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他冷艳无双(114)
也就是朝灵犀在他家隔壁买了房子的事实,让沈河确认朝灵犀这人的身份证件应该是在公安系统下拥有的正常普通人身份。
严永妄有点怜悯地想,他的秘书先生,小可怜。
自己给自己补全了逻辑链——但,没几个是正确的。
可他能说什么呢?他什么也不能说,只能很淡定道:“不如你去问问朝灵犀,为什么天天嘴上喊着朝倦女鹅吧?”
沈河握拳:“我觉得确实要问问。”
他心里还有困惑,比方说为什么作为亲戚,朝灵犀会和朝倦她爸同名同姓?
还嘴上把朝倦喊成“女儿”呢?
问题好多,秘书先生脑门挂着大问号,一时间,选择在工作时间里,直接坐在老板办公室的沙发上,掏手机。
严永妄默默地合上面前的文件,单手撑着脸,盯着沈河做事。
沈河才从通讯录里找到“朝灵犀”的通讯号,就察觉到老板的目光幽幽地盯着他。
俊美无俦的容颜,眼神幽邃,静悄悄地看他。
莫名就像是一只有着乌黑发亮皮毛的猫,舔着爪子,瞳孔微缩,牢牢着瞧人。
沈河:“老板,您忙您的。”
严永妄老神在在:“我也期待他能回答你什么。”
于是,沈河感到自己身上背负了巨大的责任:“老板,我必须得问出个答案来。”
爪子挠心般,沈河认真地敲字发给朝灵犀。
半晌,激烈敲字。
又一会,他看着手机,凝重地抿起嘴。
严永妄微微扬声:“怎么说?”
沈河抬起脸,茫然对上他的,过了会儿才道:“朝灵犀说,他就是朝倦的爸爸。”
严永妄一点也不觉得这个答案有多让人吃惊,他只是不动声色地磨了下牙,决定回去后打电话问问那个笨蛋——
脑中念头还没转动多久,沈河又道:“我问他,不是说朝倦的父亲已经去世了吗。”
“他回我——他是她,她的爸爸粉。”
严永妄不小心摔掉手上的手机,然后默默捡起来。
沈河犹豫:“您说,他这是追星追到自己的亲戚身上去了?”
严永妄:“……”
沈河还在恍惚:“诶,他应该是和我开玩笑吧?”
严永妄勾了勾手指:“手机给我看看。”
沈河乖乖递过来,严永妄快速浏览了一下他们的聊天记录。
以下:
沈河:「朝先生,请问您在吗?」
朝灵犀:「在,什么事」
沈河:「是这样的,我比较好奇您和朝倦小姐的关系……」
朝灵犀:「我是她爸爸!」
沈河:「……等等,她父亲不是已经去世了吗?」
朝灵犀:「哦,我打漏了一个字,我是她的爸爸粉。」
[备注,此条是沈河的疑惑发出后,过了三分钟才回答的。]
沈河:「那么,冒昧问一句,您和朝倦小姐,是什么关系呢?」
朝灵犀:「……」
朝灵犀:「我是她……远房叔叔。」
严永妄完全能够想到朝灵犀打出“远房叔叔”这四个字时的憋屈,和上头快乐发“爸爸”时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他拧着眉头,这就是最后了。
朝灵犀的“我是远房叔叔”,是在严永妄要来手机后,才送达的消息。
于是,严永妄将手机送还给沈河,平静道:“朝灵犀说他是朝倦的叔叔。”
“……当然,我知道你一直很好奇,我为什么会和朝灵犀关系不错的样子。”
沈河心中的疑虑,严永妄一直都有所察觉,索性在今日一起解决得了:“他帮了我点忙。”
“什么忙?”
“关于我爸妈的事,他知道一些。”
交待到这里,就已经足够了。成年人的很多事,不需要全部交代。
一如严永妄和沈河,即便他们是再亲密不过的老板、秘书关系,也有互相隐瞒的事情。
沈河也不会再追问下去。
他若有所思:“我看到朝倦的公司以前和严氏有过合作……朝灵犀是那个时候认识的夫人、先生吧?”
百科上的信息又为沈河的推理添砖加瓦,还特么的非常合理。
严永妄略思考一番,回忆起百科上,那个一直由负责人管理的公司,确实是在严氏由严蚩、施献缘管理之时进行的合作。近几年,他和那几家公司并未达成过合作。
沈河抓着手机,回了朝灵犀几句话。
过了不久,他又非常惊异地道:“我又问朝灵犀,为什么他和朝倦的父亲一个姓名。”
“你知道他回复我什么嘛?”
“什么?”
“他告诉我,他们朝家的传统就是这样,人死如灯灭,名字这玩意都可以用的。”
“他远房表哥人死了,他就把这个名字拿来用了。”
严永妄:“&*(%#%……”朝灵犀,不愧是你。
沈河:“我靠,真没听说过哪家的传统是这样的?要真像朝灵犀这么搞,他家族谱里岂不是就几个名字轮流换着用?”
严永妄:“也可能他就是单纯觉得这名字好听,所以拿来给自己用了。”他试图给人挽尊,说完以后,顿觉自己这话说得不如没说。
沈河:“行了,我知道他不是死人复活就好。”那奇奇怪怪的“同名同姓”,虽然理由听起来荒诞,但也不是没可能。
疆土辽阔,谁知道哪个民族就有哪个习俗?
要说,他还知道,有些地方妻子的丈夫死了,能由丈夫的兄弟继承这个妻子。
如此荒唐的陋习还存在着,朝家这个“继承名字”的“习俗”,听起来也就没有很奇怪了。
他都不忍说自己刚才有多慌张——就因为朝灵犀要真是什么死而复生的家伙,那么他接近严永妄,岂不是代表严永妄有危险?
想来想去,没顾到自己,只觉得要第一时间告知严永妄这件事。
好在结果是好的。
严永妄告知的,朝灵犀的出生年月与那个“朝灵犀”并不吻合,且,朝灵犀有正当的身份证明、财产证明进行购房,也一定程度上排除了灵异事件的存在。当然,他还是觉得当时他在凌市公墓里出现有点奇怪,更别说当时警方还觉得他好似是脑子有问题的人,但最后,居然顺顺利利地出现在了首都……
可严永妄都不在意这件事,他也没必要一惊一乍。
就算心中有疑虑,也不必表现在外。
他决定自己私底下去查查。
看沈河脸上还有点惊魂未定,严永妄撑着脸,懒洋洋地对他说:“你要是还疑惑,不如去问问朝倦。”
“你不是也有朝倦的联系方式吗?”
沈河:“也是哦,两边说法一对,那事实就出来了。”
他看了一下办公室内的表,叹气:“不过现在不行,我为了这件事耽误太多时间了,得去忙工作。”
“有空再说。”
摆了摆手,沈河往外走。
还没走两步,他又回身,忽地问严永妄:“你觉得朝倦好看吗?”
“怎么这么问?”
他看到自己年轻的老板微微皱起眉头,冷淡而漠然地看向他,眼中没有什么情绪。
这是他经常保持的表情:冷冷、凉凉,就像是一尊完美的雕像。
“我觉得她长得特别好看,秘书们也一致都吃她的颜值。”
沈河注意到,严永妄缓慢地吞咽了两下唾液,喉结滑动,像是想说什么,又忍了下去。
秘书先生:“她非常、非常迷人,您不觉得吗?”
从观众的角度来赞誉,用词大胆而热情,“要我说,她非常适合出现在银屏之上,若说世纪美人,应当有她。”
他又看到老板默默地抓起旁边的钢笔,手背上青筋毕露,有点使劲儿。文件夹摆在桌上,因为他的动作而挪动一番,就连钢笔尖都有点要戳进文件夹的塑料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