,我本能的重重喘息着。
如果不是藤球停下来,白水将我的头推开,或许我自己憋死了都不知道。
从来不知道自己会这样子,我脸突然燥热,连忙撑着白水的身体想站起来,可刚一动,却感觉身子朝下一滑,瞬间朝下落去。
上面刚刚站起的白水,正细细的抿着唇似乎在回味着什么,他身后并不是漆黑的建木根须,而是无数带着灰褐色蛇纹树皮的巨大树枝,光是树枝都有殡仪馆那具蛇鳞木棺材那么大。
之所以说是树枝,因为白水站在主干之上,巨大的枝桠分着叉朝上延展。有枝无叶,连小树枝都极少,如同一棵独立于寒冬之中的巨大树。
我飞快的下落,白水似乎想冲下来救我,却见他背后黑色的根须缠转,他猛的捂住胸口,痛苦的抓操握着。
只要白水对我动情,建木那鬼东西就会出来搞事情,下面是沙沙的黄沙响声,我急忙引着魂植朝树干之上缠去。
可魂植刚一出来,却见那见不着边的树干之上,黄沙如同水流一般流动,似乎只要等魂植扎在树上,立马顺着黄沙进入我体内。
巫刀被禁,蛇影根本进不来,符纹不能用,眼看着我就摔入这侵蚀一切的黄沙之中时,树枝之上,痛苦的捂着胸口的白水突然昂着头沉喝一声,猛的化出蛇身朝我冲了下来。
看到白水那熟悉的蛇身上,白得晶莹的鳞片里无数漆黑的根须缠转,我感觉心口闷闷的生痛。
他飞快的驮住我,转身就又飞上了蛇鳞木的树枝之上。
只是当他化成人形时,却变成了一身黑袍,不过却依旧紧紧搂着我的腰,细细的抿着唇,看着我道:“果然灵与欲是不同的,就算没了心,可一碰到心爱之人的双唇,依旧会心血澎湃。那滋味……”
他缓缓闭着眼,似乎在回味着。
白水刚才强行救我,说不定做了什么让建木有机可趁。
这蛇鳞木的树干大得不见边,枝桠如同倒扣的伞骨开散着,只有西南有一根缺失,看样子就是殡仪馆那具蛇鳞木棺材所取的。
“我一直知道它在这里,可惜神魂无所托,现在终于将我找到了,我终于不只是根了。”白水伸出舌头舔了舔唇,朝我轻笑道:“你对我也好,对白水也罢,终究还是不同的,我带你进来,就是想让你看着,我是如何拿回属于自己的树干的。”
第702章 意外的主攻手
白水,不现在可以说完全是建木,他站在蛇鳞木的树干之上,轻轻的抚摩着那如同蛇皮一般粗砾的树皮,双眼低垂,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我努力撑着身子,让自己站稳,转后瞄了瞄,却见帅哥和陈起语他们并没有跟上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黄沙侵蚀了。
当初在殡仪馆见到蛇鳞木养着建木胚胎时,我看着那一根根脐带连接在建木之内,就感觉有点古怪,只不过听郭永义说起蛇鳞木本身也就十分古怪,当时我们急着找杨惠明,也没有往大的方向想,却没想到这蛇鳞木居然就是建木的树干,更没想到这蛇鳞木居然这么大!
瞟了瞟外面无边无际的黄沙,帅哥陈起语还不见踪影,但魂植并没有感觉到他们出事,应该还在来的路上。
借着他体内还残留着白水的意识,我靠近一步,抚着树皮道:“可建木不是被天帝砍了吗?怎么会在蛇坟之中?难不成蛇族用它们的血肉养着你?”
这样一想又有点不对,蛇族为什么要养着建木啊?
一边在心底默念,反派一定要话多啊,一定要拖到帅哥陈起语赶过来啊,我巫刀不能用,根本困不住这大魔头啊。
建木轻轻的瞟了我一眼:“你在等他们,想着你们可以用不周山心将我困死在这里。白水想着借建木根将他们护住,不让这黄沙侵蚀他们,可他忘记建木是我啊,不是他……”
这还真没想到,我以为白水对身体和意识有着控制权,却忘记了那些根须是建木。
但现在魂植依旧没有感应到帅哥出事,我突然盯着下面的蛇鳞木,看着那在树干上不停流动的黄沙,沉声道:“不对!这些黄沙侵蚀了那些蛇,不是滋养你,是困住你。当初天帝将你砍断,却没有毁灭你,这些黄沙就是困住你的。”
“你还算聪明。”建木一点点抚着树皮,根须顺着树干慢慢缠转:“可惜,你终究没有游媚的记忆,要不然你就不会让白水和帅哥进来了。你不好奇,游媚那样的人,怎么会被所谓神蛇灭世的预言,以及我和白矖产子的事情,而杀了所有神蛇?她知道神蛇血脉克制建木,她继承女娲遗愿,势必灭了我,留着神蛇一脉压制我不是更好吗?为什么会杀了神蛇?”
建木眼里慢慢的闪过讽刺,我看着下在缓缓挪动的黄沙,想到地府外面那八百里黄泉,想到虫崖历代费尽心血养着的神蛇魂,以及原本藏于游家的神蛇骨,还有白思消失的血肉,和用八百巫师献祭所制铁链困住的螣蛇。突然明白了,游媚当初所做的,终究是对的。
“猜到了?”建木拍了拍树干,朝我轻笑道:“出生于混沌之间的只有我和盘古,不周山心根本就是个废物,盘古化成了天地,而我才是要生长在这片天地之间唯一生物,却被不周山心那废物压着,让外面那些得先,不过它什么用都没有,我还不是出来了。”
说到这里,他面容居然十分缓和,如同讲叙说一段和自己不相干的住事:“我神魂强大的可外离时,碰到了白矖,她确实不错,你看白水他们就知道了。可惜好景不长,女娲居然想借白矖杀了我。但我已然说服了时常去神殿找白矖的共工,让他撞到不周山,我就了出来了。只是我没想到还有会你,不对,是游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