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哥哥有点假+番外(38)
她之所以不愿留在这里念大学,就是想离开这个家,离开与这里有关的一切。可听他的意思,似是她到哪里,他便跟到哪里。反正他比她分数高,不愁被涮下来。
如果甩不掉他,她还费尽心思地离开这里做什么?直接留在这里得了。
一想到这个,赵晚晴就抓狂,恨恨地瞪着笑得格外好看的他。天杀的,真是老天不长眼,这么个一言难尽的人,竟让他生得那么好看,太让她生气了。
赵临盎不知她心里的想法,揉乱她的头发,笑道:“不要任性。”
“我一定会离开这里的。”鼓着气红的两腮,赵晚晴赌气。
第33章
“打算去哪念大学?”
高考后,出国玩了半个月回来的楚默, 约出赵晚晴, 问她填报学校的事。
赵晚晴闷闷地道:“我想离开这里。”
家人不支持她去外地,现在的她只希望能离开这里,去哪念书倒无所谓了。
楚默潇洒地吹了吹回来后, 新修的帅气刘海, 说道:“你爸妈是不会同意的。”
别说她爸妈, 换成任何一对父母, 知道女儿与一个不仅没有未来,还会威胁她美好未来的男孩来往密切,都不会同意她离开他们的视线的。
他竟也如此笃定?赵晚晴不是滋味了,嘴硬道:“那也未必。只要我坚持,他们未必不妥协。”
这个不是坚持就能赢的,赵冠夫妇就算平日对女儿再包容,在这个事上,怕是一步也不会让的。
楚默笑道:“那咱们就来打赌, 赌你爸妈无论如何是不会同意你离开这里的, 怎么样?”
还赌?赵晚晴想起高考前,和楚默约定的, 高考结果出来,考得高的那个可以要求低的那个做一件事的约定,忐忑,因为楚默好像比她多考一分。
一分,多么令人抓狂的分数。六十分的及格线, 考三十分和考五十九分哪个更令人崩溃?理应是三十分,因为三十分要比五十九分少多了。但事实是,考五十九分的要远比考三十分的伤心。
因为三十分距及格线太远,对有些人来说,努力一把也不一定达到。反正都是不及格,从三十分努力一把到四十分,差别也不大,自是也毋需多伤心。
五十九分就不同了,距及格线只差一分,总想着如果当日认真一点就好了,或者老师打个盹,也能及格了。偏这两种如果都不存在。
五十九分和三十分都是不及格,好像没什么差别,但五十九分和六十分的区别就大了,一方代表着及格,一方代表着不及格,会决定很多事,也会分外得令人遗憾,令人伤心。
楚默若真比赵晚晴多考很多也就罢了,偏只差一分,就这么一分,让两人一个居于输家的地位,一个居于赢家的地位。
赵晚晴很不幸的居于输家的地位,郁闷可想而知。心不甘情不愿地问楚默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他想让她做的事多了,怕再多赢几次也不够,楚默笑看着她暗暗寻思。
小丫头片子真是越长越耐看了,在国外的这些天,没有一天不想她的。只可气每次给她打电话,说不上几分钟就嚷嚷着要挂。
死丫头,就一点都不想他么?等日后成了他的人,一定要好好的教训她。不过在此之前,得先让她上了他这条贼船。楚默才欲道出他的想法。
赵晚晴看他笑得不正常,警惕,先防备地道:“我先声明,我做的到的我做,我做不到的不做。你最好先想想我能做什么。不然我做不到,你说了也白说。”
死丫头,这是要赖账啊。若他说希望二人交往交往看看,她直接回做不到,岂不是白说了?亏他先前那么费心地设了这场赌局,现在倒没多大用了。
楚默没好气,“这个以后再说,现在还是多想想选学校的事吧。”
在选学校的事上,赵晚晴觉得没什么好想的。父母不同意她去外地念大学,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她从小到大,离家从未超过三个月。纵然打小就有离开家人、离开那个家的想法,可事实上,心底对离开熟悉的家去另一个陌生的地方重新开始,还是怵得很。
而且必须得承认的是,十七年来,父母虽对她多有成见,提供给她的却也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她的自理能力并不算好。一想到以后的衣食住行都要自己动手想法解决,对离家的生活就向往不起来。
再加高考成绩下来,母亲对她的态度转变不少。她在家的日子不那么难捱,离家的渴望就不那么热切。
总之一句话,在家人的轮番劝说下,她对离家去外地念大学的想法动摇了。
这日,和郝天意约好一起去惠音寺玩。想着明明都跟他说好,一起去外地念书,她却有变卦的可能,赵晚晴便沉默得很。
两人一起进了大雄宝殿,赵晚晴跟守殿的买了些香,一丛丛点燃,插进香炉里,又在佛下静静立了好一会,才出去。
惠音寺是千年名寺,每日接待的客流量不少,大多都是来参观,似赵晚晴这种年纪不大,又烧香的,很少见。不管怎么说,烧香拜佛总是迷信之举,他们恰恰是接受过系统的科学教育的。
郝天意诧异地问:“你还信这个?”
老实说,赵晚晴是不信的。不过当日郝天意离开时,她曾在佛下许愿,如果有朝一日他回来了,她就给他烧香还愿。现在也算是如愿以偿了,总要兑现昔日的诺言不是?但她怀疑,就算真有神佛,怕也不稀罕她那几根香,无非是求个心安罢了。
笑回郝天意道:“随便玩玩而已。”
迷信之事向来屡禁不止,高考前还听说有家长带孩子来这边许愿。据说因为来的学生多,还上新闻了,社会各界一片批评之声。以为赵晚晴也是许了跟考试有关的愿,郝天意也没多说什么。
二人从大雄宝殿出来,拾级而上,到各处供奉着的菩萨、娘娘殿参观。兴之所至,偶也会做些随喜功德。
无意中在功德簿上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赵晚晴细细地认了认,指着那个名字,问旁边的坐殿老尼:“她经常来这里做功德么?”
郭雅贤,郭清宁的母亲,纵然世间相同名姓的人很多,可看到功德簿上,那么大手笔的支出,以及刚在功德墙上,看见她为修葺惠音寺而舍出的钱财,赵晚晴直觉这个人就是她。
老尼看了看名字,微笑着点头,“郭施主大慈大善,菩萨心肠,是难得的善心人士。”
“想不到她还信这个。”赵晚晴沉吟。
对她言辞中不经意间表现的,对菩萨神佛的不敬,老尼也未加纠正,只淡笑道:“据郭施主所说,她年轻时曾做下一件错事,想借此为自己赎些罪过。”
顿了顿,颇有些意味深长地规劝道:“菩萨神佛总还是有的,不然也不会指引误入迷途的芸芸众生,迷途知返,虔心向善。”
信的人有各种信的理由,不信的人有各种不信的理由。赵晚晴对老尼说的神佛之事不置可否,对郭雅贤所谓的错事倒很好奇。
不过想也知道,即使问了,老尼也不见得知道,就算知道,也不见得外传,遂没有过多询问。和郝天意在殿里参观一会,就出去了。
从小佛堂出来,看赵晚晴都好一会了,还一脸的沉思猜测,郝天意问:“你认识那个人?”
想他指的应是郭雅贤,赵晚晴点头道:“她是我一个同学的母亲,算是我爸妈的朋友,是连锁酒店的老板,一个颇有传奇色彩的女强人。”
“噢?”
赵晚晴其实跟郭雅贤接触不多,不过父亲跟她讲了不少郭雅贤的事,就把这些话跟郝天意转述道:“听我爸说,她年轻时,曾在纪伯伯家做过保姆,我爸就是在那时认识她的。后来不知为什么辞了工作,去了一家酒店当服务员。因表现出色,被送到欧洲深造。在那里,和一个年过古稀的老外结了婚。那老外去世后,她继承了他的遗产,做了连锁酒店的老板。之后又用短短的十多年时间,将其拓展为今天的酒店王国,成为家喻户晓的女富豪。”
笑了笑,问郝天意:“是不是很有传奇色彩?”
郝天意点头,继续听她道:“我爸说,她这个人,年轻时就很有企图心,特别懂得把握时机,为人尤其精明。但想不到,那么精明的一个人,竟以菩萨鬼神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为依托,你说好笑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