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房分你一半/银河之上的你(41)
“四顿?五顿?六顿或者八顿?”陈恩赐戏精够了,转头看向了秦孑:“我手机说十顿。”
秦孑盯着她的唇,还有点儿走神,难怪,容与那逼求爷爷告奶奶也要把她留下来。
很快,秦孑就对上了陈恩赐的眼睛:“你手机很有想法啊。”
陈恩赐:“我手机说,谢谢夸奖。”
秦孑莫名被戳中了笑点,微垂的眼尾,轻挑了一下:“行,就十顿。”
秦孑又说:“我去换个衣服,等下门口见。”
趁着秦孑换衣服的空隙,陈恩赐也收拾了一下自己。
十分钟后,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出了家门。
和上次不一样,秦孑没再三个台阶一下,而是双手插兜,慢悠悠的跟在陈恩赐的身后,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往下走。
入秋的上海,夜里微微有些凉,秦孑将上衣的拉链,往上拉了拉:“你手机有没有说要吃什么?”
陈恩赐扭头看了一眼秦孑,“我手机说,它想吃烤串儿。”
“行。”秦孑懒得问陈恩赐去哪家吃,“我路痴,你带路吧。”
已经夜里十一点钟了,但小区附近的夜市依旧热闹非凡。隔着很远的距离,都能听见夜市里传来的叫卖声、拼酒声和各种催催催老板上菜声。
在这种满场喧哗中,陈恩赐和秦孑捡了个小桌子,面对面的坐下。
秦孑拎起脏兮兮的菜单,丢给陈恩赐:“问问你手机要点什么菜?”
陈恩赐见秦孑一口一个手机,也跟着较上劲儿了:“我手机说,它想吃羊肉串,牛板筋,烤肠,烤生蚝,烤茄子,烤玉米,烤大虾……还有辣炒花蛤。”
秦孑由着陈恩赐点菜。
陈恩赐:“我手机还说了,它忌口,不要香菜,不要胡萝卜丝,不要葱丝,不要蒜末。”
秦孑:“…………”
服务员:“…………”
点完菜,服务员拿着菜单离去时,陈恩赐又开了口:“我手机又说了,要四罐啤酒。”
低头正看手机的秦孑,掀起眼皮看了一眼陈恩赐。
喝酒,小姑娘没点防备心吗?和他一个大男人第一次吃饭,就要喝酒?
捕捉到他视线的陈恩赐:“你那是什么眼神?你该不会是觉得喝酒的女生都是坏女生吧?没想到你也是这么肤浅的人!”
“……”接触了几次的秦孑,发现小租客的脑回路,真的是剑走偏锋独一无二。
“没……”
就觉得不合适……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秦孑忽的收住了。
他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可他这次……竟然出奇的想要多管闲事。
内心挣扎了一会儿,秦孑一边想着“真是见了鬼”,一边对着陈恩赐抬了抬下巴:“你喝,你想怎么喝就怎么喝,你一个人喝的不爽,我陪你喝。”
两个小时后,陈恩赐喝醉了,醉的分不清东南西北。
在她摇摇晃晃的从洗手间回来后,她直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秦孑没招呼服务员买单,靠着椅子坐在她面对玩手机。
凌晨三点钟,烧烤店打烊了,秦孑这才买单,拍醒了陈恩赐:“回家了。”
陈恩赐醉晕晕的站起身,跟着秦孑步伐不稳的往花园小区走。她是真的喝的有点多,走了没两步,就走不动了,在路边找了个等公交车的椅子,往上一躺。
秦孑看着在初秋微凉的夜里,穿的格外清凉的少女,倚着公交站牌袖手旁观。
凌晨五点钟,陈恩赐被生生冻醒了。
此时的她,已经酒醒的差不多了,天还没完全亮,整个街道安静异常。她茫然了几秒钟,意识到自己睡在大马路上,顿时酒醒人也醒了。
她站起身,重重的打了个喷嚏,然后蜷缩着冷的直打哆嗦的肩膀,往周围看去。
她一眼就看到了她那个懒洋洋的倚着公交站牌看着她的房东。
“醒了?”秦孑微微站直了身子,“露宿街头的感觉如何?”
陈恩赐眨了眨眼睛,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然后就急忙翻纸巾擦鼻涕。
她这是要感冒了呀……不对,她昨晚喝醉了,为什么会露宿街头?不是还有秦孑吗?
陈恩赐又擦了擦流下来的鼻涕,抬头看向了罪魁祸首:“你明知道我喝醉了,为什么不把我带回家?”
陈恩赐又打了个喷嚏:“我就没见过像你这样的没品的男人!你简直是太过分了!”
第104章 退烧药
秦孑面不改色:“我说过,我路痴。”
“你路痴个屁你路痴!你以为我眼瞎,没看到你平时去超市抄小路抄的比谁都溜吗?”陈恩赐更气了,蹬蹬蹬的奔到秦孑面前,仰着头怒瞪着他:“你让我这样漂亮的一个小仙女睡大街,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呵呵,你可能没有良心!你这种人真是太冷血了!九年义务都没能教会你乐于助人,你可真是太厉害了!”
“我昨天就不该跟你出来吃宵夜,我可真是太后悔了!”
“你错了。”秦孑声线淡淡的打断了陈恩赐的话:“你后悔的应该是昨晚不应该和我一起喝酒。”
“你——”
陈恩赐气急败坏的话还没说出口,秦孑就又出了声,语气比起刚刚更冷更利了:“你很了解我吗?”
陈恩赐后面要说的“放屁”两个字,就这么被生生的噎在了喉咙处。
秦孑:“你一个女孩子,第一次和我出来吃宵夜,上来就喝酒,你就没想过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吗?”
她望着秦孑,张了张口,没发出声音。
秦孑:“如果昨晚上,我真把你带走了,对你做点什么,你就真不怕?”
“更或者,我就不把你当回事,把喝醉的你扔在大街上不管不顾,你觉得你不会被别人捡走?捡走后,你别告诉我,不知道发生什么后果!”
不知是被秦孑过于冷淡和凌厉的语气刺激的,还是他这话里的意思,让陈恩赐嗅到了他觉得自己不太自重的因素,她脸上的神情渐渐有些挂不住。
她耳廓泛起了一抹烧,向来伶牙俐齿的她,一下子变得有些嘴笨,她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勉强强的组织出语言,为自己辩解:“我,我就是觉得你不会害我,所以就没想太多,我,我平时不是这样的,我,我在陌生人面前,很防备的,我……”
秦孑:“你凭什么觉得我不会害你?我和你很熟吗?你跟我是什么关系?往深了说,我们算是房东和租客,往浅了说,我们那点交集完全可以当成没有,就跟陌生人没什么区别。说好听了,你是天真,说难听了,你就是傻。”
“还有,昨晚没出事,根本不是什么侥幸,也不是你运气好恰好碰到了我,而是……”
秦孑顿了下来。
……而是,我铁了心的要给你上这样的一堂课,否则,下次的你,还是不会长记性。
陈恩赐就像是被当场甩了一巴掌似的,脸上火辣一片。
她很少被人这样压制的死死地,她谈不上不喜欢这种感觉,但这样的感觉让她很不适应,也让她不知如何应对。
她动了动唇,好半晌才挤出了一句苍白的话:“我,我这不是没事吗?”
秦孑轻嗤了一声:“未成年,等有事了,就晚了,这道理就没人教过你这些吗?这是最基本的自我保护,你爸妈没告诉过你吗?”
宿醉本就难受,再加上露宿街头一夜,冻的她明显已经重感冒了……
现在他又扯了爸妈……
陈恩赐的脸色当场就冷了下来:“你差不多就行了,你犯得着这样咄咄逼人吗?”
“有没有人教我这些,和你有什么关系?既然你都说了,你跟我不熟,那正好,我跟你也不熟,我都跟你不熟了,我想怎样就怎样,你管得着吗你!”
“还有,我以后的事,都不用你管,你以为我稀罕什么往深了说,我们算是房东和租客吗?我们最好永远都是往浅了说,陌生人!”
陈恩赐怼完,转身就走了。
回到家,陈恩赐洗了个澡,反锁了次卧的门,蒙上被子睡了。越睡她越难受,感冒加重了,鼻塞口干嗓子疼。
她昏昏沉沉的躺到下午,才勉强的走出卧室,倒了一杯温水,空腹吞了两粒感冒药。
放下杯子,她拖着沉重的步子往次卧走,走了没几步,隔壁的主卧门突然打开了。
“咦?女神?”
陈恩赐扭头,看到是容与,便回了笑:“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