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他冷艳无双(129)
只能说是太巧合了。
也只能说, 是狗仔潜伏两年的计策终于生效,没辜负他两年的准备。那家餐厅的专职外卖员需要餐厅培训至少半年, 还要经过种种考核。能花这么多时间在餐厅就业,只为了拍到王洛的爆料,谁不能说这狗仔是卧薪尝胆第一人?
恐怕这位狗仔就此要刻在了娱乐圈狗仔光荣事迹上。
而且,如果没记错的话,沈河和他说过, 这些餐厅的外卖员待遇都很高——在首都吃喝还房贷绰绰有余,社保等等福利金都特别好,是属于很多外卖行业工作人员羡慕的工作。
那个狗仔能够为了拍摄而丢掉这份待遇好、收入高的工作,不知道是经过了怎样的心理路程。
严永妄对他说:“没事,不会有大碍的。”
朝灵犀:“你确定吗?”
严永妄平静说:“都已经被拍到了,不管后续怎样……也没法弥补, ”他顿了一顿, 又道, “实在不行,再来一段消失经历,也未尝不可。”
朝灵犀稍有点崩溃:“不行,我都好久没见到你了!”
严永妄:“……”果然, 意料之中的答案。
他的语气一如往常的平静稳重,朝灵犀没听出太多不对劲,他小声问他:“对了,你这两天怎么样?”
“……”
盘腿坐在椅子上的严永妄头痛地想,不是很好。
二十三号那天被沈河“发现”了朝倦在严家别墅。
他和沈河周旋了一番,才将人劝走,等他驱车离开以后,严永妄还待在书房好半天,才敢出来。
二十四号,他照常上班,在公司看到沈河时,沈河的脸色很难看,沉默地盯着他很久,张口想说什么,可是碍于有其他人在,到底没有说。
严永妄也有逃避的意思,冷淡地回避了沈河看来的复杂目光。
等到下午时分,沈河敲开办公室的门,他让他进来。
进来后,沈河正襟危坐,直勾勾地看着在办公桌前看着文件的老板,半晌,才幽幽说:“朝小姐回家了吗?”
严永妄感到额头青筋一跳。
他没有第一时间回复,只是问他:“你很关心她?”
沈河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句话里有点吃醋的意思,他浑身发毛,心想他问得有错吗?没错吧?为什么老板要用这种阴森森的目光看他?
他觉得自己不能多想——其实老板的口吻和往常的没什么差别,只是他自己心里作怪,硬生生地给他的话语添了太多感情色彩。
抬眸,看向严永妄,沈河轻声叹了口气。
“我是关心你。”
沈河说得极克制:“我只关注你和她的事,会不会给你带来不好的影响。”
他永远无条件地站在他身后,哪怕他做下的是错事,是会被人戳脊梁骨,是道德沦丧的事。
严永妄那时候才明白沈河在严家别墅发现了朝倦这事,对他来说有多大影响。
只是一天,他清俊白皙的脸上,眼下有着轻微的乌青,疲倦浸染了他的神情。
严永妄感到愧疚,可他知道,自己的秘密绝不能让人知道。
朝灵犀是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他无法再进行隐瞒,而对于沈河——他只能继续隐瞒下去。
父母曾经告诉他,绝对不能让第四人知道他的秘密。
彼时,父母,他,是这世界上知道这秘密的三人。
父母去世后,朝灵犀到来,世上知道这个秘密的只有他们俩。
而在朝灵犀口中,还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人知道他的秘密——他的计划也是为了诱引不怀好意的人出现。
除了这些特殊的存在外,他决不能够将这个秘密告诉别人。
隐藏下去,是他为之努力,并要去做的事。
严永妄回他:“还没有回去。”
沈河已经猜到了,他看向老板,他年轻有为、容颜俊美的老板——
五官轮廓深刻,低眸时,睫毛浓密而乌黑,看不出太多冷淡神情,但一抬起脸,与人对视,就会发现他的浓睫掩盖之下的眸光。
是冷的,是凉的。
他的声音也是冰冷的,常存寒意,无法融化。
沈河:“那么,她会说出你们之间的……”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严永妄摇了摇头,他顺着沈河的意思,决定先安下他的心。
既然说什么都无法改变沈河的想法——是的,昨天他就想过,沈河有着一套非常稳定的逻辑链,他从前就知道,只要是他自己推理出来的细节、真相,他几乎就不会再度推翻,除非有更加可信的证据。
但他现在能给出可信度高于沈河心中所想真相的证据吗?
很难。
他不知道该如何扭转沈河的念头,只能先稳固他慌忙紧张的心,让他稍微变得不那么忧虑。
“不会。”
严永妄的语气笃定——笃定到沈河都有点茫然,他心想,老板为什么会这样确信?
朝倦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吗?还是说,他觉得他们的爱情足够让朝倦闭口不言?
沈河见过太多“普通却自信”的男人,他可以说,他老板“不普通”,至于“自信”这点……还需要多加斟酌斟酌。
沈河也没怎么谈过恋爱,只能自己代入在互联网上看到的那些例子,缄默良久,道:“老板,你很自信。”
严永妄一时间分辨不出他是不是在嘲讽他。
沈河又道:“但您确实是有自信的资本。”
严永妄:“……”
沈河又忽地问了一句:“她爱你吗?”
严永妄:他妈的,这该怎么说?他当然爱自己,这世上,很少有人能够不爱自己吧?
他对上沈河的眼,看到秘书先生眼中深深的忧愁,像是愁苦他究竟和朝倦什么关系——他的一腔爱意倾在朝倦身上,有没有得到回应。
沈河的心态就像个老父亲。
他看严永妄是哪哪都好,所以希望他能够被爱——他觉得他值得被爱。
但是他看到了朝倦,惊觉原来他从来不了解他。
从没有恋人的严永妄,一朝有了个恋人,却是个被囚禁在别墅里的金丝雀……
沈河脑中这个念头一闪出,又觉得太荒唐好笑了:朝倦都能被称之为“金丝雀”?简直是贻笑大方,她的有钱程度秒杀首都大半的豪富之家。
不可能是金丝雀,那么严永妄又是怎么和她谈恋爱谈成这种地步?
他是强制了她,可以什么样的理由?能囚住这个家财万贯,比很多人都要富有的女人?
沈河很想问出口,可他知道严永妄不会诚实地告诉他。
他只能叹气,在等待严永妄回答的时候,思绪已然飘到了很远的地方,他想到了严蚩、施献缘,心中的酸楚泛滥,觉得他的少爷为什么这样,没有像他爸妈那样,有个稳定、恩爱的婚姻。
如果朝倦和严永妄能联姻,恐怕也会是一桩非常完满的婚姻。
他坚信。
因为严永妄从来不会拈花惹草,从来不在外靠近男人、女人,生有一张很冷酷的脸,克制绅士,清心寡欲。
当然,他知道很多人畏惧他的性格,觉得他冷酷无情……
但在沈河眼中,他是最适合结婚的那种男人,如果一旦结婚了,绝不会让妻子在家里担忧他在外应酬时,会不会跌入粉红陷阱。
……
“她爱我。”
沈河抬起脸,朦胧听到这么一句,他怔怔地看着严永妄,他拧着眉头,像是觉得他的问题是个笑话。
“她当然爱我。”
沈河:“……希望是这样。”他的喃喃自语没让严永妄听到,很快,他就扶着额头说要出去。
严永妄问他:“没有别的要问了吗?”
沈河语气低落:“没了。”
严永妄强调一句:“就今天的机会坦诚公布,以后我不一定会回答了。”
沈河哀愁地说:“嗯。”
开门前,最后转头问了一句:“既然你这么说,那我最后问一句。”
严永妄点头,等待他的问话。可等了一会,也只等到了沈河艰难的一句:“未来,我能抱上你们的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