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哦”有人捂嘴惊呼,有人在禁区摔倒了,还在地上连翻几个滚,抱着腿在地上痛苦地滚动着。
“有人受伤了!”
“谁呀?”
“医生,医生在哪里?”
有几个穿着杂色服装的人冲进场内,不久就有两人扶着一个队员跳着脚跳回场边休息区,看来真的是有人受伤。
咦,不对,场内怎么多了一个姑娘,身穿一件白色红条杠的运动服,抱着一个队员正大哭着呢。
云直眼看去,那个被抱着的人,不是卫是谁?
那个白衣女子又是谁呢?
她怎么能,她怎么敢抱着卫?
虽然卫只是两手张开,略为尴尬地低头和那个女孩子说着什么。
“但他为什么让她抱住,以他的身手肯定可以挣脱”,她心里恶狠狠地想着。
这时围着的队员也在劝说什么,场边又上来一个什么人,把那女孩劝下去,一切似乎回到了比赛的正轨。
她试着把气顺回心里。
卫也试着把气顺回身上,正在和队友商量,由谁来踢点球。
点球这件事,其实也挺有压力的;踢进去也还说得过去,但只是点球而已;
但万一踢不进去呢,那就惨了,特别是重大的比赛中,罚失点球,就会成为球队的千古罪人。
所以点球这件事,看着容易,也挺难的。
球队商量过后,由卫来踢。
他现在站在发球区,深呼吸,站着前面的球门,等待裁判吹哨。
云突然站起来,大喊“卫!加油!你可以的!”因为四处安静,她的声音显得那么突兀响亮。
卫猛然回头,看到她这边,他听到了也看到了,
因为基本上所有的人都会喊他“大卫”,只有她喊“卫”,或者是“喂”。
那个站起来的少女,穿着白色运动衣,手拿战旗,眼睛明亮,脸色红润,头发有点蓬乱,这是一个他没有见过的“云”。
他咧开嘴笑笑,并用右手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再次转向球门。
这时,他身边的“强”明显感觉到他气势的变化,从原来的“坚定”到现在的“势在必得”。
哨声响,卫往前,助跑,大脚一抡,球如箭般往球网飞去,守门员判断对了方向,但球的速度太快力量太强,从他的手掌下擦过,滑入网中。
goooooooooooooooool!球进了,3:2,难得的进球,虽然是点球,但是是决定胜局的一球,意义重大。
他一路跑一路摆脱队友拉他球衣的手,直奔到她下面的球场边,对着她张开双手,嘴里喊着听不到,只看到他脸上热情张扬的笑容。
云的四周传出几声女生的惊呼:
“卫对我笑了!”
“才不是呢,是对我笑,是我这个角度。”
“对我,对我,是对我笑。”
云用力地拍着掌,心里说:才不是呢,是对我笑。
然后卫又被后来的蜂拥而来的队友淹没了,一层一层地叠上来,最后只留一只手在空中无助的飞动着。
她偷偷地笑着,真想不到这些大男人对这种幼稚的行为如此热衷。
等卫再次挣扎从“人体气球”中探出来头看时,云早已不见了。
他无声笑笑,反正回去就能见到了。
《初恋篇》5当乌云吹翻野蔷薇
当他俩再见面时,已是下周四的下午,那周没有比赛,
因为下周要进行决赛,所以本周休整一周。
她依然淡然沉静捧着书,他虽然不说话,却在转盘旁窜上跳下的,时而坐在座位上,时而跳到地面,蹬着树杆,踢着草皮,哼着听不出旋律的歌,一刻也不消停。
她只好从书页抬起头:“你就不能消停会。”
他:“不能。”
他笑着回答,仍然跳上跳下的重复他的幼稚动作。
她摇摇头,放弃劝说。
后又合上书问:“你们踢球经常会受伤吗?”
他停了下来,在附近的座位上坐下说:“也不是经常,偶尔会;我们又不是职业球员。”
她:“哦。那个抱你的女孩是谁?”
他:“谁,谁抱我?”
她:“那天比赛,那个穿白衣的女孩子,你们球队有球员受伤,她就冲过去抱你。”
他:“哦哦,她啊。她是我们拉拉队队长明丽,她以为是我受伤了。”
她:“你不是明明好好地站在那里吗?她看不到啊?”
他:“当时不是一片混乱吗,后来她也发现不是我受伤,后来她就下去了。”
她:“但是她冲过去抱你。”
他:“对啊,是她冲过来,刚开始我还以为是对方的球员报复,差点把她推倒在地。”
她心里暗想:真推倒就好了。
——但刚这个想法刚出,她就有深深的自责和不安,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恶毒了。
他:”我发誓,我没有抱她,我两只手张得大大的。“
她心想,哼,知道你没有抱她,要不然,哼哼……
她半响没有说话。
他偷偷观察她,好象神情没有变得更坏,心里暗自庆幸好象过了一关。
忙岔开话题问到:“对了,我只知道你叫云,你姓什么”
她听了,沉了眼,又低头半响没有回答。
他,好奇:“你的姓很奇怪吗?姓朱、姓牛、姓驴?”
她大怒:“你才姓驴,我姓邬。”
他:“哦姓邬,姓邬很正常嘛,等等,邬云?乌云?!”
他看着她,刚好她那天穿的衣裙是浅褐色,脑海里“乌云密布、狂风大作、天昏地暗”的异象场景“刷刷刷”不断闪现。
不知不觉咧嘴想笑,但觉得不应该忙闭上嘴,但笑容撑不住地从他胀鼓鼓的腮帮子旁漏出来,发出“吭吭吭”的声音。
她抬头怒目以对,他马上屏息卡住笑容,使得面容有点扭曲。
她恨恨地说:“想笑就笑,不用憋着。”
他:“也没有了,哈哈,也不是那么好笑了,哈哈哈哈哈 ,就是有点想笑了。”
看着他前仰后合、摸肚扶地毫无形象大笑,她气鼓鼓地一直瞪着眼,却一声不吭。
他笑了半天,抚着眼角笑出的一小滴泪,问她:“你们班同学不知道你这个姓吧?不然你肯定比现在有名。”
她沉着眼:“很少知道,他们都知道我叫云。”
他:“那老师点名怎么办?”
她:“我们班就我一个人姓邬,老师——‘邬’还没有念完,我就大声答‘到’!
因为我一直坐第一排,老师抬头看到是我,就不往下念了。同学一般听不太清楚,还以为老师念‘哦,云’以为他是象同学那样简称我,然后我就混过去了。”
他含笑着说:那你中学、小学的同学呢。
她瞟了他一眼:就象你这样了,有过之无不及。
他:“哦,对不起,其实也不是……”
她:“你不用解释了。”
他:“也不是解释什么……”
她:“说了,不用解释。”
他:“好吧,我发誓,我再也不笑了。”
(右手举着,认真的表情)
她微嘟着嘴,半响,笑说:“没事了,也不怪你,我自己的名字怪。”
她转头问他:“那你姓什么?他们叫你‘大卫’,你总不会姓‘大’吧。”
轮到他一副便秘的表情。
她突然很好奇,一副好笑的表情:“难道你的姓很奇怪吗?姓朱、姓牛、姓驴”?
他恨恨地说:“都不是了,我姓强。”
她:“墙?墙壁的墙?有这个姓?”
他:“不是,是坚强的强。”
她:“哦,那也是一个特别的姓,一般用来做名字,有这种姓吗?”
他:“当然的这种姓了,‘强’姓是一种很古老的姓好吧。”
她:“那你刚才什么表情,强姓很好啊。强卫,强卫?蔷薇?”
她回头看看牛高马大的他,想着娇柔妩媚的蔷薇,眨着眼睛拼命忍着,但弯弯的眉、弯弯的眼、弯弯的嘴角还是出卖了她当下的心情。
他在一旁大叫:“不许想,不许笑!”
她才不管呢,低着头捂着嘴弯着眼“嘿嘿嘿嘿”好半天,虽然声音没有刚才卫的响亮大声,但胜在时想时有,胜在高低悦耳,转承起合,如魔声般挥之不去,也让他很烦躁。
他有些恼怒地喊到:“都说了,不许笑!”
她微笑止着,笑问:“那你的同学不知道你姓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