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傻白甜少爷(14)
自古电视剧喜欢凑正邪两道的男女主角,的确,当人看见美好的事物时,总是会忍不住染指的。
她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方才这只手,搂过萧屿的腰。
这是他们之间的秘密。
或许,这是她一个人的秘密。
因为秘密没办法坦荡。
她回到家里有些晚,梁静在客厅坐着看电视。
她已经做好了被盘问的准备,倒是梁静什么也没问,只是说:“回来了。”
她点头:“嗯。”
梁静说:“去洗澡吧,饭还热着。”
太过奇怪。
她又嗯了声,回到自己房间,找出衣服去洗澡。在脱下衣服的时候,陈灿嗅了嗅自己,试图从中嗅出一些属于萧屿的味道。
不过什么也没有,只有夏天黏腻的汗意。
水龙头被打开,热水冲下来,冲掉了一身的汗。
这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周六,陈灿在自己心里的日记里这样写。
她在纸上也写下这一句话,写在列满了数学公式的草稿纸上,又被密密麻麻的公式所掩盖。
第二日,周日,依旧是晴天。
昨夜项平不在,听梁静说是忙工作的事去了。
她在家里坐着,写作业的间隙里打开手机,看见萧屿的消息。
“你安全到家了吗?”
是昨夜的消息了。
昨天晚上她意外地疲惫,几乎沾床就睡。
她打开对话框,回复他:“不好意思,我昨天睡着了,到家了,你呢?”
真话和假话一定要混着讲。
一定要抛出一个问题。
陈灿放下手机,拿出数学卷子,第一题是一个简单的数学题,她瞥一眼,得出答案选B。
再看手机,萧屿还没回复。
她将选择题做完,再次打开手机,终于看见萧屿的回复。
他说:“嗯,我也一样。”
萧屿其实很早就看见这个消息,他不是故意没回,只是不知道怎么回。
第二次。
昨天晚上,在他发出这个问题之前,他没想过后面会发生这件事,导致他不知道如何和陈灿交流。
这是第二次了。
他昨天晚上,第二次梦里见陈灿。
和上一次一样,依旧是一些不可告人的梦境。
这实在叫人难以启齿,且无法面对。
他自觉陈灿是他好友,但是不会有人在梦里这样见好友。例如,他从来没梦见过顾渔。
萧屿抓自己头发,心情烦躁。
他的床单早上自己洗了,阿姨来的时候看见床单还问了一句:“怎么你自己洗了床单啦?”
他含糊过去,阿姨大概明白过来,也不再追问。
而后他看见陈灿消息。
陈灿的头像是她自己的背影,即便没有脸,他看一眼还是失控。
萧屿把手机翻过来害羞,深呼吸很久,最后从书包里拿出数学卷子,试图让自己冷静。
事实证明,做数学卷子的确很有用。
萧屿终于平静下来,回复陈灿的消息。
他想,还好今天周日,明天才会见面。
他松一口气,还未到底,脑子里忽然弹出一个画面。
萧屿闭眼,丢开手机,继续做数学卷子。
这一天,他刷完了五套数学卷子。
这些陈灿都不知道,她做完卷子伸了个懒腰。
明天又是周一,这周结束,九月便结束。
十月,是萧屿的生日。
萧屿十七岁的生日。
陈灿笔帽抵着下巴,思索生日礼物应该送什么。
既要能表现她的诚意,又不能过分表明她的意图。
做贼可太难了。
还不如做女皇,想要什么就能要什么。她的思绪莫名跳脱,一把拉回来,化作一声长叹。
☆、三点二刻
萧屿的生日礼物,叫她费了好大功夫,最后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手工做。
做什么东西,这答案最后还是在萧屿朋友圈里找蛛丝马迹。
像一个解谜游戏。
她做狗头侦探,萧屿是那千古谜题,她一桩一桩一件一件抽丝剥茧,最后寻到一个人。
萧屿近来朋友圈说,陈奕迅的歌总是很好听的。
陈灿也喜欢陈奕迅,她翻看音乐软件,最后决定手抄歌词,写在明信片上。明信片用胶纸粘合,又做成一本。
这东西需要费些功夫,她还得瞒着萧屿。说瞒着,当然也不能瞒得滴水不漏,要时不时漏些蛛丝马迹。
否则解谜游戏该如何继续?
她在自习课上写明信片,抄一句“习惯无常才会庆幸”。
《落花流水》。
她最喜欢的陈奕迅的一首歌。
在她中学时期,正是非主流盛行,那些歌手她都不喜欢,她唯独喜欢陈奕迅。
在后来回忆往事的时候,众人为自己黑历史觉得好笑,托陈灿自己的福,他并没有这种黑历史。
思绪回到《落花流水》上,她看着最后一句“但是经历过,最温柔共震。”。
她抄写的时候,萧屿眼神瞥过来,似乎有些好奇。她拿过书本,将东西盖住,萧屿的礼貌让他不会过分追问。
这更能引起好奇心。
陈灿想做一个渔夫,钓海里这独一无二的大鱼。
东西总算在萧屿生日之前完成,陈灿去精品店挑了一个好看的包装盒,把东西装进去,再附一张手写的信。
信里寥寥几句:
生日快乐,前程似锦。
陈灿字迹清秀,她看着这字,自己颇为满意。
做完这一切,她又想起其他人,不知道他们送的礼物是什么。无论如何,自己做的东西,是不会被比下去的。当然了,这话有一个前提,当你这个人是重要的人的时候。这命题才成立。
她在赌,她赌她于萧屿而言,是一个重要的人。
做不了独一无二,也要做数一数二。
萧屿生日并不简单,他父母特意从国外回来,还叫他邀请一些朋友过来。萧屿邀请了她,还有顾渔他们。
她带着礼物,坐上公交车,最后站在萧屿家门口。
萧屿家里的地址,她烂熟于心。当向路人问出这地址的时候,她脑子里忽然生出一个奇怪的比喻:就像在晴天下雨。
一面觉得不真实,一面又如此真实。
萧屿家里有一个小院子,院子里种了些花花草草,二楼阳台上放了几盆仙人掌。
她收回视线,端出最好的笑容,将礼物递给萧屿。“生日快乐,萧屿。”
萧屿接过礼物,挠了挠头,这小动作被她收入眼中。她反思自己是否太过正式。
萧屿请她进门:“快进来吧。”
她进了门,发觉她来得最早,又不禁懊恼,这显得她很急切一样。
常虹同萧山还在布置,阿姨在厨房里忙活。萧屿请她到沙发旁边坐下,电视里在放体育频道,是篮球比赛。
她瞥一眼,一个也不认识。
萧屿在她身侧坐下,她的礼物被放在桌子上。
陈灿开口:“他们还没来吗?”
萧屿的视线胶着在电视屏幕上:“嗯,还没有,你饿了吗?”
他忽然反应过来,起身去端一盆水果拼盘。
常虹探出一个头来:“萧屿,好好招待同学,别老看电视。”
萧屿有些窘迫地回应:“知道了,妈。”
他抵过一块水果:“吃点水果吧。”
陈灿没有用手接,她抬头张嘴,直接咬下那块水果,而后才伸手拿过剩下的牙签。
萧屿对她的主动似乎有些意外,他表情藏不住事,这种慌张落在陈灿眼里,叫她兴奋不已。
她笑:“抱歉,吓到你了吗?”
她今日难得没扎马尾,头发松散落在肩头,人显出一种温柔的气质。
萧屿摇头,拿起旁边的果盘整个递给她:“你还吃吗?”
陈灿顺势接过果盘,拿了一块递给萧屿:“谢谢,你要吃一块吗?”
萧屿看了她一眼,犹豫片刻,伸手要接。陈灿的手从他手边绕过,直接送到他嘴边。
“礼尚往来。”
坦白说,他现在心跳加速。
在上次荒唐梦境之后,他给自己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最后又重复怀疑,他是否喜欢陈灿。
喜欢一词,在他们嘴里常见。在他的词典里,却罕见。
这十几年里,从未有过对异性的喜欢。
他弄不清楚这件事,故而心烦意乱。
刚才陈灿凑过来的时候,他慌了。萧屿的视线落在她白色脖颈上,又迅速离开,暗骂自己龌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