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两不疑(69)
叶润得明知道这是她的说辞,但是也不好追究问。
夸赞说:“你比大多数男人都要优秀。这点毋庸置疑。”
岑鲸鲸开心的笑,说:“谢谢你的夸奖, 你是第一个这么夸我的人。”
叶润得也笑起来,理性分析说:“这个你真的不用谦虚,乐京从买进来开始财务状况我最清楚, 到现在的成绩,换个其他人,未必会有你的成绩。”
岑鲸鲸自豪说:“乐京就是我进这个行业的名片。”
和有心人聊天,真的是很愉快,男人就是这样。
岑鲸鲸大概能明白叶润得的小心思,或者不强烈,但是总归是愿意为她多花心思。男人追求女人的时候,总是能投其所好。
李成蹊两年前从追她开始,就是说了为了色相。
真可惜,她一心用能力谋前程,做不了他的红颜知己。
岑美黎一直在配合调查,等第一轮的调查结束,新年都已经过了,她打电话给岑鲸鲸,让她回家来吃饭。
岑鲸鲸和叶润得刚吃完饭,她站在门口接了电话问:“妈妈?”
岑美黎问:“你这是要和我断绝关系吗?”
岑鲸鲸叹气:“妈妈,我刚调岗,还在熟悉环境。”
岑美黎见她并不像生气,借机说:“明天和你舅舅舅妈会回来一起吃饭,你到时候和李成蹊一起回来。”
妈妈明知道她和李成蹊闹掰了,还是不放心。
她毫不犹豫:“好的。我明天回去。”
岑美黎不死心问:“李成蹊……”
岑鲸鲸打断她:“妈妈,咱们这样的人家,首先就是要学会防患于未然,这都是你教我的,你都忘了吗?”,岑美黎被她问的哑口无言。
岑美黎想了几秒说:“他当初……”
岑鲸鲸继续说:“妈妈现在说这个已经没有意义了,至于他是什么人,我知道就好了。我是什么人,他也应该清楚。妈妈,我今年三十岁了。”
岑美黎无话可说。
岑鲸鲸恨李成蹊欺瞒,但是她更失望的是,妈妈居然也欺瞒她。
她不能怨她,只能恨李成蹊贪心不足。
等挂了电话,叶润得问:“我送你吧。”
岑鲸鲸没开车,也没拒绝,路上和他聊起读书的时候,叶润得突然想起,问:“还没收到你们学校校庆的邀请吗?”
岑鲸鲸笑说:“我一个被调剂专业的学生,怎么好意思出席校庆。再说了我们学校的名人太多了,传媒系的那帮人占了主持界的半壁江山。”
叶润得却说:“我一个同事 收到邀请,说在邀请函上看到了你的名字。”
岑鲸鲸惊讶的看他,问:“你确定?”
叶润得:“那就应该快了,年后开年就是校庆。”
到家后岑鲸鲸下车就站在门口,和他告别,等送走叶润得,就看到李成蹊的车进来,李成蹊和叶润得擦车而过,互相看了眼,互相并不认识。
李成蹊见岑鲸鲸站在门口,岑鲸鲸见他回来随手开了大门,自己进去了。
李成蹊没穿大衣,只穿了件衬衫,也不嫌冷,岑鲸鲸还没上楼他就进来了,进门叫住她说:“你等等,我有事和你说。”
岑鲸鲸又折回来,见他手里拿着邀请函。
李成蹊递给她说:“你的邀请函。”
岑鲸鲸确实惊讶,她读书的时候不是个好学生,而且也不好意思厚着脸皮说自己是重点大学毕业。
她拆开封口,名校的校庆,锦上添花的人太多了,只校友一项就列了两页,她居然位于第一页的末尾。
介绍语里写,她是华克千金,为母校学弟学妹提供了实习培训和社会实践……
她确定她没有做过,至于华克集团有没有做校园招聘,她就不清楚了。
李成蹊见她看得认真,说:“妈打电话,说明天和舅舅一起吃饭。”
岑鲸鲸:“哦,我知道了。”
李成蹊见她不像生气,说:“好好的,为什么从乐京调回总部了?”
岑鲸鲸不软不硬:“名下资产涉嫌财务问题,自然会被清退。再正常不过了。”
李成蹊:“对不起,应该说,大部分是我的责任。”
岑鲸鲸看他一眼,意有所指:“有得有失,我失去一些,你自然就能得到一些。这大概就是公平吧。”
李成蹊:“我已经退出了,以后也就是个闲散股东。”
岑鲸鲸不相信。
“那真是可惜了。”
李成蹊也不在意她的奚落,问:“那你有什么计划吗?”
岑鲸鲸现在还不想说,随口说:“等年后看吧。”
两人彻底回到婚前的状态了,互相提防又坦然相见。
第二天岑美黎张罗请客吃好饭的事,岑鹤声带着林晓秋一起来,岑鲸鲸和李成蹊来的晚,岑鲸鲸带了一方红色的丝巾,送给岑美黎,真心说:“妈妈,送你的。”
她在农历年后第三天就要去学校报道了。最早也要三月下旬才能回来,二月中旬岑美黎的生日她就错过了。
岑美黎收了礼物高兴说:“回来就回来,乱买什么。”
岑鲸鲸也不在意。
岑鹤声见她回来,问:“有段时间没见你了。”
岑鲸鲸乖巧说:“是我后来戏楼去的少了,很久没有听戏了。”
林晓秋笑说;“舅舅今年总共也没登台几次,年后他就彻底不唱了。”
岑鲸鲸笑说:“那就等会儿让舅舅给我唱一段。”
岑美黎娇斥:“把你舅舅当什么了,还单独给你唱一段。”
岑鹤声也不在意:“家里娱乐,随口一段而已。”
饭桌上再没提起,饭后几个人坐在沙发上聊天,岑鹤声和李成蹊一直在聊萃华楼。
岑鲸鲸坐在岑鹤声身边问:“舅舅不给我唱了?”
林晓秋心细,大概察觉她心情不好,遂开口说:“你见你唱的也不错。”
岑鲸鲸笑说:“我和舅舅学的,还是后来学的,随口会几句,连专业的戏迷都算不上。”
岑鹤声问:“你想听什么?”
岑鲸鲸歪着头,想了一会儿,笑起来说:“今天唱段不一样的,就来一段《二进宫》。就当是给我践行。”
李成蹊听的一惊。
岑鲸鲸也不在意,笑着问林晓秋:“舅妈能给舅舅搭一段吗?有劳舅妈了。”
岑美黎没听见她后半句说了什么,笑说:“怎么想起这个了。”
岑鹤声和林晓秋在家大概经常搭戏,默契非常,虽不像台上那样铿锵有力,但韵味十足。有种悠闲的散漫。
李成蹊看着她,岑鲸鲸听得认真,仿佛像是坐在台下,两手放在二郎腿的膝盖上打着拍子,给两位敲着节奏。
默契的像是演练了无数遍一样。
李成蹊对戏剧一概不通,可是此时他觉得岑鲸鲸离他很远很远。
岑美黎从开始就在录视频。她总爱保留这些生活中的片段。
岑鲸鲸还会时不时跟着哼两句。
等唱完一段,林晓秋不好意思的说:“我的基本功都荒废了。”
岑鲸鲸夸奖:“怎么会,舅妈的一颦一笑,和十几年前一模一样。”
听得林晓秋心里一动。
岑鹤声喝了口茶,笑说:“我唱戏几十年,就你一个戏迷。”
岑鲸鲸:“怎么会,你发个声,你的戏迷呼声一片,舅舅,靠本事吃饭的人,永远不能妄自菲薄。默不作声的平凡人的力量也深不可测。”
岑鹤声和岑鲸鲸算是忘年交,舅甥两人这几年一直都是一个在台上唱戏,一个在台下听戏。
等晚上散场,回去的路上,李成蹊问:“你要去哪?”
岑鲸鲸:“年后去读书,我的学历始终不太够体面,再说我爸以后还等着我给他鞍前马后呢。”
李成蹊听的心凉,盯着她轻声问;“什么时候的事?”
岑鲸鲸回头看他,没说话。他自嘲说:”所以,我说什么都晚了,是吗?”
岑鲸鲸曾经想李成蹊那样的人,滑不溜手,决计不会吃亏,也不会让自己伤心。他嘴里说的十分爱,未必有三分。
至于有几分,后来,她已经不想知道了。
就连李成蹊自己也这样以为。
三分也能作十分。
过年那天,老陈让回家吃饭,乔云岚和陈诚也回来了,老陈还要和董事们一起吃饭,招待企业的管理层,岑鲸鲸全程陪同。
所以过年的几天,她一直都住在酒店,连家都没有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