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情三两分(20)
女主蜷在床脚地板上,抱着膝,屋内不时传来丝丝丝物体摩擦地板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大。
突然一只手从旁边伸出来,程珊珊漏着光的指缝里,瞧见那只好看修长的手伸到了眼前。
!!!
“啊!!!”屏幕上气氛胶着,但还没到鬼怪闪现的时候,所有人精神都有点紧绷,突如其来一声尖叫,近在耳边,整个电影院的胆小一些的全部被惊动。
里面顿时一阵鬼哭狼嚎,凄风苦雨。
“哇!徐嘉言!”程珊珊一把掀开面前的手,爆米花桶从腿间滑下去撒了一地,她整个人钻进了徐嘉言的怀里,吓得整个人都瑟瑟发抖,狼狈程度堪比电影屏幕上的女主角,不同的是女主角只能一个人面对恐惧,她还能寻个温暖柔软的地方躲一躲。
程珊珊被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在徐嘉言怀里一直瑟瑟缩缩,哭的妆都花了,散场的时候她还在抽抽噎噎,看上去可怜极了。
程珊珊的眼妆晕黑了整个眼窝,有一部分粉底和眼线留在了徐嘉言的白色衬衣领子上,她本来皮肤就白,整个人黑一块黄一块红一块,好在颜值能打,即使脸上染了颜料盘,不觉得难看,只觉得有些滑稽可爱。
随着人群从电影院到电梯口乘坐电梯,程珊珊从电梯光滑的镜面门上看到了自己的脸。
程珊珊:“!!!”鬼啊啊啊啊。
她一把用手捂住自己的脸,难以接受自己现在妆花的鬼样子。
“怎么了?”徐嘉言见她立马变了脸色像见到了鬼,一把捂住自己的脸,踩着高跟鞋,一拐一拐往人群外走。
“太丑了,徐嘉言你欺负人,我都这样了,你都不提醒我,让我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丑。呜呜呜呜…”程珊珊简直要崩溃了,她平时在家即使不出门也得把自己拾掇的光鲜亮丽,自尊心特别强,美丽惯了,难免有些小骄傲,如今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
最重要的是,她和徐嘉言这么高调的出门约会,肯定有他们不知道的人跟着他们,说不定明天圈里最新消息的头版头条就要变成——惊!金市第一美人程珊珊原来长这样!
她感觉整个天地都要塌了。
“不丑,挺可爱的。金市第一美,即使妆花了还是很能打。”
可惜程珊珊自己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糗样,尽管徐嘉言言辞恳切,依然让她觉得这只是安慰。
程珊珊越走越快,不断往厕所方向靠近。
其实她是知道脸上的妆即使用水洗也没有用处,但她还是想去看看,还能不能拯救,哪怕一点点。
可惜越用水洗,脸上的就越惨不忍睹。
徐嘉言慢慢走到了她身后,女孩儿委屈极了。
“徐嘉言,你别看,你别看!”眼泪又不争气地掉下来。她觉得今天这一场电影简直糟糕透了,不仅仅让她害怕,还让她出丑。
“好好好,我不看,我闭上眼睛。”
“不行,你还是会从缝隙里看到的……”
“那我背过身去。”
程珊珊还在哭,电影院里最后一场电影放映完,保安和影院服务员挨个楼层检查,脚步声哒哒哒由远及近。
“呜呜,徐嘉言,有人来了,我这样都出不去了。”
“很可爱,相信我。”
程珊珊特意在他说了很可爱的时候转头看了镜子,看到了自己又红又肿又黑的眼皮。
!大骗子,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她更想哭了。
徐嘉言背过身缓缓在她面前蹲下:“上来,我背你,你把脑袋埋在我的背上,这样就没人看到你了。”
程珊珊原先还有些犹豫,但脚步声越来越近,程珊珊脱下鞋,跳上了徐嘉言的背。
才刚在心里骂过他的程珊珊有些心虚。
就……在心里偷偷感谢一下好了。
第19章 chapter19
徐嘉言背着程珊珊沿着电影院的长廊往商场外面走, 沿商场街道的路灯星星点点,从上往上投射下来不甚明亮的光,整个广场不见人影, 各处的出口都被上了锁。
徐嘉言绕过几条上锁的路, 往他停车的方向慢悠悠的往前走。路上还能遇上关了店的工作人员往员工通道方向走。
程珊珊忙又把脸往徐嘉言的背上藏了藏。
程珊珊的脸更紧地贴在徐嘉言的左边背上, 能听到他胸腔里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一晚上不安委屈和难过在心跳声里安稳下来。
这条路又长又深, 却又仿佛一眼能看到尽头。四寂无人, 程珊珊原本应该跳下背来, 但她没有, 这样安静的夜里最能滋生恐怖的念想,方才被恐怖片吓个半死,实在是没有力气再在这样恐怖的深夜行走。
徐嘉言也可以将她放下, 但他仿佛忘记了背上还有一个她,一步一步走的轻松。
“还好吗?”徐嘉言偏过头问。
说话时胸腔震动,程珊珊右脸贴着, 半边脸仿佛被这小小的震动震出了红晕, 她稍稍挪了挪,过了片刻又挪了回去。
不自在道:“一直都很好的。”
想了想,徐嘉言问她好不好是什么意思?自己这么说, 岂不是在提醒他吗?万一他将自己放下了可怎么办, 她一点也不想承认因着恐怖片的余威尚在, 即使电影没在继续了, 她总不由自主脑补些突然伸出的血手的画面, 害怕一个人行走。
连忙别别扭扭补救:“也不是多好,就是还是很不开心。”
徐嘉言嘴角翘了翘,没有笑出声。
他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 他在心里自动自发给她的心路做了翻译:我还是心情很不好,走是不能自己走的,还得背着,不然怕怕。
“嘉言哥,太.安静了,我们来讲讲话吧。”即使颈上环着她的俩只手,手下的人是鲜活的,但徐嘉言皮鞋脚跟叩击地面的清脆不断回响,依然无法阻止她发散性思维,疑心左右。
“嗯。”徐嘉言放缓了脚步,“讲些什么?”
程珊珊把脸从他的背上抬起,自然地搁到了他的左面肩膀上。
才刚搁着还没觉着,随着徐嘉言走动,她的右半边侧脸非常规律的擦到他温热的耳朵尖。她只能悄悄挪开了些,若是脸上烧着的火温度太高,迟早他的耳朵会察觉。现在这样就挺好的,他在前面走着,视线里全是脚下的路,她的红晕和不自然全部被挡在身后。
“嘉言哥,听说你在国外自己搞些投资,回国来还做这块吗?”
徐嘉言轻笑,这大概是嫌弃自己回国后经常在她眼前晃了,不过他除了有点兴趣爱好,确实不愿意被规律的工作束缚。“嗯,国外的投资不会因为我在什么地方断掉,而且我有专门的理财顾问。”
徐嘉言稍微停了停,将背上的全世界往上掂了掂,嘱咐道:“搂紧一些,免得掉下去。”
“放心吧,除了在投资的资产不能挪动,我个人账户上面的投资盈利也够咱们潇洒的挥霍一生了,嘉言哥哥养得起你。”
这人就是这样,说着说着就又没了正形了,这样一说好像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她那样一问就像是追问丈夫的经济情况,要求丈夫将财产上交似的。
但她就是随便问问,现在闲着无聊,不说话自己就会胡思乱想又想到血色上去,况且她对他也是充满了好奇,他出国这些年回来,对于圈子里的他们来说,他的一切都是全然陌生的,只知道是个厉害的人物,很多长辈都未必有他现在的身家和手段。
但他又是温和的,不和任何人有冲突,不管来者善与不善。
这个人浑身都是神秘的内容,等着人去发掘和探索。她对未知的神秘都是充满兴趣的。
她依言将臂膀紧了些,之前那话不能接,她只能自顾自将话题往下说:“钱用不完是自然的,那人活着不工作只吃喝玩乐也太没意思了些,你瞧着我爸,自己把生意做得这样大,他时常跟我讲他现在的个人资产,即使现今再也不工作了,那余额也够我们一家三口非常宽泛的挥霍一生了。”
“但他还是得去工作,不然人生多么的无聊呢。”
徐嘉言右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脚弯,声音是笑着的:“我还有一个赚钱不多,但是比较浪漫的爱好。这使我经常坐着车或者自己开着车去国外非常好看的地方。这是我一生可能都要做的事情。”
地下停车场的入口近在咫尺,程珊珊被勾起了兴致,趴过去些,好奇:“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