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
然后响起了吧唧吧唧的满足声,声音弱弱的好像羽毛划在在人心上一样,但是你又能很清楚的听到这声音。
玩家们才是真正煎熬的一方,狭小的夹层里密不通风,湿热的二氧化碳把里面弄得好像蒸桑一样,外加不清楚外面情况,外面的风吹草动,都会让他们提心吊胆的。
老婆婆让小怪物们洗刷好池子后,在尸体上划了三刀,耳后两指处左右各两刀,后背大概浅浅从后颈到尾椎骨处划了下来,然后把这两具尸体丢了进去,一身肉撞击在瓷砖上还颤巍巍了一下,鲜血缓缓的从伤口里流出来,滴在瓷砖上,顺着瓷砖的缝隙,画出诡异而又齐整的花纹。
窸窸的声音突然在夹层里响起来,虎背男突然感受到自己的腿边有一双小手在轻抚着,尼龙制的裤子在幽静的空间里响了起来。
骨头听着声音越来越响亮,生怕把外面的引过来,压着嗓子问,“喂,里面的在干嘛?动静小一点行不行?”
虎背男也头疼的很,也压低了嗓音,“旁边有东西!这不是我弄的。”
突然木门下面的轱辘微微的动了一下,一缕光线投射在他们的脸上,西装男的注意力原本被虎背男给吸引过去,这时感觉有一股微微的凉意拂过自己的脖子,心里一毛,鸡皮疙瘩立马起来。
“原来,你们在这里呀!”这声音像破锯子锯桌腿一样,嘎吱嘎吱的,又带着沙粒感,磨在人心上。
老婆婆树皮般的脸,眼睑十分松弛遮住了大半的眼珠,眼珠子十分混浊,好像覆盖上一层半透明的膜,脸上的深深的褶子像黄土高原的水土流失造成的沟沟壑壑。她桀桀的怪笑着,声音又突然尖锐起来,好像被人捏住了嗓子,“又来了,让我看看有几个呀?”
三人直接穿墙而出,在池子边险险的刹住了脚后,一只干瘦的手就擦过骨头的衣服,老婆婆舔了舔自己的嘴角,“哎呀,差一点点。”
小蝴蝶看着眼前这一幕,眯着眼睛,嘴角微扬,语气还是一如既往,“桂兰,这里就让你来解决吧!”
“好的,圣女!”
老婆婆脖子前伸,弓着背,长长的指甲长在皮包骨的手上,有种说不出来的不协调感,指甲在白炽灯的照射下,闪着一种说不出的光泽感。
骨头率先扔出一个巴掌大的盘子,上面写着歪歪扭扭的符文,在靠近老婆婆的时候,字从上面飘出来,像海带一样缠绕着她的身上,然后冒出丝丝缕缕的黑烟。
奇怪的是老婆婆脸上并没有露出疼痛或者受伤的表情,反而一把扯下,径直塞进嘴里后还抽空接了虎背男的一锤子。
虎背男后腿蹬在壁上,又冲了出去,把锤子收了起来,后背上白虎显现出来,他的眼睛又亮了起来,嘴里出现虎啸的声音。
他们又撕打起来,虎背男有隐隐压制住老婆婆的迹象,在一团残影中,时不时可以听见一声老虎的咆哮。
西装男身边围起一圈的扑克牌,上面闪着星星点点绿色的光芒,然后散在半空中,显得十分梦幻。
绿色的光点随着气流在空气中上上下下的往老婆婆那个方向漂浮,好像有一股力在推动着。
光点飘到老婆婆那里后,立马吸附在她身体上,然后她的表情立马扭曲起来,只见一株嫩芽颤巍巍的长了出来,在她头顶上探出两片绿叶之后,老婆婆整个人瞬间干瘪下来,随之而来是冲天的绿藤。
他们喘着粗气,看着眼前迅速被淹没的瘦小老人,漏在外面的指甲无声的抽搐了几下后,他们的心也随之放下来了。
这时他们看见外面传来清脆的笑声,只见一个身穿民族服饰的女人走了进来,光着脚,从脚踝开始就纹着各种曼妙的花纹,一直绕在脸上。
她笑着从挎在腰上的小竹篓里挑出一条百足虫,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没想到桂兰这么快,诶,看来这回的比上次厉害了一点。”
然后两根手指头把还在扭动的虫子直接分开,绿绿黄黄的内脏滴落在自己的嘴里,然后从自己嘴里慢慢爬出一条肥厚的虫子。
西装男一看,立马指挥着自己所有的扑克牌向她飞了过去,冲着其余的玩家喊,“赶紧阻止她!”
其他人还是有些迟疑,但是能走到这一步,没有一个蠢人,绝大部分的蠢人都被一个一个接踵而来的副本给筛选掉。
但是一阵紫色的烟雾从她的脚底升起,扑克牌就在外边徘徊着,进不去,没过一会儿,就消失了。
但是原本死静的老婆婆已经在动弹了,巨大的藤蔓被振动的,叶子飒飒作响。
“我的乖乖,是谁在Cosplay藤蔓怪,不过这生长激素打多了吧!”一个十分熟悉的调调从藤蔓后面响起来。
宁缺原本在里面睡的非常舒服,但是总感觉外面有人在装修,叮叮当当的,然后发现自己起来后,剩下哗啦啦的掉下许多血痂碎块,才反应过来。
西装男看着宁缺的手还在上面抚摸着,赶紧把她叫过来,想要跟她解释一下,后面的藤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直至焦黑成灰。
“哦吼,比骨头的那个毒气弹还猛!”宁缺这句话让骨头有点尴尬。
老婆婆抖落下自己身上一些残渣,四肢着地,弓着身体,长长的指甲抓着地。
“这不就是我们旅馆的那个老婆婆吗?”宁缺有点惊讶,“你们觉得她还有神志了吗?”
骨头一边操纵着一个骷髅头,一边哭笑不得的回她,“你觉得这样还是正常的吗?就算有神志的,我觉得她□□不正常的。”
宁缺不自觉的扭着腰,以一种轻轻松松的姿态躲过攻击,跟老婆婆面对面,“婆婆,Nice to meet you!”
老婆婆原本的攻击是逮到谁就打谁,可是还是在宁缺凑到她面前的时候好像就瞄准了她一样。
宁缺对他们说,“去找她孙子,不管死的活的!或者她儿子也行,带血缘的统统给抓过来!”
不知道宁缺里那一句哪一个字眼刺激到她了,攻击越发猛烈。
他们很快就理会到宁缺的意思了,立马出去,但是发现所有人都出不去了。
虎背男砸着门,手臂上鼓起一大块一大块的肌肉,咒骂道。
门槛上悠悠的挂下一条毛毛虫,小蝴蝶的声音就从里面响起,“你们只有……”
话还没说完,就被虎背男一胳膊压死了……
他挠了挠头,“呃,我没看见。”确实一条还没小拇指粗的毛毛虫也不指望他能看见了。
他也知道自己破坏了一个消息,“我赔罪,积分我只要一成,其余的不要。”
西装男倒是看着跟老婆婆打斗的宁缺,笑着说:“我们肯定能赢的,那我们现在这个房间里找一找先。”
宁缺一把接住老婆婆的爪子后一脸无奈,掏出菜刀,“婆婆,你们怎么都喜欢留长指甲,这样不卫生的。我跟你说,我的技术可好了。其实我之前给人剪过,那个人,不,鬼,她可满意了。”
宁缺想了想那个女鬼的样子,好像脸有点想不起来了,算了,现在的女鬼也都像流水线里生产出来的,都没有特点,不过自己印象里她好像很满意。
于是没一会儿,老婆婆的指甲就掉在地上。
老婆婆看了看自己的指甲后对宁缺发起了声波攻击,给敌方造成了一点伤害。
宁缺捂住了耳朵,“你们女人怎么总喜欢叫!”
“对了,等下!”宁缺好像想起了什么。
老婆婆也真的听话的停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的,。只见宁缺从空间里掏出一个大列巴,自顾自的塞了进去,“我都不知道这里竟然有这东西,之前我觉得你牙口不太好就没给你吃了,现在看你精神活虎的,也就不担心了。”
骨头扒着因为他们破墙而出而不知道在那里的尸体,“喂,你确定你旁边有那玩意!”
虎背男也是奇怪,怎么现在看不到了,明明在夹层里就是贴在他旁边的,“再找找,我肯定……怎么就不见了。”
骨头看了一眼虎背男,坐在西装男旁边看着宁缺和老婆婆的“天伦之乐”。
骨头问:“这真是个奇人,这样玩,没事吗?”
西装男不知道想起来什么,“我之前朩说她可是遛过一百来号的鬼。”
骨头:……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看着宁缺把老婆婆五花八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