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过度亲密(27)
点到为止,廖一可替好友拿定了主意:“你去找顾维安吹吹枕边风,打个招呼的事。况且君白设施什么的都这样齐全,只要那边不刻意为难,你这边出不了岔子。”
事到如今,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白栀谢过好友,心事重重地挂断电话。
真的要去找顾维安么?
他能同意么?
六点钟,顾维安打电话通知她下去,白栀避开同事经常走的路线,小心翼翼地上了他的车。
顾维安侧脸看她,沉吟片刻,问:“怎么感觉你表现的像在偷情?”
白栀尴尬地笑:“错觉,你的错觉。”
顾维安不言语,他今日自己开车,这倒是难得。
冬日的夜色来的格外早,此刻车流如星轨。白栀吹着暖风,凉了的指尖逐渐回暖。
她想到好友的建议。
要不然,试一试?
反正两人都结婚了,少不了什么肉。
顾维安在床上的癖好虽然怪了点花样多了点,但也不会伤害到她。
等车子出了四环,直奔绿幽别墅区,白栀才侧脸,叫他:“维安。”
顾维安没看她:“叫我什么?”
“维安啊,”白栀问,“你不喜欢吗?那我叫你什么?维维?安安?”
她第一次这样称呼他。
婚后一直是“顾维安”这样连名带姓的叫。
少年时期,都是称呼他为“学长”,“维安哥”。
顾维安说:“随便你,什么都行。”
白栀清了清嗓子,还没来得及叫他,就听顾维安问:“怎么?有事需要我帮忙?”
白栀:“……你怎么知道的?”
这男人难道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
“先前不是告诉过你?你眼睛藏不住事,”顾维安淡声说,“好歹我们也恋爱过,我还不懂你脾气?”
不知为何,一听到“恋爱过”这三个字,白栀的心口顿时闷起来。
像是被什么东西用力撞击了下,震出懊恼的酸疼。
她深吸一口气,指挥:“前方有个岔路口,你在森林口停车。”
“做什么?”
“太闷了,想透透气。”
顾维安没有拒绝她的小小请求。
车子稳稳地停在路侧绿化带后,他调低暖风的温度和方向,打开车内的灯。
白栀解开安全带,借着后视镜,确定自己此刻妆容完美。
顾维安笑:“怎么?试图用美色、诱惑我?”
“不行吗?”白栀微微侧脸,看他的眼睛中像是蒙了一层雾气,“顾先生不是素了很久么?”
她早些年听好友严谨分析过,这种东西是有瘾的。一旦尝到甜头,就很难脱不开手。
白栀先前对此嗤之以鼻,直到她从顾维安这边尝到滋味,犹如初尝蜜糖的小孩子,只想抱着糖罐不松开。
白栀解开淡杏子色的外套,露出里面洁白的长裙,裙子收腰,衬着腰肢柔软。她脖颈纤细洁白,戴了一条细细的项链,栀子花图案的吊坠在锁骨的窝里,微微晃动。
白栀往他身侧靠近,脱掉裸色的高跟鞋,只穿着丝袜的脚,顺着他藏蓝色的西装裤一路向上。
她的脚长的很好看,脚趾圆润,脚踝纤细,此刻被包裹在薄薄一层丝袜中,有种想要破坏、拆掉它的冲动。
暖风吹拂过白栀的胳膊,她的手心渐渐发热。
面前的顾维安眼眸如墨,一片寂静。
白栀猜不透、也看不穿他此刻在想什么。
她解开安全带,跨坐在上,她一手撑着汽车的座椅,一手捏着顾维安的下巴,往上抬,就像他曾对她做的那样,迫他直视自己。
顾维安笑容渐收,哪怕是被她压制的姿态,气势却不减分毫。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怎么?难道你认为我会对你嘴硬心软?”
“不,”栀子俯身在他耳侧,轻声开口:“你是心软机硬。”
第16章 雕 新婚夜
车窗的玻璃上结了一层细密的、白色的雾, 顾维安的白衬衫端正熨帖,他看着近在咫尺的白栀,忽而笑了:“你抖什么?”
白栀义正词严:“我没抖。”
“胡说。”
顾维安伸手, 握住她的手腕。白栀一抖,脚一滑, 这下是彻底把全身重量都压上了。
车厢内的空间有限,主驾驶座哪里又能容得下两个人呢?方才白栀过来,也完全是凭借了身体纤细灵巧的优势。
白栀身体一颤,险些从他膝上跌落, 他伸手, 自背后扶住她。
怀揣着快要掉下去的恐惧,白栀空余的手牢牢地抓住顾维安的白衬衣, 揪出了两道褶皱。
“瞧,”顾维安眼睛微眯,“胆子这么小,还企图威胁我?”
顾维安松开她手腕,按在她透明的长袜上,长袜纹理密实而细腻,也只有薄薄一层, 他的指尖在那纹路上摸索,感受着细致纹路下血液的流动和慌张的脉搏, 似春芽暗暗生。
白栀更正:“您之前说了, 这叫用美色、诱惑,不是威胁。”
“是吗?”顾维安问, “那你看看,我这样算是诱惑,还是威胁?”
他手下一用力, 那袜子经不住力气,破裂开来,白栀慌乱的伸手去捂破损处,但他的手严严实实地盖在坏掉的丝袜上,不给她有丝毫反抗的余地。
顾维安看着她渐渐变红的脖颈:“这样就怕了?你就这点本领?”
白栀呼出一口气,异样感在身体中流淌,额头沁出细细的汗水,她没有说话,冷不丁想起刚结婚的那晚的惨痛经历。
害怕在心底悄悄蔓延。
顾维安按住她。
这原本是由白栀主导的攻略战,哪成想,如今局势反转,被他轻而易举制住,被迫坐在他的腿上。白栀锁骨处的小吊坠微微晃,在灯光下折射出的细碎银白色光,落在顾维安鼻梁和脸颊处,悠悠荡。
他的手指点了点破损处,指尖灼热,犹如火星烫的她一抖。
“不怕疼了?”顾维安问,“上次吃的苦头还不够?”
眼看白栀迅速白了脸,顾维安才松开她,淡淡说:“躺着都怕,更何况坐着。你哪里来的胆子?觉着在这里你能受得了?”
白栀手忙脚乱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袜子破了个洞,好在能够被裙子完美无瑕地遮盖住。她恼怒地瞪了顾维安一眼:“但凡你是个人,都不至于——”
不至于了半天,她哼一声,拿外套过来,搭在腿上。
她谴责:“你的良心不会痛吗?道德感呢?”
“我没道德,”顾维安不为所动,“别企图用道德绑架我。”
白栀:“……”
说到这里,他瞥了白栀一眼:“倘若我真是急色的男人,你以为现在的自己还能是原装的?”
白栀反驳:“但你用了其他地方!也没什么区别了。”
“要不是你每次都疼哭,我会这样?”顾维安轻声骂她,“小兔崽子,没有一点儿良心。”
白栀气鼓鼓地抱着外套,下巴蹭着外套的绒面,良久,才冒出来一句:“你才没良心呢。”
车子重新离开,虽然计划失败,但白栀还是提出来了:“关于君白的星级评定问题——”
“这个和我说没有用,”顾维安说,“君白是你的,它的主人姓白。”
“不是,你舅舅——哦,不,咱们舅舅不是旅游——”
“我不会帮你,”顾维安打断她,他没有看白栀的脸,“你不是和母亲有赌约么?”
是。
如果白栀证明了自己独当一面的能力,白锦宁不会再对她的婚姻做要求。
那也就意味着,她与顾维安的婚姻其实是可以结束的。
白栀被他噎住了。
后排的车窗上霜的面积更大了,铺满整个玻璃面。温暖的气体遇到冷冰冰的玻璃,不得不臣服、凝结成一层白色的屏障。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顾维安声音没有波动,开车离开这个岔路口,往正确的道路上去,“你怎么认为我会帮你?”
“不帮就算了,”白栀说,“我自己也可以。”
说这话时她没有太多底气,但还是傲气地挺起胸膛。
再说了,距离评定还有好多天呢。
顾维安像是笑,又没有笑,只是抛了四个字出来:“拭目以待。”
暖气吹的她发丝乱了一缕,白栀把发重新掖回耳后,搂着自己的外套。
袜子破掉的地方与裙摆摩擦,凉飕飕的异物感,冷不丁地提醒着她,上一次这样穿着破掉的丝袜,还是新婚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