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两不疑(79)
岑鲸鲸听的老脸一红,虽然身边都是白人,但是李成蹊这样明目张胆的调戏她,她还是觉得脸红,毕竟没他脸皮厚。
李成蹊是一整晚笑眯眯的都不怎么说话,上楼的时候他一直伸手搭在岑鲸鲸后颈,岑鲸鲸也不甩开,问:“狐狸尾巴终于夹不住了?”
李成蹊并不还嘴,岑鲸鲸继续问:“那么多年轻女孩子,都没能拴住你?眼巴巴跑过来给我献殷情?”
李成蹊还是面带笑容,也不还嘴,等门一开,岑鲸鲸就被他翻身压在门上。
他两肘紧扣在她耳边,抵着她的额头,轻声说:“牙尖嘴利,早晚要吃亏,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
岑鲸鲸不吃亏,张嘴就咬了他一口,李成蹊唇上顷刻间有血渗出来,谁也不放过谁,死命的折腾,吃苦的总是岑鲸鲸,半夜她闹着不睡,躺在床上抱怨李成蹊公报私仇。
李成蹊由着她闹脾气,闭着眼由着她的腿放在他怀里,有一搭没一搭的给她按摩腿。
他一整天开车往返两个城市,其实很累,但是就是睡不着,思绪清晰,只是闭着眼,认真给岑鲸鲸服务。
岑鲸鲸昏昏欲睡,只是不甘心输的这么狼狈,非要让李成蹊吃点亏。
他一个一米八几的男人,睡在身边她翻身都压不住他。
但是架不住太困,潦草的就睡着了。半夜她醒来喝水,见壁灯开着,李成蹊不在床上,等她出去,就见他坐在书桌前开着电脑,参照旁边的书在敲键盘,头顶的灯将他笼罩在光圈里。他仿佛像个学生一样。又乖又聪明。
内里的坏,岑鲸鲸太清楚了。
她光着脚,进厨房取了水出来,问他:“你要不要?”
李成蹊抬头,慢慢的笑起来,岑鲸鲸过去他顺手将她揽着坐在腿上。指着电脑里的东西说:“看吧,这就是你这门学科今年的所有课程,大概的论文选题就是这几个。”
她从来都目标明确,对未来没有目标的男人,一直敬谢不敏。比她年长的男人,又功利心太强。未必愿意和她做联姻夫妻。
李成蹊曾经在她眼里算是色相比条件合适的男人。
可是此刻,他完全从那个有些模糊的标准里脱颖而出。
女人要是一头扎进感情里,其实全凭自己偏爱。
她问:“就这些?你把我睡了之后,就只想起这些?”
李成蹊笑起来,就着她的手喝水,喝完笑说:“我们是几十年的买卖,又不是一拍两散。”
岑鲸鲸想,他说话真的很对她的胃口。
她懒散的不想动问:“还不睡吗?英年早逝不像是你的追求。”
李成蹊凑上去亲了下,抱起她说:“睡了。”
岑鲸鲸被他突然动作吓了一跳,恨恨的瞪了他一眼。
李成蹊本来是和她过结婚纪念日的,岑鲸鲸也知道,等着看他有什么哄女人的招数,故作不知道,结果,最后还是没过成。
结婚纪念日前两天李成蹊收到李文仪的电话:老爷子状况恶化,大概是撑不过去了。
他站在窗口挂了电话,很久都没动作。
岑鲸鲸好奇,问:“怎么了?”
李成蹊转身轻轻抱抱她,说:“对不住了,李太太,又要欠你一个纪念日。我要回去一趟。老爷子大概撑不住了。”
岑鲸鲸一时惊讶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成蹊动作很快,只是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自己打车去了机场。
等他到医院,老爷子已经过世了。
李文仪接他回家就是因为他的状况开始恶化。
因为病人年纪太大,医生并不建议继续手术。李文仪无法,只能接他回家休养。
李成蹊在医院并没有见到人,李文仪满脸倦意,见了他匆匆说:“医院这边你处理一下,我的助理留下来帮你,我下午有个会议,上面领导的座谈会,我不能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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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老爷子的葬礼在一个星期后举行, 岑鲸鲸给他打电话,他人还在处理后事,和岑鲸鲸说:“回来给我打电话, 我去接你。”
岑鲸鲸也不矫情,第二天请假回国。
岑鲸鲸回来后迅速通知岑美黎和老陈,陈登光已经收到了消息,并没有多问。
李成蹊当晚回来见她已经在家了,叹笑:“说了我去接你。”
岑鲸鲸不在乎这些细节, 她有生活助理, 用不着他跑老跑去。
她很久没有见过李文仪了,乍一看到她,觉得有些恍惚, 李文仪面老了很多,整个人靠着精神气撑着,看着让人觉得有些惊心。
老爷子最后和老太太合葬,葬礼当天岑鲸鲸站在李成蹊身边,李家人真的极少,李成蹊作为长孙, 把该做的都做了。
他整个人很沉默,说不上是伤心, 感觉更像是一种解脱。
在墓园,参加葬礼的人很多,李成蹊一直站在旁边,岑鲸鲸见老陈来也没有言语, 老陈像是终于正视了李成蹊似的,站在他面前,客气的说:“有什么难处, 和我说。”,说着看了眼岑鲸鲸。
岑鲸鲸那一刻是真的非常厌恶老陈,老陈那些心思她太清楚了,她讨厌老陈最甚就是他不动声色的手段。
李成蹊像是没听出来他突然给的恩惠,连眼皮都没抬,只是点点头。
岑鲸鲸站在身侧和老陈打了声招呼。
等人都散了,岑鲸鲸僵着腿看着李成蹊蹲在墓碑前给旁边的墓碑摆放花。
李文仪和刘敏然站在身侧,几位助理跟在身后,李文仪红着眼,但是情绪已经整理好了。站在墓碑前教育李成蹊:“你爸虽然大逆,但是总归是我哥哥,你爷爷最后也舍不得他。”
李成蹊顿住,并不做声。
岑鲸鲸环顾了一圈,没有发现那位女士的墓碑。
李文仪继续说:“你要怨,就怨我好了。你爷爷没有一丁点对不起你。你没资格怪他。”
李成蹊像是叹气,又像是无奈:“人死如灯灭,这些我已经不想谈起了。”
李文仪大概不相信,又说:“你怨也好,恨也罢,那都是你的事情。我讨厌你就是讨厌你。”
李成蹊回头仰望着她问:“你有什么怨恨,过来对着我爸说,不用拿软刀子羞辱我。”
李文仪极易和他吵架,但是今天却忍住了。
再之后,谁都没说话。
岑鲸鲸跟着李成蹊下山,时间还在,李成蹊开车上了环城路向西,岑鲸鲸看了眼路标我呢:“去莲湖吗?”
李成蹊:“上西山。”
岑鲸鲸觉得他心情不好,也不多问,给于小艺回了个信息。
到西山脚下,人居然不少,台阶很长,李成蹊望了眼山上,和她淡淡说:“老爷子觉得丑闻不能忍,她死后,就停放在法源寺的佛塔里。捐了一笔钱,给山上的人点了长明灯。”
岑鲸鲸惊讶问:“一直在山上?‘
李成蹊说不上来有什么难过,只是觉得很荒唐,有些玩笑开得太大,让他顷刻间仿佛置身空中阁楼。
他淡淡说:”其实我不太清楚,毕竟是二十年前的事了,我爸走了都快二十年了。”
岑鲸鲸也不追问,山上后法源寺里的主持年纪很大,李成蹊询问了很久,对方才准许他进佛塔。佛塔其实不是塔,是座旧楼,后期重新修缮过。
进了楼,大殿里供奉的是地藏王菩萨,李成蹊跟着领路的僧人上了香,跟着他上楼,二楼的靠南的厅堂里,找到安月琴女士的骨灰。
李成蹊领了骨灰,并不多言,和主持道别后下山。
岑鲸鲸对他的身世其实很好奇,但是提起对他来说就是伤害。
下山的路上,她问:“是要联系墓地吗?”
李成蹊却说:“去海里撒了吧,她从哪里来,没人知道,谈不上落叶归根。困在这里一辈子,就算有什么罪孽,早就度尽了。就送她去吧。”
岑鲸鲸听他口气淡淡的,听不出伤心,但是她却听的惊心。
他像是一个清修的修士,熟知佛门里的渊源。
劝他说:“何必把人撒了,现在有不讲究这些,总给后人留个祭拜的念想。”
她没想那么多,只是突然觉得他孤零零的,给他留个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