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情三两分(7)
“谁要看你,弱鸡身板,有什么可看的。”
程珊珊转身将门关的震天响,徐嘉言畅快的笑声闷闷的被隐门后。但她依然能听到胸腔震动的不知是被气的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引起的心跳声。
噗通,噗通,震耳欲聋。
肯定是被气的!
早知道就让他死在外头算了。
程珊珊在外面将自己睡过的沙发重新摆好,被子叠起,又将厨房锅洗了,想着徐嘉言是个豪门贵公子他会洗碗吗?别到时候将她的碗摔碎了?
她完全忘记了自己也是豪门大千金但是会煮粥洗碗的事实。
于是又折回去打算将自己房间里的碗收回来一起洗了。
程珊珊完全忘记了她是因为什么从房间走了出来,特别自然的将房间门打开了。
此时徐嘉言穿完了衣服,刚穿了一个裤腿,里头一条黑色包裹紧密的短裤,半弯着腰,挺翘的臀正对着门口进来的程珊珊。
有点刺激!
太踏马……刺激了!
徐嘉言听到声音,机械地转过了脸。
饶是脸皮厚如徐嘉言,也被这一场景给震的愣住了。
程珊珊脸皮不厚,俩颊不知不觉飘上了红晕,但她一点也不想承认,自己看了还觉得挺不错的?那不显得自己有点色.色的吗?
所以故作镇静地走过去,将床头柜上的碗收了,然后又像丢了魂一般,魂游着飘了出去。
出去的时候,门还大喇喇的敞着。
徐嘉言:“麻……”烦关一下门!
算了算了,反正都看完了,这里也就他们俩个,再喊关门就太矫情了。
回到厨房的程珊珊,脸上已经火辣辣的,连忙将碗放到洗碗池里。她不用看镜子就知道此时她的脸红的不成样子,连忙用手作扇给脸降温。
自己居然看的脸红了。
完了完了,徐嘉言那狗男人不会看到我脸红了吧?
也,太丢脸了吧?
第5章 chapter05
窗外大雪稍霁,有温暖的光照进来,雪色染上暖阳的绯色,金装素裹,处处透着新意。
程珊珊清理完厨房,突然有了出去小酌几杯的想法。
就像一个仪式,如果完成了,那件藏在心底坚决要忘记的事情就能随着仪式过去,彻底忘记一样。
程珊珊拿了几个罐装啤酒,又拿了一个小凳子,从厨房侧边的小楼梯上往上走。
她的这个公寓在买的时候,顺带着将顶层的屋顶花园也给买了,上面种了一些蓬勃的绿植,一到春天,这些绿植就像雨后的春笋,一点点的露出他们的新芽。
然而现在是冬季,花盆里光秃秃的,被昨夜下了一晚的雪覆盖住。
一眼望去,白茫茫一片。
程珊珊穿着露肩小裙子,打开天台的门,尽管外面阳光正好,一股冷风还是无情地直扫面门,她还未将脚迈出去,就被冻得一哆嗦。
但她也不想就这样下去拿衣服,索性就将小凳子放在了门口,正面接受冷风,后背接受暖气的热潮。
十分酸爽。
程珊珊吸吸鼻子,只坐了一会,就有点受不住了,心里煎熬着要不要下去拿个外套上来。
懒癌战胜不了生理寒冷,程珊珊站起身打算下楼,一转身徐嘉言已经站在了楼梯口望着他,替她拿了一件她昨晚穿过的臃肿黑羽狨上来。
徐嘉言比较高,原本给爸爸定做的高级定制的全手工西装穿在徐嘉言身上有点小,上衣还好,裤子整整短了一截,本来长度适中的西装裤被他穿着像是七分裤,露出一小截小腿和脚踝。
徐嘉言的眼睛狭长,眼尾处微微上翘,眼窝深陷,眼睫长而卷翘,睁开眼的时候,眼窝处到长睫间一道阴影自带眼线,看人的时候眉角飞扬,嘴唇轻启,自带深情。
不笑的时候他的皮相深情妖冶,摄魂夺魄,笑起来,颊边一颗甜酒窝,柔和了五官,情意绵绵。
一套正经无比的西装穿在他身上,莫名多了些勾人的味道。
程珊珊接过外套,利落地披上,递过去一瓶啤酒,问:“喝不?”
又想起他才退烧不适合喝酒,就又扫兴地收了回去。
“不能喝,你也陪我喝一会吧!”说完又怕他拒绝,接着道:“该是你报恩的时候了。”
程珊珊只拿了一个凳子,徐嘉言也不挑剔,直接盘着腿席地而坐,无声的表示自己会在这里陪她喝酒。
起初程珊珊只是眼睛望着门外,一口一口的喝,徐嘉言就坐在地上看着她,俩人面对面坐着,相顾无言。
随着程珊珊开到第三瓶的时候,她眼梢渐渐染上了醉意的红晕,眼角红红。
不知道是不是有些喝醉了,她慢慢就有了倾诉的欲望。
所以当徐嘉言在长久的沉默里问她:“你很爱他吗?”
她反应慢三拍的想,爱大概还是有一点的吧。
其实更多的是遗憾。
但对方如今都已经结婚了。仅有的清明又让她将自己的尊严包裹起来,色厉内荏道:“干什么?我也失恋了啊,就许你在婚礼现场醉倒在路边不省人事,就不许我醉酒当歌啊?要不是为了照顾你,我至于现在才喝吗?”
徐嘉言笑着赔罪,程珊珊趁机顺杆往上爬:“这是仪式感,你懂不懂?”
她又给自己开了一瓶酒,俩颊早就飞上了俩坨绯色的红晕,小粉唇生气的嘟起。
徐嘉言轻轻摇了摇头,眉眼含笑。
程珊珊瞧见了,瞪大了迷蒙不清的美目,嗔怒道:“你笑话我?!”
“狗男人!”
“你们男人是不是都是一样,臭不要脸不坦率,撩了就跑,转身又能面不改色地开始另一段感情。”
特别坦率,喜欢就追的徐嘉言表示很委屈:“……”
程珊珊抬起有些熏醉的眼,歪着头看他,慢吞吞道:“哦…你好像不是。你是真的被甩了。”
无情地被扎了一刀,徐嘉言无奈地笑笑,无意与喝醉的人争辩:“不带人生攻击的啊。”
程珊珊似乎还嫌刀扎的不够深,继续往里扎了一厘米:“你追错人了,眼光忒差。”
徐嘉言只温柔的注视他,说的话似真似假,哄道:“嗯,下次不会错了,追你好不好?”
程珊珊嘟囔:“算你有眼光,姑奶奶世界第一棒。”
程珊珊将半瓶酒喝尽,还要继续喝,被徐嘉言拦住了动作。
徐嘉言怕她真的自斟自饮把自己灌烂醉,明天起来必定头疼。
程珊珊被拦住了酒,倒也没像别的酒鬼一样恋酒,特别顺从地靠在了徐嘉言凑近的肩膀上,徐嘉言为了让她靠的舒服一点,只好又席地坐下来。
“嘉言哥,就在你们旁观者眼里,你们知道的我和凌晨的故事是怎样的啊?”
徐嘉言没有说话,好在程珊珊似乎没有真的要问的意思,自顾自往下说:“我猜背后传的肯定又是什么狗血的三角关系,但其实我们之间很简单。”
“我先认识的凌薇,我们在一个学校上的学,凌薇每天都邀请我去她家写作业,凌晨的功课很好,他虽然看起来冷冰冰的,但对妹妹是真的非常的温柔,经常辅导我们做功课,一来二去,我们三个就熟了。”
程珊珊没有抬头但仿佛早就能预料到徐嘉言的表情一样,继续道:“好了听起来很狗血,但就是这么狗血,我和凌晨考上了同一所大学,他比我高俩届,我们的交集就又多了起来,他对别人特别的冷淡,对我确实挺好的。
说到这里,程珊珊突然间有些哽咽,没有再说下去,徐嘉言仔细看她,发现她只是眼眶红红,并没有掉泪。
于是问:“后来呢?”
“后来啊,有一个晚上,我们社团几个人出去聚会,喝了点小酒,凌晨把我送回宿舍,在楼下问我,是否有喜欢的人,我那时候其实有一点懵吧,说没有,然后他他就突然告了白。”
“就挺突然的。”程珊珊将脑袋抬起来,醉眼朦胧地朝徐嘉言看过去,“那时候我都没有想过这些,我挺喜欢画画的,当时课业也重,我还加入了艺术社团,我不知道他其实一直是喜欢的我的。”
“我回去想了很久很久,大概是我想的太久了吧,凌晨表白完以后都没来得及找我确认,就渐渐疏远了我,等我想清楚我也喜欢他的时候,他已经有了女朋友。”
她自嘲的笑笑:“男人的心,变得可真快呀,你看,明明是他先招惹的我,转眼他就能去爱别人,留我一个人在原地追悔,要是早点想通那该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