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哥哥有点假+番外(11)
沉默,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后,赵临盎道:“地址,告诉我地址,我去接你。”
赵晚晴道:“不用了,我很快就回去了。”
赵临盎坚持,“告诉我地址。”
赵晚晴不想告诉他,原欲负气地挂了电话了事。思及父母担心了她一天,怕再惹他们多想,只好不情不愿地说了。
切断和赵临盎的通话,赵晚晴在外面发了好一阵呆,才进去房间。
郝天意的馒头已经热好了,还用涨了的开水冲了碗蛋汤给她。
赵晚晴是真的饿了,狼吞虎咽地几口下去,一个馒头就被她解决了大半。
看郝天意不吃,只望着她吃,诧异地问:“天意,你怎么不吃呢?”
郝天意笑道:“我还不饿,你快吃吧。”
赵晚晴脾胃不好,经常懒怠吃饭,听他这么说,以为他和她一样,没有多想。一边喝着蛋汤,一边问他:“你为什么不去上学?还有,怎么都不见你爸爸?”
郝天意的手指,轻抠着坑洼得譬比月球表面的桌面,淡淡地应道:“我爸爸病了,我要在医院照顾他,没办法上学。我已经跟老师请过假了。”
“病了?”赵晚晴紧张,“怎么会病呢?严不严重?”
郝天意只有父亲一个亲人,她不希望他唯一的亲人也出事。
郝天意安慰她:“没事,只是老毛病发作,在医院住两天就好了。”
“那你呢?”赵晚晴锁着他仍显肿胀的眼睑,“你有没有去看医生?医生怎么说?”
想起几天前,医生告诉父亲他的检查结果,父亲惊得心脏病发作的情景,郝天意的眼神轻飘飘的,“我也没事。”
“真的?”
郝天意点头。
二人又说了会话,赵临盎过来了。
不久,接到儿子电话的赵冠、方巧芝也开车赶到了。
目送他们一家四口驱车离开,郝天意站在灯光昏暗的过道里,久久没有移动身体。
回程的路上,为女儿奔波浪费了一下午时间的方巧芝,忍不住生气地对坐在后面的赵晚晴道:“赵晚晴,我拜托你下次出门前,知会我们一声,行不行?你这样一声不响地消失一整天,我们很担心的,你知不知道?”
比妻子耐性好的赵冠也道:“晚晴,这次真的是你不对哦。我和你妈不反对你去同学家玩,可你至少应该提前知会我们一声。你一个孩子,一天不回家,我和你妈很担心的。”
赵晚晴目不转睛地盯着车窗外璀璨的霓虹灯景,一声不言语。
她的沉默引起旁边赵临盎的注意,转头瞧向她,只见她趴在车窗上的巴掌小脸上满是泪水。
“晚晴,你怎么了?”
坐在前面的赵冠和方巧芝闻声回头,看到哭得像个泪人的女儿,面面相觑。
赵冠将车停到路边,拉过赵晚晴,“晚晴,怎么了?哭什么呢?”
赵晚晴抚着心口,抽泣道:“我心疼,好疼好疼。”
想起四年前她说心疼后发热的事,赵冠探了探她额头,扭头对妻儿凝重道:“又发热了……”
第11章
光阴似箭,展眼两年过去。
纪雪莹,赵晚晴从一年级到八年级的同学,也是她爸同事的女儿。这日课间时候,专门来到她的座前,巴巴地邀请道:“晚晴,今天我生日,请大家吃饭,你也一起去吧?”
赵晚晴实在太无聊了,无聊得像大闸蟹一样横趴在课桌上的她,斜眼慢吞吞地将纪雪莹从头到脚打量一遍,没好气地道:“不去。”
郝天意又是好多天没来上学了,每天无聊郁闷的她,恨不能找个人当沙包捶。她居然请她去参加什么狗屁生日宴?哼!她又没送生日礼物给她,要她去干嘛?搅局啊?
“临盎也去噢。”
提起赵临盎,纪雪莹清丽的小脸上满是赧然的甜笑。
哼!她都忘了,赵临盎哈她,她也很哈赵临盎呢。
一对jian夫yin妇,哪天落到她手里,她才要他们好看呢。赵晚晴冷笑。
抓起桌上的酸奶猛吸几口,恶声恶气地笑道:“他去不是正好?你不正希望他去?”
纪雪莹顺着她的话,自然地接道:“可我也希望你去啊。”
这唱哪出啊?两人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过那么多生日没请过她,还好意思说也希望她去?脸皮可真够厚的。
赵晚晴冷笑两声,指着赵临盎的后背嗤道:“要我去也行,他不去我就去,他去我就不去。我们两个只能去一个,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纪雪莹自是舍不得赵临盎的,听她这么说,噘嘴去了和赵晚晴相隔两排的赵临盎那里,对赵临盎道:“她不去。”
一句“有他没我,有我没他”,让赵临盎不自觉地出了神。
听见她的话,回神,转了转手中的笔,完全一副不在意的模样,抬起俊脸笑道:“她不去算了。”
纪雪莹本也没打算邀请赵晚晴,还是赵临盎说希望她能一起去,她才放下身段邀请她。不料她竟不领情。
她想方阿姨说得真没错,她果然是个怪胎。
见赵临盎听说赵晚晴不去好像并不在意,笑道:“那我们下午放学一起走。”
赵临盎应了。
纪雪莹欢乐地回座位去了。
挡住视线的纪雪莹离开后,赵临盎回头,瞧向赵晚晴。
好巧不巧地,赵晚晴也正斜眼瞧着他。
嘴里随意地含着酸奶吸管,额前的刘海不羁地斜飞着,秀气的小脸上满是与之不符的挑衅叛逆。坐姿不必说,似大闸蟹一样横趴在桌上,不见半点斯文。
这就是她面对他时的形象,让人感觉不到丁点善意。
赵临盎暗叹口气,转过头,不再看她。
哼!她就纳闷无缘无故的,纪雪莹怎么会突然想到邀请她。
原来竟是他!赵晚晴磨牙。
他以为他在做什么?她会稀罕加入他们的队列么?
是,曾经她是很希望能和所谓的哥哥,还有那个应该叫雪莹姐姐的女孩一起玩,但他们是怎么对待她的?
她的哥哥,和她在一个母亲肚子里,一起躺了十个月的亲哥哥,只会像躲瘟疫那样,远远地躲着她。只会用不耐、嫌弃、高高在上的目光,事不关己地、没有温度地望着她。
她的雪莹姐姐,在面对她时,永远都是噘嘴不屑的神情。
还有她那个爱美的母亲,她那个恨不能纪雪莹才是自己亲生女儿的母亲,他们是怎么对待她的?
她已不是那个四五岁需要关注、关爱的赵晚晴了。从她明白无论她做什么,都不可能得到他们的认可后,她就再没想过与他们和平相处。
但是他,她的亲哥哥,现在是要做什么呢?改善关系么?他以为她跟那些花痴他的小女生一样,他伸伸手指头,她就犯贱地答应他冰释前嫌?
越想越恶心,赵晚晴“砰”一声,将没喝完的半盒酸奶,砸向前面的黑板。
课下休息时间,大家都在扎堆地聊天,教室里乱哄哄的,突然砸向黑板的砰然声响,让大家都住了喧哗,瞧向赵晚晴。
赵晚晴不顾同学各种各样的目光,噼哩哗啦地将书本、文具一股脑地塞进书包,抓起书包的肩带,打算找郝天意去。
赵临盎在楼梯口拉住她,“课还没上完,你要去哪?”。
赵晚晴嫌弃地瞪着抓着她胳膊的白净手指,警告道:“放开你的脏手。”
一句“有他没我,有我没他”已够伤人了,再加这句,赵临盎的脸色不好看了,紧紧地扣着她的手臂不放。
赵晚晴可不是个有耐性的,尤其是对赵临盎。用力推了他把,她欲抽回自己的手臂。
但因是在楼梯口,另加纠缠时,没有保留地用了全力,强大的反作用力让她推开赵临盎,自己也向楼梯下摔去。
赵临盎看她摔下楼梯,想都没想,本能地扑上去。
教学楼的楼梯仅有十三四阶,算不上高,可两个孩子从上面摔下来,仍是受到重创。特别是用身体护住赵晚晴的赵临盎,摔到下面,眼睛都没睁开,就失去意识。
“你是怎么回事?”
方巧芝接到孩子老师的电话,说儿子女儿在学校打架,女儿将儿子推下楼梯致其昏迷的消息,气急败坏地赶到医院,“啪”一声甩了女儿一个耳光。
“你这个惹祸精,你什么时候能开窍?”
赵晚晴手抚着被母亲打痛的面颊,反常地没有还以颜色,头垂得低低的,哭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他会扑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