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外人+番外(97)
回话的服务员神色也有些尴尬,定了房间却一直在大厅待着什么...
杜婉在对方回话之后随意说了几句,在对方指望着她将人带走的视线里,停住了话尾,拿了包就走了。
离开的时候忍不住回了回头,清晨的阳光还没有达到特别刺目的程度,软软的黄色在酒店大堂外部透明玻璃的照射下隐约有些刺目,能够看到的角落里,单人沙发上蜷缩的年轻男人长开了眼睛,茫然的四顾以后,颓然的低下了头......
毕业后杜婉进入了之前实习的那个公司,开始了没日没夜的工作,闲暇之余的时间一部分投入到了找乐子里头,另外一小部分,则开始了除公司之外的独立创作。
公司是bj那边总公司在C市的分公司,行业牛耳,刚入职的新嫩几乎都被璀璨的不清,她也不例外。
过了一两年慢慢升迁,渐渐有了些地位之后倒是好了些,可署名编辑不是那么好当的,她也是过五关斩六将之后,才终于有了点名气。
毕业后第一次回母校是因为校庆。
那时候她算是行业里小有名气的编辑,收到邀请的时候正好有空,而家里的催婚让她十分头疼,正好借着机会出来散散心。
而再一次见到那位,就是在这个时候。
对方留校当了老师——这个真让人惊讶,当初在班上,最得老师称赞,说他们整个系里最有灵气和功底的这一位,居然当了个普普通通的小讲师,甚至还没有自己混的好,这种事——
可这都不是让杜婉最惊讶的,最让她惊讶的是——
记忆里浅蜜色肌肤,身形纤长的俊美男神,肌肤雪白的像是经年不见阳光的吸血鬼,消瘦的身体像是过度减肥的模特儿,而那张让人心动的面孔,流露出距离感和浓厚的郁色。
充斥着病态的样子。
可同时,也因为这种病态的模样,流露出一种,惊心动魄的魅力。
让她在第一眼见到对方的瞬间,心跳快得吓人。
然后她就听说了有个女学生因为他要去跳楼的事情。
而让杜婉觉得可怕的是,她在那些流言蜚语里听到的更多东西——对那要跳楼的女生并不在意的态度,对方多年来一直单身并对身边的女性都没有什么好态度的情况,被传闻是gay的事情还有...
一大堆的小道消息。
所以...
还是被抛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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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四 成年之后(净)
C大的校庆一般五年一次小庆,十年一次大庆,这次算是小庆。
杜婉二十八已过,二九差不多,所以约等于已经三十。虽然外表看着还挺光鲜亮丽,可对于自己家那个二十岁就结婚生了她的妈来说,她这种状况都已经不是大龄剩女,而是已经砸手里的铁疙瘩了。
无论她给家里带去了多少东西,只要没带个呼伦的性别为男的生物,她就是失败的。
刚从厕所出来就接到老妈电话的女人面上实在是无奈,她现在这种状况——能和谁结婚?
她能安安分分的和个普通得泯灭于茫茫人海中的家伙度过一辈子?
别说姓p方面,就是她现在已然拐了弯的性子——她怕她真和什么人结了婚,会没多久就完全不负责任的把人抛下,浪到世界的不知道什么地方,坑人一辈子,也坑自己一辈子。
烦!
正恼着,口袋里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杜婉随手拿起,看了下来点,有点意外又不甚意外,
“郁礼?”
“是我。”
电话另一端的男声安安静静,倒是一如往昔。
“听说你回学校了,有空出来坐坐吗?好久不见了。”
杜婉有些犹豫,
对方说他们好久不见,其实真算不上,半年前她去S市的时候两人还坦诚相见过,不过对比这些年断断续续的见面,半年的时间算是久了。
只不过他们之间又真没什么羁绊,谁在乎呢?
更别说这个时候,她其实有些心神不宁的。
方才校庆上,记忆里的人恍然出现,明明是那种像是被抽离了生命力似的苍白,却流露出惊心动魄的吸引力,她到现在呼吸和心跳都还没能恢复寻常。
脑海里那人抚摸着琴键,面色漠然又带着一种说不出的仙气,哪怕对方一身的西装长裤和那张古琴格格不入。
低垂的眼睑上长长的睫毛像羽翼般耷拉在那里,流泻而出的音符几乎带着一股像是要乘风而去的意思,坐在自己不远处的一些小女生叽叽喳喳的,言辞里谈论的对方是风仙道骨的美貌仙人,对那张面孔的喜爱和渴望里带着一种憧憬。
课杜婉却从那样的音乐里,听出了厌世的声音。
文人墨客,大概算是这世上心思最细腻的人种之一。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对方,可能真要虚化成仙了。
“...杜婉?”
电话另一端的男人没有听到回复,在等待了片刻后发出声音,
“啊,好,校庆之后吧,去老地方?”
“......”
杜婉习惯性的回答让电话的另一端呈现出了一片寂静。
片刻后,
“...还是去南门那边的咖啡厅吧,总不能每次见面都直奔主题不是?”
电话另一端笑起来。
“行。”
可杜婉答应了,最后却依旧在喝了两杯咖啡之后,去了老地方——酒店。
明明已经不是从前的穷学生,可以支付得起绝大多数的高昂酒店,但两人还是去了当初第一次见面后的那家——也是杜婉当初省吃俭用才去得起的那家。
“嗯,杜,杜婉,”
“...嗯?”
。。。。。。
“我们结婚吧!”
。。。
。。。。。。
。。。。。。。。。
又过了段时间,过年。
对于杜婉来说,过年真不是个好东西。
迫不得已回到家的女人被迎面扑来的三姑六婆逮住,叽叽喳喳的询问和阴阳怪气的调子刺得整个人燥得不行。
但这些都不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来自于那个坐在自己面前,身高大概勉强一米七五,却瘦得跟个麻杆儿似的家伙。
“杜小姐在大城市工作呢?”
“做什么的?”
“年收入多少?”
“自己买了房吗?”
“婚后打算工作吗?我是不喜欢自己的妻子婚后还抛头露面的。”
“如果我们结婚的话,房子还是卖了回来再买...”
“结婚之前最好还是去做个全面的检查,我们家到我这代就我一个独苗,以后肯定是要生儿子的...”
杜婉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对面那张不知道打哪儿来的自信的脸,从桌子上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上次说的那件事还有效吗?”
......
“嗯,就是那个,”
......
“你别管我现在怎么又说起这个,我就问你还有效吗?”
......
“那行,你现在坐飞机到我这儿来,解决完我这边的,我跟你回去!”
......
就那样,杜婉成了已婚族。
但她没想到领了证这事儿却不是end,领证之后的路简直...
明明说好的互不干涉,两人之间之前连工作地点都不一致...结果那家伙居然因为工作安排调到了她的城市,还tm的住进了她家里,最后...
深更半夜的,杜婉从洗手间出来,下意识抬眼看向卧室,脚下步子停了下来。
自己房间里的单人床上,睡了个男人。
有些头疼的就着身边的单人沙发坐了下来。
杜婉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她这些年其实还算是比较自律的,除了最开始有些胡天黑地的瞎搞,这几年年纪渐长也就很少瞎玩了。
只偶尔会带人回来,但从来没有留人过夜的习惯。
一个多月前她被她妈催婚之后催生娃的电话说得头晕脑胀,和几个关系好的同事去酒吧玩了之后情绪不太好,就打电话叫了个玩的比较开的家伙。
那人来了之后没多久,刚进浴室做准备,门铃就响了,开门一看——拖着大大行李箱的,她的,‘丈夫’,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