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缺微微点头,应承了下来,自己随便进了一个地方,将那副面具贴在了脸上后,从空间里掏出一套备用的衣服换了上去。
李子,不,应该是叫余弯弯,她看这任务栏上写着在第三天成功刺杀一名玩家的时候,心想肯定稳啊!
结果她刚从自己的屋子里出来的时候,就直接被一个从天而降的巴掌打蒙了,脸上还发着微微的热。
最后一天了,也不怕撕破脸皮什么问题。
余弯弯抖抖手,一根针直接从袖口抖出,一针扎进了那个女人的太阳穴,明晃晃的银针有三分之二没入到皮肉中。那人的眼珠子还滴溜溜的转着,但是人都僵硬的立在那里显得格外诡异。
原本沸腾、喧嚷、吵闹的人群瞬间熄灭后,爆发的更加厉害了,热水瓶、脸盆各种各样的杂物像炮弹一样投射过去,余弯弯只能抬手避开。
身心全在于躲避杂物的她,突然脸一疼,一个女人张嘴啃咬在脸上,她伸手将指甲抵在她的脑门上,然后硬生生的挑起她的脸皮。那女人感到刺痛,只好将嘴松开,但是半边脸皮硬生生被扯开。
微黄色半透明的皮肤上面还黏着一些脂肪和肌肉组织,纵横交错的肌肉还在上下蠕动着。
余弯弯以为这样会让其他人感到害怕,至少让所有人退避三舍,没想到反而火上浇油了,越来越多的人像勇士一样扑了上去,直到把她淹没。
外面颇有世界末日的架势,宁缺倒还是悠哉游哉的瘫在一个旮旯里,看着时不时窜出来癫狂的人群,直接敲一闷棍,没多久这里就积起一个人高的人堆。
胡分歧看见宁缺这么久没有回来了,有些担心,开始一间一间的搜寻起来,穿过逆流的人群,一身黑衣显得格外特别。
时间滴滴答答的流逝,宁缺打了个哈欠,看看时间。
天好像被一个人撕掉,重新换上一张似的,整个天幕红通通的,一轮弯月像一把镰刀刺啦啦的割开了一块地,从那个口子里涌出大朵大朵的黑云。
嶙峋的枝桠像一根根干枯的手从地上钻出来,风一吹,有些还挂在树上的干枯的树叶时不时发出沙哑的吼叫。就连平常最闹人的乌鸦蝙蝠也没了踪迹,整片地都死静死静的。
别墅的墙壁上悄然布满了青苔,正大门大咧咧的开着,好像在催促着什么人进来。而被宁缺敲晕在地上的人堆也慢慢站了起来,歪胳膊歪手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突然他们好像注意到宁缺这个大活人,一激动就猛地扑了过来。
剩下的四名玩家中的“死鱼”拿着一枚指南针,注意到这边诡异的情况。
在他有生之年还没有见到这种情况,一个女人像开演唱会一样一个个跟她的粉丝拥抱过来,被她抱过的鬼先傻愣愣的呆了一会儿,最后宛如被突如其来的幸福砸晕的粉丝一样陷入了狂喜。
这时这群鬼们意识到了什么,看见他好像狗见到了肉骨头,立马分出了一半的人,不,一半的鬼,向他涌来过来。
“死鱼”看到了为首的那个女鬼,表情一变,脸变得凶狠起来,手心里的那颗指南针越旋越大,红色的指针一把弓箭一样对着鬼群。
空气微微震动着,形成一阵阵的气波,指针上面悬浮着一道更加巨大的虚影,眼看真就要飞出去。
结果最后射歪了,炸得铁栏杆缺了一大块,只见宁缺拍了拍手,甩了甩腿,而“死鱼”屁股上有一个清晰的脚印。
宁缺颇有大哥带着小弟出来找场子的架势,“你怎么可以随便动我的人呢?”
“死鱼”真的一口老血都要吐出来了,哪里蹦出来的神经病,“你过来掺和什么?”
这一声巨响倒是将所有的玩家都吸引过来了,站在不远处饶有趣味的打量着。
胡分歧看着一身黑衣黑裤的女人,尽管脸完全不一样,但是他就是能一眼看出,她就是宁缺。
宁缺趁机一把抓住倒在一旁的指南针,拔出那个针头,对着他的右心脏直接扎了下去。
这时那个女鬼哭了,一颗晶莹的泪珠从脸上划过,慢慢升高,最后悬在半空中。
她开口,“你还记得我吗?”
“死鱼”倒是跟宁缺撕打起来,他用双手格挡住她侧踢来的右腿,腰一弯将腿提起,结果被宁缺抓住,双手一扯,掐住他的脖子,将他的头掰过来。
☆、饥饿
宁缺的指甲上套着铁片,锋利的边缘卡出他的脑袋让他不敢动弹,“她在跟你说话,你是个哑巴吗?”
“死鱼”身上蔓延起一阵阵火焰,整个人像是橘黄色的咸蛋黄,宁缺和他接触的地方被烧的发出喷香的烤肉味。
“你继续抓呀!抓呀!看谁先死。”,他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叫喊着,结果被宁缺一锤子砸晕了,倒摊在地上。
一些零星的小火苗呜咽了几下,就熄灭了,除此之外并没有多大改变。
她满意地颠了颠锤子的手感,感叹道,现在我的技术越来越好了,一敲一个准。
那些人本以为她们两个人会殊死斗争至少会僵持一段时间,没想到这么快就结束了。
这时那个女孩子的抹着眼泪,一步一步的挪着自己的步子到了这个男人的旁边,默默的跪了下来。
“你确定就是他?”,宁缺再次问。
她坚定的点了点头,脸上出现繁复的花纹,半边脸上是一朵盛开的罂粟花,红艳艳的花瓣上还带着一颗露珠。
她的嘴上出现许多绿色毛茸茸带着倒钩的倒刺,身上软弱无骨的半瘫在地上,腿深深的扎进地里,周围的黑雾越来越厚重,围在她的身边。
天上的那弯弦月的边缘晕染起一抹红色,风一吹,空气里都荡漾起一种油腻的腥气。
眼看着“死鱼”就要化作春泥更护花了,那妹子都要下嘴里,结果一抹白光将那妹子的半边身子割断,她的半边身子还在那里摇曳着,另半边身子还长大了嘴。
不远处插着一根发光的羽毛,没一会儿羽毛边缘焦黑蜷曲起来。
切口处蠕动着黄色的肉芽,散发出一股油腻的甜腥气,就像玫瑰花浸没在猪油里,然后放在一个大铁锅里,熬啊熬,熬啊熬!
剩下的四个人好像组成了一个联盟,最为耀眼的是处于C位的天使,就像一个大灯泡凭着自己的一己之力照亮了半边的场地,就连挂在上面的丽姐也亮了一个度。
“把他放下来。”,声音也缥缥缈缈,不知道从哪里传过来,讲话的时候空中好像还有音乐响起。
宁缺旁边的女人唔唔噎噎的后退着,像是一只只被欺负的狗崽子,她们想要找到一个避光的地方,但是没有。
最后只好一个个紧贴着连成一条,躲在宁缺身后的阴影处。
咳咳,感觉自己是老母鸡,带着一群小鸡。
夷平激动起来了,“快快快!那颗珠子就在那个人身上,看见了没?”
她眯着眼睛在一片白光中寻找,什么也找不到,“白茫茫的一片,我眼睛都快瞎了,在哪里!”
“头顶上,啊呀,你怎么看不到,我都看到了!”
宁缺掏出了一副墨镜,啪的一声将眼镜腿打开,架在自己的耳朵上,才可以看清,吐槽了一句,“她的功能是亮瞎敌人吗?”
终于在那个天使妹子的额头上的桂冠上,有颗白色的两个指甲盖大的珠子。
“小平平,是这么点儿大的珠子在那个皇冠上的吗?”
“对对对,一定拿到。”
对面看着宁缺的举动,以为她要发动进攻了,结果看见她突然慷慨激昂起来,嘴皮子叭叭叭的在动。
天使她心想,这是什么新的招式,靠讲话吗?
“小平平,你说拿,我就拿,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夷平:???这么要紧的关头,你在闹什么幺蛾子。
她见夷平沉默了,继续讲,“你看我都是无薪工作,这会嗯嗯~”
奇怪的是双方都没有攻击,但是夷平看见那边越来越盛大的光芒,着急起来了。
“啊呀,宁缺这个笨蛋,那边要发动进攻了。”
宁缺看见一个光球投射了过来,默默掏出了一面等身镜,试探性的立在前面,自己的双脚则已经蓄势待发,准备一不对劲就遛开。
听到镜面破裂的声音,她整个人窜了出去,没想到,镜子僵持了一会后,整个光球又反射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