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平也炸了,“你还好意思说,呵呵,念在你第一次工作,才给你的,从下次开始,什么什么,统统都没有。”
宁缺按着记忆中的路线,走到了食堂,看着人声鼎沸充满烟火气息的食堂,宁缺舔了舔因干渴而起皮的嘴唇。嘿嘿嘿,食堂,我来了。
☆、电话里的男朋友
这时胡分歧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小盒子,投影到墙壁上,上面上分明就是宁缺的实时跟拍,远山忍不住问:“哥,什么时候装的。”“之前,拉她的时候。”
她没有理会食堂一楼坐的过分整齐的人群,直愣愣的去设在食堂内的小卖部,拿了一瓶水,把饭卡拍在刷卡机上,“阿姨,两块,我自己刷了。”嗖嗖嗖,摁下两元,拿卡走人。
宁缺赶紧扭开瓶盖,哐哐哐,半瓶水下肚,她舒服的呼出一口气,终于活了过来。她这个也不知道算不算个毛病,出门必带水,一但不喝水,宁缺干什么都会不痛快,想当年,头次考科目三没经验,没带水,就被锁了进去,气的她考试直接自杀,出去喝了口水,才清醒过来,白白交了几百块就这样糟蹋了,真的想以头抢地耳。
宁缺非常熟门熟路的到了最右边的窗口,“叔叔,来份铁板鱿鱼,少辣,不要葱,加香菜。”想象着鱿鱼在铁板上受热而蜷曲,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料汁顺着开出来的刀花渗透进去,想想就好吃。
看着宁缺这么自在,胡远山忍不住了,“哥,我们也过去吃顿吧,我面包快吃吐了。”胡分歧还没开口,他就立马起身,“好的,哥,我知道了,我们走吧!”但是胡分歧及时的扯住了他,从包里拿出一袋面包和矿泉水递给他,指了指屏幕。
食堂这边,宁缺看着那个大叔拿起了一盆已经嗖了的不明的块状物体时脸色一变,“小平平啊,我头几天在食堂吃的是正常的吗?”
“你觉得呢?”夷平不怀好意的反问。宁缺瞬间就干呕起来,我天啊,她恨不得打死自己,这破地方的东西我怎么会下手啊!
夷平看着宁缺因干呕而泛起的泪花,赶紧解释,“没有没有,有一部分伙食是正常的。你看,食堂里的学生这么少,充其量也就半个年级的人数,你那天吃的那么香,食材肯定是正常的。对了,那个。”
宁缺什么也没呕出来,接着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水,缓了缓,直接进入后厨,拿起了一把菜刀,“那我不小心在苹果里吃出虫子,还得感谢这是没打农药的啊!”翻开了冰箱,看了看里面冰水和一些不明物体混在一起的东西,正准备弯下腰,发现大叔举着盆子向她走来,泛青的脸庞上还挂着笑容,边走还高喊:“新鲜的食材来咯,同学们!”那嗓音还带着独特的韵味,一扭八拐的。
这时哐的一声,宁缺把旁边空的铁盆砸在地上,所有人都愣住了,食堂里原本站起来的学生也都定在那里。宁缺半拉半拽的把大叔拉了出来,而大叔也傻傻的端着盆就出来了在百来人的注视下来到了打菜口。
宁缺不知为何脑袋里有根茎发胀,突突突的顶着太阳穴,不知道哪里来的火气越烧越大,举着菜刀拉过一个一只眼睛没了,左手达拉在那里的不知是男是女的学生,“你看看!这学生被吃成这样还有天理了吗!从从小到大就没有觉得食堂的菜好吃过,你们就不改改啊,啊,啊!”
宁缺的声音越发高昂,举着菜刀冲到打汤区拿起大汤勺,到大叔那里捞起盆子里的发着恶臭的不明物体,举着对大叔说:“你吃吗?你吃吗!”大叔作为恐怖副本里吓人的玩意从来没有被这么问过直击灵魂的问题,他缓缓的摇了摇头。
宁缺好像要寻求多个人的意见似的,把那勺东西拼命的往围起来的学生面前,“你吃吗!你吃吗!你吃吗!”那勺子像太阳一样引得学生牌向日葵拼命摇头,有一个原本头就不牢靠的学生直接把头甩了出去,那头在抛出了优美的抛物线后滚了好几圈停在了食堂门口。
宁缺又拿着手指指他们,看见大叔的外套上面还别着上面,于是凑了过去,念了出来,“食堂—经理。”她对着他笑了笑,“你还是负责人啊!你知不知道我们是祖国的花朵,就算喂肥料也得用好一点!”
大叔好像反应过来了,举起盆子往宁缺头上砸。还好她躲得快,立马斜着身子避了过去,但是砸到了宁缺的脚上,裤子上是一大片黏黏糊糊的物体,脸上还有一些被溅了起来,她红着眼睛,脑袋里充着血气,直起身,对着大叔拼命的用菜刀剁着,那感觉就像把刀砍在木头上,奇怪的很,过了一段时间,宁缺没有力气了,喘着气停下来。
大叔的一只手已经断了,手臂歪歪斜斜的挂在那里,脸上手上都是因为菜刀而翻卷起来的肉,没有流血,那肉的颜色像因为注水而发白的猪肉。宁缺猛吸了一口气,“你们工作人员吃的比学生还好,你们就拼命的抖抖抖,还在后面盯着打菜阿姨,少一点,少一点,他们吃不了这么多。什么吃不了这么多,我正在长身体,一头牛给我我都吃得下,最后倒掉也不给我们多打一点。”
宁缺越说越委屈,“学校还拨钱给你们,让高三的菜好一点,你们还偷偷把鱼啊肉啊藏起来,给自己吃,学校过来巡查的时候,装装样子,就几盘素菜,明明你们之前菜都放不下,往饭上放,吃的比我们都好。”
大叔愣愣的看着越说越委屈,最后带着哭腔边走出食堂边说“我们吃的比猪还差。”的人。所有人就看着宁缺这样一瘸一拐的走出食堂。
看见宁缺往回走了,于是房间里的东西也被收了起来,他们就没有听到宁缺最后一句话,我们明明是同事要相亲相爱的呀。胡远山咽了一口水,有些看呆了,原来还可以这样,“哥,她有点猛。我会不会被她搞死啊。”
“你干什么事了?”胡分歧好像明白了些什么,挑了挑眉。胡远山一把抱住了胡分歧,“哥,你救我啊!不能见死不救,你小姨就我一个儿子啊,我还得给她养老。”
他对着胡远山伸出了手,“东西拿出来吧!”胡远山掏出一个调味瓶子的东西递过去,“我就撒了一点点,没想到这么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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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不敢用嘛,你,不可能了,那个新人也不行,万一死了呢,我就抖了一点点给她。”胡远山看着胡分歧面无表情的倒了四分之一进了一瓶矿泉水后,把东西丢了回去,“哥,哥,你干嘛呢。”
宁缺越哭越上头,夷平也不敢安慰她,她抽抽噎噎的爬了四层楼往自己的寝室走去,拿出了换洗的衣物去洗了澡,泡了一杯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金味麦片喝了下去,就直接上床了。
☆、电话里的男朋友
一觉醒来,宁缺坐在床上还有点迷糊,就坐在那里呆了几分钟,才回过神来,啊啊啊啊,好丢脸,她倒在床上土拨鼠尖叫了一会儿,下床去冷静一下,现在她唯一有脸面对的就是玩家了。
到了小卖部,食堂里的人群都散了,只有几个打扫的工作人员,他们抬头一看宁缺来了,拖得更卖力了。而小卖部阿姨的手速也快了,还额外塞了几包糖给她,宁缺一边接,一边念叨着:“哎呀,阿姨,不用不用,你太客气了,这些都给我,那谢谢了啊!”
宁缺提着一塑料袋的东西回房间了,却发现一群人聚在门口,堵的里面什么也看不见,她有可能中午睡太久了有点反应不过来,拨开人群,“借过一下,借过一下,谢谢啊。”不知为何,人群骚乱起来,开始分出了一条路,她有点怂的在众多目光的注视下被拉近了门内。
胡远山最先激动起来,“姐,姐,你终于来了。”宁缺放下塑料袋看见李朵朵倒在椅子上,急忙问:“怎么了她。”
胡远山不以为意的摆摆手,“没事,还活着,只是脱力晕倒了。”“吓死我了,我以为死了。”问完宁缺从袋子里拿出咸奶油肉松面包,狠狠的咬了一口,太幸福了,摆摆手招呼他们过来,“你们拿一些过去吃吧。”
三个人围着坐在地上,大家都很安静的吃着,突然胡分歧问了一句,“现在感觉还好吗?”宁缺有些莫名其妙,保持着关爱最后玩家的心理健康还是回答了:“还好啊,能吃能跑,能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