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蛇(705)
白水依旧紧紧的捏着我的下巴,冷冷的笑着,任由帅哥乱吼。
眼看着帅哥就要落到熔岩中了,而身后白水依旧是一身黑袍,随着帅哥的话出来,居然捏得我更加用力,这果然是准备捏碎下巴吗?
我想挣扎却又不敢,用帅哥的话说,本来我们就算合体都打不过白水,现在他有建木,这地方似乎也是他的地盘,只得转眼看着白水:“他有神蛇和建木融合的血脉,无论怎么算都是你亲戚,留着总有好处吧?”
白水冷哼一声,手一挥,绑着帅哥的建木朝上一拉,跟着一根由建木根缠成的长杆就出现在两根石柱之中,然后当真如同烤乳猪一般将帅哥半悬于空中。
“白水,你有本事直接将我扔进去啊?云舍会一直记得我的,她会记得我是为了救她而死的。”帅哥那张嘴不愧他是在山鬼中间长大的,被烤得汗水滋滋的朝熔岩里落,还大吼大叫的说个不停:“她几次为了救我,都不要命了。你当初不是问我献祭建木得偿所愿了吗?我告诉你,只要云舍能为我豁出命来,就值了!”
不只我听着帅哥的话,为他这找死的心理捏了一把冷汗,连同样被绑在石柱上的何必壮和岑无魂都朝他“嘘嘘”的让他别说了,可这货却好像跟含冤上了刑场的窦娥一样,巴巴的说个不完。
“在鬼崽岭,她用身体趴在我身上护着我呢。她对我那也算是生死相……”帅哥话还未说完,就见几条缠转的建木根直接捅进了他嘴里,给他塞得死死的。
白水向来不多话,连同建木似乎也是个话少的,瞪了帅哥一眼,眼着恨意的低头盯着我。
他眼神里明显有着怒意翻滚,瞄着四肢双绑倒挂烤着的帅哥,然后顺着我后背摸了一把,指尖一点点的压着我的脊椎,戳得我原本就没有好的伤口生痛,他却朝帅哥冷声道:“你想说生死相许吗?”
帅哥被嘟了嘴,却依旧“呜呜”的点头。
谁说他三观正,求生欲强来着?他这完全是找死吧?
吓得我连快被捏碎的下巴都不管了,看着白水努力憋着笑讨好的道:“他就是不正经,你别理他。你看我后背全是伤,要不再洒点硫磺粉?”
我连美人计和苦肉计都使了,帅哥却依旧不呜呜的叫着,显示他的存在感,弄得我对自己都没自信了,难不成我施美人计不行?
“白水和你之前有蛇族血誓,帅哥又说和你生死相许,连蚩尤似乎对你那把巫刀都有着异常的控制力?”白水紧咬着牙关,一个又一个的字从牙缝里憋出来:“你说我是该吃了你,还是将你也变得建木?才对得起他这一番挑拨激励?”
我内心是崩溃的,他这完全很醒吗?知道帅哥是为了激出白水的意识,那能不能先放开我?反正他也不会杀了我?
“一木成林自然是不行的,要想掌控天地,就得有更多的建木,所以……”白水抱着我转了个身,将我的腰紧紧的扣在怀里,沉声道:“还是将你变成建木吧,这样你和我就是真正的一体了,你连生死都由我操控,也不能和别人生死相许了。就算那位想杀建木的重瞳子亲自来了,杀了我,也只能连你一块杀了,他不是刻意种下那片金色曼陀罗吗?看你变成建木后,他还下不下得去手啊?”
说着,他后背慢慢涌出漆黑的根须朝我缠来,他脸色依旧带着执着和怒意,声音却变得极为柔和:“白水不是想驱除你的尸婆身吗?当你变成建木时,尸婆身又能耐你何?”
果然反派一旦话多,就会变得有点变态,谁也没想到,原本还好好的帮我出气,甚至好心用金子砸人的白水,被帅哥一气,就要直接将我变成同类,帅哥这次下是用力过度了吧?
这会我才想起来,他听到我的惨叫,可能就是白水划破我胳膊时,我施苦肉计时那刻意放开的叫声,这下好了,坑了自己啊!
原本大好可以一点点引导的形势,瞬间转变得对我们半点益处都没有。
那建木的根须缓缓的朝我卷来,我想挣扎白水扣着我的腰,哪里挣脱得了,根须慢慢变细,顺着我背部朝下爬。
连倒挂着烤的帅哥都悬着大叫,我直勾勾的盯着白水,知道硬碰是碰不过他的。
干脆放软了身体,与他贴在一块,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学着他与我缠蹭时的模样,脸颊相贴,一点点的蹭着他的颈窝。
白水和小白都喜欢这样表示亲昵,当初我和白水最亲近歪缠的冬眠时光,他都是这样抱着我,在颈窝里蹭来蹭去,相互汲取着那点温度。
爬在我背上的根须越发的轻柔,白水的身体却慢慢变僵,脖子处的血管似乎都在跳动,掐着我腰的手开始抖动。
“白水……”我贴在他耳边轻声的唤了一句又一句。
有时过多的话只会适得其反,还不如一句又一句的唤着。
他额头慢慢流下汗水,似乎在强忍着什么,我伸手勾着他的肩膀,依旧歪缠着。
感觉到后背的建木根一点点的松开,我正想着进一步缠腻,原本扣在腰上的手猛的将我推开。
白水脸色紧绷,背后涌动的黑色建木根如同怪爪齐涌,却又好像被什么强行控制住。
“白水!”我知道他的意识和建木的意识在没有完全融合的情况下,谁都不能主导这具身体,连忙道:“我和小白都很担心你!”
可他的脸色却是一变,猛的一挥手,原本缠着帅哥的建木根飞快的冲了过来,将我和帅哥都缠住,朝上一扔怒吼:“快滚!”
跟着引动建木根缠住何必壮和岑无魂,朝着洞里走去。
第697章 夺宝
白水将我和帅哥从地底扔了出来,带着何必壮和岑无魂继续搞他的血脉融合计划。
这会外面天色渐亮,帅哥身上的建木根须消失了,穿着裤衩站在清雾之中,捂了这里又捂了那里,却怎么也捂不住,最后干脆大大方方的放开看着我道:“我刚才是不是最后适得其反了?”
从腰侧摸了两棵同心草,我瞄了瞄帅哥胸口那道伤口,正要掏出药杵捣碎,想想反正他也要吞,干脆将两颗都递给他:“自己嚼。”
“我是病号啊!”帅哥哀嚎的看着我,却也将两根同心草拿过去边嚼边道:“他体内的意识还是以白水为主,只不过受建木影响较重。我和老何偷偷聊过了,他呆在这下面一直没出去就是想将血脉融合了,等完全压制住白水的意识才出去,要不你看,白水的意识还以吃醋为主,这样对建木很不好吧。你手里握着蛇心和建木之心,他总要找你要回去,可白水却又下不去手,这不等于将把生死门放在你手里吗?”
我掏出那瓶清心丸晃了晃,里面还有两粒,全部塞给帅哥:“先去蛊寨。”
“你要去找蚩尤?不怕这醋精又吃醋啊?”帅哥呸的下将嘴里的同心草吐了来,自顾的覆盖在胸口伤处。
我瞥了帅哥一眼,将右手抬起来晃了晃:“找巫刀!”
按原计划蚩尤从熔岩之中捞出白水,抽出巫刀后,就应该还给我,巫刀认主,自然会回来找我,可却一直没有回来,才我有错觉巫刀和白水,以及建木全部都毁灭了。
现在确认白水还活着,拿回巫刀,只要困住白水,或是他意识清醒之时,就能刮骨,或者让何必壮用造畜之术抽离建木,再用不周山心封住建木,我们就大功告成。
帅哥将同心草吞了下去,说是让我去给他找件衣服。
我瞟了他一眼:“你不是一身黑衣吗?”
看着身上锅底灰加桐油,帅哥一脸黑,嘻嘻的傻笑中,我引出蛇影,直接朝着蛊寨而去。
当蛇影盘旋于半空之中时,再看鬼崽岭,却只见云翻雾涌,并点异象都看不到,谁又能想到下面居然还藏着那么大的秘密呢。
蛊寨这几天很是安静,原本祭祖的活动好像也消停了,却增加了巡逻的,估计是怕人打石棺的主意。
我在蛊寨门口降下蛇影,打电话叫了苗三娘,她一看我和帅哥都是一脸锅底灰的模样,有点震惊,却又立马将我们迎了进去,跟着有点担心的问我找到岑无魂没。
我只得愧疚的摇头,苗三娘脸色不大好,复又问我是不是来的看石棺的,她按我的交待将石棺和巫面都挪到了蛊河底下的祭坛,但第二天一早再去看时,就全部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