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哥哥有点假+番外(28)
在赵晚晴的认知里,可没有少了谁就活不下去的理。更别说, 她跟赵临盎的关系本就不好。
二人闹僵后, 她饭照吃,觉照睡,没有什么不习惯的, 也没什么可习惯的, 一切正常机械得仿若吵架前。
赵临盎就没那么自在了, 每日被她空气般对待, 除了无奈,还有挫败。他想,他是永远做不到她那般洒脱决绝的,是以,当把热奶茶放在她桌角,他是做了会被她羞辱的准备的。
她也确没让他失望。他前脚刚走,她后脚就把热奶茶扔进教室前面的垃圾篓。
刚吃了午饭,同学大都还提不起学习的兴致, 多在教室里轻声说笑。奶茶丢进垃圾篓的砰然声响打住他们的说话声, 都把目光投向始作俑者赵晚晴。
没有又成为众人瞩目的自觉,潇洒地丢了奶茶的赵晚晴, 很不潇洒地以龟步走出教室。
生理痛是很多女生的死穴,不知保养的赵晚晴尤是。虚飘地出了教室,在学校小花园寻个僻静的角落坐了,按着小腹,忍不住痛吟出声。
一杯速溶奶茶递到跟前, 弱弱的女声响起。
“喝点这个可能会好些。”
瞪着那支明黄色的吸管一会,赵晚晴利眼射向来人。
“你跟踪我?”
被一个外人看到自己叫痛的丑态,惯于要强的赵晚晴做不到无动于衷,又羞又恼地瞪着送她奶茶的郭清宁。
郭清宁又尴尬又不知所措,“我、我是偶然看到的……”
才怪!偶然看到会分得清她是胃痛,还是生理痛?众所周知,生理痛的时候哪怕喝杯热白开都能缓解疼痛。
赵临盎知道她的生理期,也知道她有严重的生理痛,所以给她买了热奶茶。而她,好巧不巧的也是热奶茶。她会相信她偶然看到的鬼话?
没有随便接受别人东西的习惯,赵晚晴推开郭清宁握着奶茶的手,起身要走。
郭清宁拦住她,禁不住说道:“其实你哥还是很关心你的……”
如此说,就是承认她在教室看到她丢赵临盎奶茶的举动了。
赵晚晴气闷,她就疑惑,莫名其妙的,郭清宁怎么忽喇喇地鸡婆起来,原来是为某人叫屈来着。
嗤笑一声,再一次披上战甲,抱胸斜睨她,说道:“就算他关心我,又跟你有什么关系?”需要她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郭清宁的成长环境不若赵晚晴那么肆恣优越,看似自信光鲜,其实很自卑的她,在面对眼前这个犀利冷清的女孩时,总有种理不直气不壮的感觉。
稍显底气不足地嗫嚅道:“是跟我没关系。可是,一家人和和睦睦的不好么?”
“好,当然好,”赵晚晴甜笑,突然面皮一变,寒声道:“可好也与你无关,你操哪门子的心?”
郭清宁错愕,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道:“你明明就不是咄咄逼人的人,为什么要把自己武装得这么咄咄逼人呢?”
赵晚晴假笑,“我自然不是咄咄逼人的人,可对别有用心者,也不需要那么客气就是了。”
郭清宁不自在,别开脸。
观她光景,知道自己猜对了,赵晚晴的心更冷了。哼,不就看上了赵临盎么?除了一张脸能看,他有什么好的?一个一个,都像蜜蜂看到花一样,往他身边蹭。
甜甜地笑道:“我哥一向眼界高,什么都喜欢最好的。你各方面都比纪雪莹优秀,他没道理不喜欢你。不过,”
语锋一转,十分恶劣地笑道:“不过可惜得很,他和纪雪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感情深着呢。所以……你没戏!”
真是够了,就因为她有个“好”哥哥,有个“好”妈妈,他们这些天之骄子、天之骄女们,都像臭皮糖一样粘着她。如果她不是赵临盎的妹妹,不是方巧芝的女儿,只怕死在大街上,也没人会多看她一眼吧。
想着,不管因她的话而难堪不自在的郭清宁,赵晚晴缓缓地走了。
生了场气转移注意力后,赵晚晴发现小腹居然不那么疼了。看看腕表,见距上课的时间还长,便也不急着回教室。
小花园里有个人工湖,此时湖岸上的桂花正开,香气扑鼻,芬芳怡人。
赵晚晴站在桂树下闻了会花香,赵临盎找来了。
也是看她行动迟缓,面色憔悴暗黄,不若往日红润有光泽,关心地问:“你还好吧?”
赵晚晴懒得搭理他,才要走,却被他捉住手。
若是以前,她自是可以甩开他的,但现在,在她全身被疼痛折磨得连握双筷子都成问题的现在,没那能耐。
冷言冷语地回他道:“如你所见,四肢都还健在,没有少只胳膊也没多条腿,一切都正常得很。”
她向来这么伶牙俐齿,舌头上像有刺一样,赵临盎也习惯了,淡淡地问:“你究竟要闹到什么时候?”
她闹?赵晚晴发现小腹的疼痛又加剧了,强撑着冷笑,“不要我闹也可以,除非你和纪雪莹彻底了断。”
赵、纪两家平日多有来往,怎么可能彻底了断?
赵临盎想也不想地回答她:“你明知这不可能。”
赵晚晴按着小腹蹲到地上,咬牙切齿地恨道:“你给我滚!”
看她疼成这个样子,赵临盎自是不可能离开,抱起冷汗涔涔面色发白的她,“我带你去看医生。”
赵晚晴嘟囔:“你干脆把我从这上面丢下去算了。”
他们此时正站在湖岸上,下面是冰冷的湖水。深秋水退,清可见底,看起来不深,可旁边的标示牌上写着两米,淹死个把人不成问题。
见她宁死也不去看医生,知道女孩子在那方面的事上多少有些怕羞,赵临盎也不勉强,抱着她坐到湖畔假山旁的草坪上。
“很痛?”手探进她稍显冰凉的小腹,轻轻地帮她按摩。
很快,赵晚晴就觉得腹部好像热起来,没那么痛了。
观她神情渐渐缓和,鬓角不再冒虚汗,像是疼痛得到缓解的样子,赵临盎笑问:“好些了?”
赵晚晴脸一冷,撇嘴:“不要以为这样能改变什么,我还是……”
情知从她嘴里绝吐不出什么好话,赵临盎不给她出口的机会,低首,有样学样地咬在她下唇上。
小腹的疼痛悉数传到唇上,赵晚晴疼得眼冒水珠。
待他放开她,气得骂:“赵临盎,你个死变态,混……”
还没骂完,就又被堵上嘴。
许久,他放开她,精致的眉眼上俱是笑。
恼怒至极的赵晚晴,双手哆哆嗦嗦地套上他的脖子,“我掐死你……”
“我都看到了。”
回到教室,手机上一个未保存的陌生号码,传来这么一条讯息。赵晚晴纳闷,什么意思?谁看到什么了?
脑海不期然地想起和赵临盎在草坪上的一幕,赵晚晴一怔,瞧向郭清宁。
恰巧她也正瞧向她。
二人的视线在空中交会。
赵晚晴率先别开眼,舔了舔还有些疼的唇,怔怔地盯着屏幕上的几个文字出神。
“赵晚晴。”
一声厉吼打断她的沉思。
赵晚晴吃吓,抬头,只见母亲拿着本复习资料书,气势汹汹地由讲台上下来。
纵然自觉和赵临盎没什么,可乍看到母亲向她走近,赵晚晴还是本能地删了那则郭清宁传给她的令人浮想联翩的信息。
“又玩手机?”
瞪着女儿手中的行动电话,方巧芝险些气炸。在家打游戏,在校玩手机,有比她更玩物丧志的么?
高考越来越近,丈夫虽说是重点高校的名教授,也够得着说上话的领导,可到底算是社会名人,就是暗里运作把她送进重点大学。一旦事情败露,现在网络这么发达,堵得住随之而来的悠悠众口么?
为了要不要丢了这张老脸给她走后门的事,他们夫妻这段日子愁得没少掉头发。可瞧瞧她都做得什么好事?预备铃都响了居然还在看手机?
又?乍闻这个字眼,赵晚晴恨不能把手上的电话丢到地上狠踩两脚。
都什么年代了,别人的电话都能当电脑用了,连赵临盎都不知更新换代了多少手机。她呢?也不知他们打哪捡来的淘汰货,除了听电话、发信息,什么都不能做。玩?她也想玩,可它玩得起么?
劈手夺过女儿的老人机扔到地上,方巧芝恨恨地把手中的资料书砸到她脸上,“瞧你干的好事。”
安排他们做复习资料上的习题当课后作业,抽查的其他同学不管对错都写得满满的。唯独她,除了最后结果,什么过程都没有,比书后的参考答案还简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