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哥哥有点假+番外(8)
招人爱?方巧芝觉得丈夫用了十分可笑的字眼。气恼地捞起床上的枕头砸向他,“既然你觉得她招人爱,你跟她过去好了,我只要儿子就够了。”
“你这又是何必……”
第8章
好容易安抚妻子的脾气,赵冠来到女儿的房间,刚进去就听她呜呜地哭得正响。
“晚晴,怎么了?”
以为她是为方才的事伤心,赵冠安慰她道:“别哭了,妈妈只是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坏脾气,不是真怪你呢。”
赵晚晴不作声,只是哭。
赵冠又安抚她良久,赵晚晴才抽抽搭搭地对他道:“我心疼,好疼好疼。”
“心疼?”小孩子也知道心疼?“怎么会心疼呢?”
赵晚晴摇头,“我也不知道,就是好疼好疼,像被人挤气球那样挤着。”
那是什么感受?赵冠想象得出,体会不到。伸手探上她额头,“是不是病了?”
察觉她的前额灼手,用体温表给她量了体温。
三十八度五,低热。
拧了条冷毛巾给她冷敷半刻,想明天还不退热,就带她去看医生。谁料明日清早喊她起床,才发现她已烧得不省人事。
“傻瓜,不舒服怎么也不知道喊人呢?”
送女儿到医院,经过一番急救,赵晚晴醒过来,赵冠在床前陪着她,心疼地问。
病来如山倒,生病让赵晚晴一改往日的生龙活虎,变得虚弱。垂着脑袋,耷着眼皮,没有言语。
知道她不舒服,赵冠摸摸她的头,“难受就闭上眼睛睡吧,睡着了就不难受了。”
赵晚晴没有睡,勉强打起精神,对父亲道:“爸爸,郝天意也病了,可不可以也把他接到医院来?”
小小年纪还挺有爱心。赵冠笑道:“乖,他也有爸爸,他爸爸会带他看医生的。”
赵晚晴道:“可是他家好像很穷,他爸爸一直咳嗽,一直咳嗽,好像也病了。”
“你怎么知道的?”赵冠怀疑,“你昨天拿爸爸妈妈的钱,就是给他们了?”
赵晚晴耷下脑袋,又不说话了。
“傻瓜。”赵冠握住她没打点滴的手,“你有爱心是好事,爸爸妈妈又不会怪你,怎么不敢跟爸爸妈妈说呢?”
赵晚晴控制不住,哭道:“我昨天从郝天意家回去,路上碰见他,他的喉咙还是肿得说不出话。不知为什么,一想到他那个样子,我的心就好疼好疼,好想哭。”
赵冠安慰她:“乖,不要胡思乱想了,他会没事的……”
赵晚晴在医院住了一个礼拜,除了上班,赵冠大部分时间都在医院陪她。一个礼拜后,她出院,恢复正常作息。赵冠松口气之余,想妻子近日心不在焉的,似有什么心事,准备找个机会问问她。碰巧这日下午上了两节课回去,妻子也在家,一个人怔怔地靠坐在床上出神。
“怎么了?想什么呢?”他走过去,在床畔坐下,问她。
方巧芝没说话,拉开抽屉拿出一份文件给他。
赵冠眯眼扫了扫上面的鉴定项目,脸沉下去,“你这是干什么?”
方巧芝辩解,“我是真怀疑啊。”
赵冠追问:“结果咧?”
方巧芝蔫了,“结果就是你现在看到的。”
“我看你是连续剧看多了。”
随手将那份亲子鉴定的报告结果扔到桌上,赵冠冷嗤。女儿原就敏感,若知道妻子趁她住院给她做这个,都不敢想她的反应。
丝毫不觉得理亏,方巧芝理直气壮地道:“难道你就不怀疑么?你是大学教授,我虽只是个高中老师,智力绝对是没问题的。她呢?不仅跟我们一点不像,智力也有问题,就是基因变异,也不是这个变法。”
赵冠道:“临盎跟我们也一点不像,你怎么不给他也做个亲子鉴定?你老说女儿不像我们,她那个比你还标准的鸭蛋小脸,不是出自于你,难道是我这个国字大饼脸?整天瞎琢磨些有的没的,让她知道你给她做这个,不恨你一辈子?她已经半年没喊你‘妈’了,你就一点不在意?”
“我在意有什么用?我不投她的缘怪我么?”
“你总怀疑她智力有问题,老‘笨’、‘蠢’、‘呆’地喊她,投她的缘才怪。”妻子对女儿的偏见太深,赵冠早看不惯了,不赞成地道:“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她智力没问题,有的孩子早熟,有的孩子晚熟,就这么简单。她现在八岁未满,你就急着给她贴标签,不嫌太早了么?”
方巧芝道:“就像你说的,有的孩子早熟,有的孩子晚熟。可如果五年、十年、二十年后,她还这个样子,怎么办?”
“能怎么办?”赵冠摊手,“就算她将来真长成那样,你现在为她着急有用么?我还是那句话,女儿可能不太会读书,智力绝对没问题。你不要总用你教的那些资优生的标准衡量她,也不要拿她跟临盎比。每个孩子都有自己的特色,哪怕她大脑简单,四肢发达,将来能在运动界有所作为,也不辱没家门……”
砰地一声巨大声响打断在卧室激烈讨论的夫妻二人,面面相觑后出去查看,客厅空荡荡的,好像有人回来过,又好像没有。
下午数学小测验,赵晚晴和赵临盎都早早交了卷。
赵晚晴交卷早,是因为不会做的太多,在里面傻坐着无聊,索性出来了。赵临盎交卷早,是因为会做得太多,很快解决后,也提前出来了。
两个孩子回到家,都听到了父母在卧房的谈话。
赵晚晴墙角听得太认真,没发现赵临盎也回来了。等看见他,恼羞成怒下,一把推开他,摔门出去了。
父母讨论的是妹妹的事,跟自己没多大关系,便是知道他在偷听也没什么。可鬼使神差的,赵临盎在父母未出卧房前,也跑出去了。
两个孩子一前一后出了住宅楼,来到小区公园。
赵晚晴心里委屈,也不管公园里爱护花草的标示牌,照着花草丛一屁股坐下去,压得一片花草当即断了气,她则坐在上面哭。
赵临盎远远地在一边望着她,没有过去。
约莫半小时后,看她还在哭,在小区门口买了两支冰激凌,递给她一支,“给。”
赵晚晴看看那支冰激凌,又看看他,接过来恨恨地丢出去老远。
赵临盎瞪她一眼,扭头走了。
须臾后,又折回来,在她身边坐下,将自己那支还没吃的冰激凌递给她。
是自己爱吃的草莓口味呢。
闻着那股浓郁而又独特的草莓气息,赵晚晴迟疑地接过,生硬地道:“我还是讨厌你。”
那件事后,两个孩子虽还不像别的兄妹亲密,却再未打过架。
光阴似箭,弹指他们念上六年级。
这日下午体育课,体育老师带他们做运动。
完了,自由活动时,赵晚晴拉着郝天意问:“天意,你怎么了?”
她记得以前,郝天意是十分喜欢上体育课的。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最爱的体育课让他不耐。他总是恹恹的,好像很累的样子。就像刚刚老师带他们做热身运动,他站在不起眼的后面,据说一直都没动,老师就点名批评了他。
“你是不是病了呀?”瞧他一副又迷茫又困扰的模样,赵晚晴关心地问。
郝天意知道她是好心,可他是男生,她是女生,困扰他的又是那方面的,根本没办法跟她说他的麻烦。
不耐地道:“我没事。”
他少见的烦闷又不耐的模样吓住了赵晚晴,不安地嗫嚅:“可你看起来很不好……”
“晚晴,”郝天意打断她的话,“我真的没事。”沉着一张俊脸,从草坪上起身,径自走了。
目送他单弱的背影在视野消失,赵晚晴一脸委屈,咬唇不语。
楚默在背后刚好听到他二人的谈话,幸灾乐祸地道:“哟,你的小情郎不理你了呢。”
赵晚晴对楚默可没郝天意的客气,当即换了面皮,眼一瞪,狠道:“关你什么事。”
楚默双手抱胸,脚在草坪上潇洒地踢了踢,笑得一脸欠揍样,“是跟我无关。我只是好心地提醒你,他老子是捡垃圾的,他也是。你跟着他,就不怕将来当个人见人厌的拾荒老太婆?”
赵晚晴自二年级和郝天意同桌以来,亲密友爱得仿佛亲兄妹,关于二人的不好言语也便传出来。
赵晚晴打知道人事,就是话题中心,早习惯了,懒得跟任何人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