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傻白甜少爷(12)
她说:“明天见。”
她回到家里,项平系着围裙在做菜,见她回来了,探出一个头来:“小灿回来了。”
她点头:“嗯,回来了,叔叔好。我妈呢?”
项平重新回到厨房,声音在油烟味里似乎便得遥远:“你妈打牌去了。”
“哦。”
果然,这才是梁静女士。
爱情的洗礼也阻挡不了她打牌的脚步。
陈灿背着书包进自己房间,她已经买了锁,进了门,便将房门反锁。
她在床边坐下来,敏锐地感觉到房间里好像有一些变化。这种变化是很细微的,到底哪里变了,她也说不清楚。
但这种变化让她觉得毛骨悚然。
她浑身都不舒服,站起身来,在小小的房间里逛了一圈,依然没有找到是哪里有问题。
她只好放弃,重新坐下来。
陈灿深吸一口气,又起身把窗户打开,这才感觉到舒服了一点。
今天没有作业,她拿出了一本英语书垫在底下,然后才拿出了一本漫画。
一本颜色漫画书。
是她前几天去逛书报亭的时候意外看见的,随手翻开,觉得很合眼缘,所以买了。
合眼缘的东西一定要买,不管合适不合适,总归是开心的。
她打开漫画书,嗯,是校园类型。
她看了两页,总是歪楼到萧屿的脸。
她只好合上了那本书,且把它藏进了书包里。
很快项平敲门叫她吃饭,她打开门,项平正解围裙:“你先吃,我去叫你妈。”
“嗯。”
虽然她觉得梁静不会回来。
但是梁静回来了,陈灿有点意外。
梁静一回来,还在感慨自己今天的手气:“我今天的手气太好了……”
项平替她盛好了饭,又替她夹菜。“好好,吃饭啊,吃饭。”
到入了夜,梁静和项平会做那种事。他们声音很压抑,应当也是顾虑着房子隔音不好。但是这房子的隔音确实很差,尽管他们已经这样压抑,陈灿还是听得清楚,甚至能分辨出他们进行到了哪一步。
她叹口气,坐起身来,拿出手机,照亮被窝,把那本漫画也拿出来。
他们结束的时候,陈灿也结束,收起漫画来。
她看了眼时间,十二点半。
她很少睡这么晚,明天注定要有黑眼圈,还要犯困。
果然上课的时候忍不住地打哈欠。
萧屿看了她好几眼。
下课时候,她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听见萧屿问她:“你昨天晚上没睡好吗?怎么这么困?”
她瓮声瓮气地点头:“昂,没睡好。”
听了半晚上活体表演,又坐了半晚上梦,梦见你。
萧屿替她挡了挡帘子,小声说:“那你睡会儿吧。”
九月,天气闷热。
她侧过头,看着萧屿。萧屿注意到她视线,问:“怎么了?”
陈灿摇头,她想说的话是,你在我梦里身材很好。
这话当然不可能说出口来,她的眼皮耷拉下来,直到上课铃声响。
教室里有风扇和空调,还算凉爽,睡午觉的时候是一天中最舒服的时刻。
有人睡觉的时候流口水,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个问题,她开始担心。
故而这一觉睡得还不安稳,她比萧屿醒得早。
她看见萧屿的眼睫毛,很长。
她又觉得自己像个变态,只好别过脸去。
昨夜梦中的场景浮现,她埋头。
好日子是很短的,月考的时间一下子落在眼前。
陈灿没什么压力,反正是万年第二名。萧屿似乎也没有,他反正是稳坐第一名。
诗经云,九月流火。但是九月依旧天气炎热,在体育课上,大家都乐意待在树荫底下。
几个女生坐在一起,看着男生打篮球。
不知道谁说的:“我靠,萧屿好帅啊!”
她们跟着应和,陈灿顺着她们视线看过去,萧屿穿了一件背心,高挑的身材跳跃在阳光下,和她梦里身材一样好。
她忽然脸红。
她身侧同学问:“你怎么突然脸红了?是还没缓过来吗?”
她哪里是没缓过来,她从来没缓过来过。
她点点头,扇了扇风,望天:“真的好热。”
萧屿有喜欢的篮球队员,陈灿偶然刷朋友圈的时候看见过。
她加萧屿微信的时候,说得很漫不经心。萧屿爽快同意,毫无觉察被她偷窥。
她记住了萧屿很多细枝末节的爱好,喜欢的篮球队员,最近在看的漫画,在玩的游戏,最近吃的菜。
她是他的同桌,视线相及之处,便能发现很多秘密。
☆、三点初刻
她怀抱着这些秘密,觉得自己偷窃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这是别人都没有的东西。
当然了,这些别人不包括顾渔他们。
她时常以这些偷窥来的东西,同萧屿搭话。
萧屿时常露出惊喜的表情,这种表情让陈灿觉得高兴,同时更显得她卑劣。
左右已经是一个肮脏的灵魂了,那再卑劣一点,也没有关系吧。
总之,她想拥有萧屿。
哪怕只有片刻。
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不求天长地久,只求曾经拥有。
她这样的人,不配拥有萧屿吧。萧屿是光啊。
陈灿看着他的侧脸,敲了敲桌子:“哎,萧屿,我家昨天吃了酸汤肥牛。”
昨天萧屿的朋友圈发了一张酸汤肥牛的照片。
其实昨天晚上项平做的是茄子豆角。她费了些功夫,查了一下酸汤肥牛的味道应该如何描述。
果不其然,萧屿回过头来,挑眉惊喜:“是吗?你有没有觉得很好吃?”
陈灿点头:“挺好吃的。”
萧屿笑起来:“我知道有一家酸汤肥牛的店,特别好吃,有机会的话,我带你去。”
“嗯。”陈灿点头。
美术馆,酸汤肥牛,她又从萧屿手里赚到一件。
萧屿说,周末带她去美术馆。
“周六你有空吗?”萧屿问。
陈灿点头:“有空。”她每天都有空,且不想呆在家里,而又没有足够的理由不待在那里。
“行,那就周六吧。咱们去美术馆。”
陈灿仔细将他这话放嘴里嚼了一遍,咱们,这个词可真好听。
她笑:“好,明天几点?”
萧屿想了想:“八点吧,八点咱们在……”他一愣,看向陈灿,“你家在哪儿啊?咱们约个折中的地方见面吧。”
陈灿略过他的前半句,只说:“那就地质馆门口吧,咱们在那儿见面。”
她稍微地加重了“咱们”两个字的音。
萧屿点头:“好,那明天八点地质馆见。回家路上小心。”
陈灿挥手:“嗯,明天见。”
她收拾好东西,慢吞吞地往家里走。
最近回家的时候,梁静经常不在家,都是项平在。项平通常会和她打个招呼,可是陈灿不喜欢见他。
她不知道他们之间是否领了结婚证,她想起这些,就心情很坏。
她慢慢地走在路上,直到影子被拉长。
好在明天还值得高兴。
第二日是一个晴天,光线敞亮。陈灿起了个大早,换了衣服要出门去。项平叫住她:“小灿要去哪儿啊?”
她低头穿鞋子,只说:“和朋友约了出门去玩。”
如果是梁静女士,会骂骂咧咧,小畜生,整天就知道玩。
她不觉得自己整天就知道玩,相反,她觉得这话适合送给梁静。
不过今天换了项平,她反倒想念梁静。
梁静还没起床,昨夜,他们奋战到三点。
她听着他们压抑的喘息声,很烦,只好想念萧屿。
她从公交车上下来,撑开伞,远远看见萧屿的背影。她小跑过去,有些气喘,“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萧屿摆手:“没有,是我来早了。咱们走吧。”
他拿出两张票,递给陈灿一张。
陈灿接过:“谢谢。”
萧屿说:“不客气,我妈送的。她有很多这种东西,不值钱的。”
人们常有的东西,是不值钱的。
于萧屿而言,这些都是不值钱的,光应当也是不值钱的。
她捏了捏票的一角,问:“里面有些什么?”
萧屿想了想:“有很多东西,你进去了就知道了,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他小声:“其实我不是很喜欢艺术,艺术是很高深的东西。不过我妈呢,总是很喜欢强迫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