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给她再加一个阴风恻恻的背景,身上再披上一件威风凛凛的披风,整个人就绝对是一个反派。
“干嘛呢你!”,宁缺反手一个平底锅砸在了她的脑袋上,看着那脑袋摇晃了几下,硬生生把平底锅撞凹了,“好了,别给我抖机灵了,赶紧走。”
长长赶紧把头抬起来,“你先把我。”
话还没说完,结果又一个平底锅砸了上来,于是她在平底锅的协助下,断断续续卡壳的说话,“你-干-什-么-小-心-我-揍-你……”
“什么,我听不清,你在说什么。”,宁缺站在那里,一只手机械的挥舞着平底锅,一只手里还拿着一只鸭腿。
“啊,啊,啊,我-跟-你-拼-了!”,长长手指节开始一节节的变长,可以非常清楚的听见身体里齿轮的运转。
只听见像插着几根蜡烛的小树林里面传来惊天动地的痛呼声后,平静了许久。
吴月儿嘴里还是含着那颗牛奶糖,含糊不轻的问自己的父亲,“阿爹,那个姐姐是被长长给打了吗?”
“倒是有可能,我们村子里可没有一个人能打过长长,对了,乖月儿,那个姐姐给了你什么东西?”,吴园长摸了摸自己女儿的头。
她从自己棉衣的口袋里摸出一把水果刀,在自己父亲面前晃了一下,“喏。”
吴园长的眼神暗了一下,“那姐姐给你东西要收好哦!”
“诶,你,等一下,我,你。”
宁缺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跟自己分毫不差的脸,摇摇头,唉,没脸见,没脸见。
“停!”,长长见宁缺要抬起她的脚时,赶紧一屁股坐在地上,“姑奶奶啊!虽然我是一个机器人比较抗揍,但是也经不住你这么折腾啊!”
“哦!”
“停!停停!”,她抬头望了望天,“今晚夜色真美,不如你留下来陪我赏月,可否?”
宁缺看着明晃晃的挂在天空的太阳,立马吐槽道,“现在不适合赏月,适合做白日梦!我还得赶紧回家找我儿子。”
“你儿子,哦哦哦,我知道。”,长长也算有些机器完全暴露在皮肤外面,她一边说话脸上的齿轮咔咔作响。
“你知道个啥?对了,这个方向应该是对吧?你给我在前面带路。”,宁缺踹了她一脚,催促她上前。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跟你讲,你那个儿子是没有用的,丢了没丢也没啥区别。”
宁缺看着她在身后晃来晃去编成各种小辫子的脑袋忍住想打她头的冲动,“把你丢了才没用!”
“我有用的,我要等你过来,知道你真正的活下来。”,她语气沉重下来,带着一些落寞。
“难道我现在是死的吗?”,宁缺注意到话里面那个真正活下来的词,有了些不太好的预感。
未知和恐慌像一条阴翳的蛇从密密的草丛里向你爬来,然后顺着你的腿往上爬,在你不注意的时候,一口咬在你腿上,炙热但又冰冷的毒素注入你的血管,甚至你血液流动流入你的心脏。
“没有,但是也快了。”,长长甩着腿把脚上粘着的草屑给甩下,带着稍微带着一些得意。
“你再给我BB,老子先把你给我陪葬!赶紧走,再走这么慢天都黑了。”,宁缺毫不客气的一脚踹了过去,看着不远处山腰上的山洞,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去。
“是有人按照你来造我的,如果你说我的话,直接说你自己。”
“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更何况你只是一个模仿我的一个机器人。”,宁缺翻了一个白眼,脚上踏进了那个山洞。
山洞入口上面垂挂着长长石钟乳,也不知道为什么这里会存在这玩意儿,就外观看起来确实就像一头张大嘴的猛兽。
“你在这边待了多久了?”,宁缺踮脚看在里面干净的反光的缸,思考该怎么进去?是一头栽进去吗?还是怎么样?
长长眼珠黑白分明,语气十分沧桑,“很久很久,记不清了,我身上的软件也换了好几遍。”
突然她语气也调转了一下,“不过开心的是可以看着你死了好几次。”
这一句话就如同冷天里的突然塞在你手里的冰块一样,整个人冻个激灵。宁缺右眼的瞳孔瞬间红了起来,整个人的表情僵在那里,手已经掐住长长的脖子,“把话说清楚啊!”
长长都是没有卡壳的问题,反而非常流利的笑着说:“哈哈哈哈,就是这个表情,我非常喜欢看到!现在的你比之前的你好像着急了一些。”
“哦~”,宁缺脸上的表情收敛了下来,“这样可以吗?”
长长原本脸上洋溢的笑容瞬间浇灭了,一脸不可置信,脑袋像拨浪鼓一样开始摇晃,“按照我的系统分析,就算每次都有一些干预改变,但是行为值偏差不可能达到25%。”
“好了,赶紧把这个入口通道给我打开!”,宁缺拍了拍她的“狗头”,“看在你是按照我形象造的机器人,不把你给拆了,快点!”
长长蹲在那边神经错乱了一样,语气哀哀怨怨,缠缠绵绵,“我看着这儿,爷爷死了,孙子出生,爸爸快死了,闺女儿来了,闺女了死了,爸爸活了,然后看着自己的闺女出嫁了,嫁给了一个男人,男人活成了爷爷,爷爷死了……”
什么意思,是指这个女人出嫁是为了延续一个家族的性命?或是为了求得一味药给他爸爸,啊啊啊!宁缺本来就不太擅长推理题目,对她来说,还不如一个拳头来得痛快。
“好了,别念叨了,赶紧告诉我什么意思吧?”,宁缺话音刚说完,外面凭空响起了两道惊雷,将原本有些昏暗的天空,瞬间照亮了。
“好的,赶紧!”,宁缺这句话才说到一半,又有一道雷砸了下来。
哎呦呵,什么意思?凭什么我说一半,这雷就跟抗议一样。
长长抬了抬头,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快点听下一句,我已经屏蔽好,作为一些信号五分钟了。”然后顿了顿,婉转的语调从她腹中出来,“你好,宁缺,我也是宁缺,现在我赶紧想和你说一件事,赶紧离开副本,想尽一切办法,千万别和给你游乐场的那个人联系,你就呆在游乐场里什么也别去。最后,最重要的把你——”
最后话还没说完,宁缺脑袋里警铃大作,不是什么警惕心,而是像无数台呼啸而过的警察在你脑袋里抓捕犯人,然后那笛声呜啦啦在那里蹦迪似的。
最后一阵绚烂的火花印在自己的瞳孔上,五彩缤纷,仔一恍神回来之后,在地面上出现一堆的废铁。
宁缺立马上前,开始在这堆废铜烂铁里面开始扒拉,不是这里没有,也不是这里。
如果按照我自己的习惯的话,肯定会在里面塞一点东西,一块块清理出来的铁块在旁边越堆越高。
宁缺的手上粘满了灰尘,指甲缝里面也满是碎屑,突然她捏到了一块像纽扣电池一样的芯片,只听见滴滴两声,里面弹出了一个更加小一点的芯片,和一卷纸。
心跳越来越快,时间越来越短。宁缺毫不犹豫的从把芯片压在自己舌根底下,然后迅速的把这张纸展开。
“把缸里倒上1/6的血,等30分钟后,整个人钻进去就行。还有切记身后有人。”
从打火机口上升腾而起的火苗,瞬间将这张小纸吞噬干净,只留下一点的黑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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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到。
“小缺缺,你在干什么呀?刚才我想找你,结果你这边什么都没有看到。”
“也许是信号不好吧?”
“诶诶诶,那你现在干嘛呀?你把你的血拿出来干嘛?”
宁缺把血拿出来,又把加热器给拿出来开始化,“我有点想吃血豆腐不行了吗?”
“我记得你是不吃的呀!”
宁缺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笑,“我口味变了,不行吗?”
折腾了好一会儿,宁缺把血倒了进去,还拿长勺子在里面搅了搅,感觉像童话故事里的巫婆在熬煮草药。
时间到了,缸底下冒出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气泡,血液在里面沸腾叫着,红艳艳的冒着热气。
宁缺看来外面已经黑下来的天空,直接整个人扎了进去。
这时洞口出现了一个黑衣人,走动间衣上的金丝在月光下暗影浮动,他走到那堆高高叠起的铁块上,发出一阵轻笑,“又要再来一次叠积木了,不过上一次我记得我好像没有叠过,让我看看里面有没有藏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