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宁缺听完后,一掌推了下去,“那你好好苟着,万一还能有幸活到,加油。”
白雨饶有兴趣的问,“你知道他有什么罪吗?”
宁缺默默的走着,没有搭话。
他又继续说,“他可是为了自己的纸片人老婆,逼迫自己父母给钱去买各种周边,自己不出去工作,啃老、辱骂父母。你怎么不说呢?你不觉得这是一个罪大恶极的人吗?”
宁缺默默走了回去,一脚踩在他老婆的脸上后,及其潇洒的走到最后一个人面前一掌推了下去。
盛宴开始了。
一缕黑白相间,但是黑色更为浓郁一些的烟雾慢慢的腾升出来,混成像帘幕一样的挂面。宁缺看到司老他老伴悄悄的捂住他的口鼻,但是还是有不少烟雾慢慢的溢出指缝处,和“挂面”混在一起。
红红慢慢过去,爬上司老的脸上,一口咬断那口“面”后,缩在司老的耳朵。他老伴也慢慢的放松下来,紧紧的靠在他身边。
红色丝线顺着黑白的挂面爬上了那团白色,宁缺感受到了联系,便继续和白雨搭话,“你觉得我有什么罪吗?”
宁缺的左手软软的垂在身后,右手则捏着一片破碎的瓷片,上面沾满了血。
那个已经死去的男人张大着眼睛,嘴里是白雨的声音,“我怎么好像闻到了血腥味?”
宁缺挑挑眉,“怎么,还不允许我来大姨妈。”
突然白团上面传来兽类怒吼声,宁缺一个健步扯了扯红绳,只见司老耳边那个红绳将他和他老伴捆了起来,哦,还有那个大胡子相框,直接吊了上去。
白雨扯过话筒,立马捅进自己的肚子,鲜红的秽物夹着肠子哗啦啦的涌出来,滩开一地,红丝绒布吸满了鲜血变得暗沉沉的。
呼呼呼,宁缺越靠近白团就感觉到呼吸有点困难,司老也哼吃哼吃的喘着粗气,但是还是死死的抱住自己的老伴,时不时还用手拨开因为上升而凌乱的银发。
宁缺突然胸口又噎住了,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这狗粮,嗯……
她一低头看见,一只飞速上升的笔,八九不离十是白雨这货。
越靠近白团,宁缺已经发现自己的空间已经可以打开了一部分,不过仅限于一些小物件的,大件的东西也没有。
于是首先铺天盖地的钉子从天降下,最先遭殃的就是地上那群尸体。
宁缺不死心,伸出一只手又在空间里面摸索着,好像是一把枪,她十分艰难的拿出来了后,发现是水枪。
宁缺:……,是要拿水滋你吗?
为什么我空间里有这些东西,我们不知道。
破烂游乐场里,鱼头小妹妹跟在丽姐后面突然打了一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
丽姐拉起她的手上下检查了一下,确定没事了,才松了一口气,毕竟,鬼会不会感冒她也不清楚,“叫你别乱玩水,万一感冒了怎么办?”
鱼头小妹妹那生奶气的回答,“好的,姨姨,我的呲水枪好像不见了?”
丽姐拉着她的手,“没事,丢了再买一个新的就好。对了,你丢在哪了?”
鱼头小妹妹站在那里思索了一下,“好像我和宁姨姨一起玩好后,落在她那里了,然后就找不到了。”
宁缺看着手里装着荧光绿色水囊的枪,只好在空间里又摸出了一瓶水,把盖子扭掉,用力挤压左手上的伤口,让血液流了进去。
她用手堵住瓶口,使劲的摇晃了几下后,立马将这水灌在水枪里,对着笔滋水。可惜射程不太行,以及威力也不太高,导致大半的水只有几滴溅在笔上,造成的伤害并不高。
笔越来越近了,因为司老的红绳是分裂开来的,而且还带着两个人,因此会更低一点,只见笔点在司老老伴脚上的时候,大股的鲜血倾泻而出,但是,并没有对比笔成多大的伤害。
“香园!香园,你怎么了?”,司老半边身子往下倾,想要捂住不断倾泻的口,但是一切都是徒劳的。
香园笑着将手放在他的脸上,“没关系,我一点都不疼,就是不能陪你到死了,对不起,我违约了。”
然后整个躯壳碎成千万个碎片,消融在空中,她不见了。
司老用力的捶打着自己的头,悲痛从他心底中涌出来,他嘴里不停的说着些什么,也不知道是说给自己还是给其他人听的。
“香园,香园,我对不起你,你之前已经死过一次了,可是我再一次失去了你。啊啊啊,你这个混蛋。”
宁缺拿水枪小心翼翼的狙击着宛如一只小鸟的笔,时不时的瞅两眼,估摸着已经精神崩溃的司老,心里想着回去应该多练练射击了。
猛地,司老像是被笼子困住的野兽,纵然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也要出去。他用牙齿咬着红红,双手使劲的扯开系在腰间的红绳,鼓胀的青筋、通红的手掌,布满眼泪的脸庞带着一股决然。
宁缺想了想,动了动手指,问,“你确定吗?”
他陷入了癫狂,通红的眼睛望着虚空,“不行,我不能再次失去她。”
“哦。”
司老白色的运动服像展翅的白鸽向着笔抓去,尽管有些徒劳,但是阻碍了笔的进程。
他像飞蛾扑火一样,短暂而绚丽的追随着自己的妻子消失在这片虚假但又真实的画卷里。
……
呼呼呼,宁缺缺氧缺的头昏脑胀,脸都变成了青紫色,将自己整个人从糯米团子似的白团里扒出来,自己身上已经青一块紫一块,大片大片的瘀血积聚在皮肤下,感觉左手已经完全用不上力了,应该是脱臼了。
诺斯的画像落在柔软的鸭绒垫上,微微躺动了几下后就陷在里面。
宁缺出去之后,空间里的东西也可以摸出来了,可惜手机还有那些包,都落在里面。
突然她感受到被窝里有人,立马掀开,看到白雨这张恬静的脸,宁缺死命的在他肚子上蹦哒,用完好的右手,掏出喇叭开始录音,“有变态,赶紧打110。”
然后嘱咐道,“喊的怎么凄惨怎么来。”
宁缺看到白雨慢慢睁开的眼睛,一脚踢在他的下颚骨,顺手将调大音量的喇叭直接破窗而出。
白雨睁大眼睛,脸涨的通红,眼角流出几滴泪水,但是突然感觉世界调了一个个,他直接把自己压在底下。
雪白的墙上画着各种各样的人,有哭有笑,活灵活现,他们好像和墙上画着的一些花鸟鱼虫一起浮动着,忽大忽小,手拉手在那里转圈圈,每个人都邀请宁缺加入他们。
到现实世界之后,力气都会削减到原本的1/10,加上左手软绵绵的,根本使不出一点力气来,宁缺看着跳圈圈的小人更加晕了,白雨这货还死死的掐住自己脖子,这回轮到自己缺氧了。
真的是风水轮流转。
☆、现实
两个人从床上滚到床下,踢倒了茶几,玻璃砸在地上,碎成一块一块,他们从上面翻滚过去,细碎的玻璃扎在背后,却感受不到疼痛。
外面的喇叭还在尽职尽责的叫着,慢慢的吸引了一群的人。
宁缺一口咬在他的脸上,将头一撇,直接撕下一块肉来。白雨已经疯了,平常可以看出他是多么爱惜自己的脸蛋,结果被宁缺怎么一咬,至少1/5的脸已经毁了。
血腥味已经勾的她眼眸浓郁的滴出血来,身上白色的鳞片若隐若现,整个人都冷静下来。既然他这么在乎自己的脸,那就攻其要害。
宁缺像是极度渴求水源的人,而他的脸就是那甘甜的源泉,她努力的够到他的脸,红艳艳沾满鲜血的嘴唇笑起来,露出满是血肉的牙齿。
白雨把宁缺压在碎玻璃上,听见玻璃嵌入血肉和其他玻璃碎片挤压的咯吱咯吱声,他笑了,“听到了吗?玻璃在你身体的声音多么美妙。”
宁缺也笑了,她听见整齐划一的上楼声,还有自己喇叭卖力的叫喊声。
脚步越来越近了,她吐掉嘴里的鲜血,“你听到了吗?有事记得去找警察叔叔哦。”
然后在那声巨大的破门声后,宁缺抓着他的手轻轻的放上自己的脖子,安详的闭上了眼睛。
又是熟悉的消毒水味道,宁缺刚刚伸懒腰后,就听见咔擦一声,之后就是一阵警报声。
再次醒来的时候,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了丽姐还有一些镜子屋的工作人员。
宁缺刚想举起手打个招呼,丽姐赶紧制止住了,“别动,等下又点麻烦医护人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