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治疗师(87)
“那是什么时候?”警官询问道。
“记不清了,梦慈姐订婚前不久吧。这个女人一看就挺不好惹的,脸上的表情总是绷着,一点都不像个女人。”白思彤说道。
“你知道她们是怎么认识的吗?”警官继续追问。
白思彤犹豫了下说道:“梦慈姐的社交活动很多,各类人都认识不少。像我就是别人介绍的,之后和梦慈姐投缘,就总在一起了。说白了,我们也不过是跟在梦慈姐身边,沾个光混混上流社会的圈子,多结交些有头有脸的朋友。哪敢去问那么多。”
白思彤的回答没否定也没正面答,警官盯着她声音严厉,故意吓唬她道:“知道什么都说出来,你和夏梦慈整天在一起,她的死,是不是你也有份?”
白思彤急得直摆手:“没有,我巴结她还来不及。”
“那为什么你开始说不认识沈茹?”警官问道。
白思彤叹了口气道:“我和她本来就等于不认识,她和梦慈姐的关系又怪怪的,我怕我说错了你们又怪我。”
“说实话。”警官用力拍了下桌子。
白思彤脸色白了一下,吭哧着说道:“有人告诉我,她死了。我怕惹上麻烦。”
“谁告诉你她死了?”警官问道。这次警方对于沈茹的死,还没有向媒体公开,即便是沈茹的学校也没有通知,只是知道沈茹失踪了。我的心咯噔了一下,之前陆曾翰曾经猜测过沈茹死了,是不是他?
白思彤纠结了很久,说道:“林桦。她不让我说。你们千万别跟她说是我说的,现在梦慈姐死了,我跟她混的。”白思彤的答案让我舒了口气。
“我们知道分寸。”警官给白思彤吃了颗定心丸,“林桦是什么人?”
“她是个万金油。我刚认识梦慈姐的时候,她就在那个圈子里混了。我不知道是谁带她进的圈。她人稳重,不显山不露水,但是很会拿捏尺度,那个圈子的人都很喜欢她。她之前和邹昱凯的关系好像挺近的,但最近她好像和华洋的大肖总走得挺近的。”白思彤说道那个圈子的事,倒是流利。只是我听得云里雾里。什么大肖总小肖总的。
“谁是大肖总?还有小的吗?”果然警官也问了这个问题。
“当然有了。”白思彤说得渐渐放开了,“小肖总是肖岩冰,已经死了嘛。不过以前他也只是玩,不怎么管事。大肖总是他哥哥肖岩凝,和我们不是一个圈,混的档次更高。林桦攀上他,我就也跟着沾点光。”
“沾到什么光了?”警官问着。
“认识了一个老板呗。”白思彤没继续说。
警官也不关心她的八卦,继续回到之前的问题:“林桦为什么会告诉你沈茹死了?你们怎么谈起来的?”
白思彤说道:“我不是见过沈茹两次吗?第一次见的时候,我和梦慈姐,还有林桦都在一起。看到沈茹,林桦就直接把我带走了。所以她知道我见过沈茹。梦慈姐死后,我和林桦走得近,她有时也会和我聊聊梦慈姐,前几天她突然告诉我沈茹死了,让我别说认识沈茹,她是为我好,怕我招麻烦。”
白思彤询问得蛮有成效,牵出了另一个人林桦。但是林桦并不好对付,南淇岛的案子,她就滴水不漏。
而对沈茹通讯记录的电话逐一打过去之后发现,沈茹曾经联系的人里,有过林桦,虽然次数不多,但也有五六次,只是聊的时间都很短。白队把重点放在了侦查林桦这个人身上。
两天后,我再次去刑警队协助查沈茹案子时,听到杨意泽他们说缉私警在南淇岛附近抓了一批走私的货,还有一个不法分子在拒捕时掉进了水里,生死不明。
第一百一十四章 追杀
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脑子轰地一声,南淇岛?我急忙抓着杨意泽问道:“谁掉在水里了?”
杨意泽看着我着急万分的样子有点惊讶,摇头道:“不知道,你要不去问问梅主任,他知道。”
我心急如焚地跑到梅子浚的办公室,没敲门就冲了进去。梅子浚屋里有人,看到我愣了一下,我急忙退了出去。在外面等了十几分钟里面的人还没出来,我只好先回白队那里,把正经事忙完,又心急火燎地跑了过来。
梅子浚看到我唇角勾起个笑,从桌上递给我一杯咖啡:“等你咖啡都放凉了。”
我无心去品咂咖啡,急忙问道:“听说缉私警抓人了,是谁?和远航有关系吗?”和梅子浚我不用遮遮掩掩。
梅子浚无奈地看着我道:“我猜你急急火火来就是问这个事。不是陆曾翰。”
我长长舒了口气,这才把咖啡一口气喝尽。梅子浚来回旋着咖啡杯道:“本来接到线报,是他。但他鬼得很,等缉私警去了的时候,发现是别人。这家伙一定声东击西,在别处有交易。”
我有些尴尬,咬咬唇道:“那也未必,兴许是线报错了呢。你可不能凭空想象。”
“凭空想象?”梅子浚摇头笑道,“你太不了解他了,我们跟了他几个月,他的花招多得很。隔山打牛,声东击西,金蝉脱壳,三十六计用个遍,反侦查意识特别强。就拿最近的说,南淇岛那次,你还记得吗?”
我点头,我知道那次他有货物交易。梅子浚接着说道:“那次他不是开始还自首来着吗?还带着人找到了死者的尸体。当时就是太急了,全被命案牵着走了,没想到还有另一桩犯罪在进行。他就是借自首,急着把警察调离了南淇岛,他们好转移走私的货物,用了一招李代桃僵,把我们全骗过了。”
“那你们后来怎么知道的?”我的脸有点烫,梅子浚说得很有谱,我无力反驳。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总之是有办法知道。”梅子浚的神情有些严肃,“他这么鬼,怎么可能让人知道昨晚的交易?线报一定是他故意放的风,声东击西,警力调到南淇岛附近,他就能为所欲为了。他太张狂了。”
我听得有些心惊肉跳,不敢和梅子浚对视,半晌才憋出一句话:“凡事,总是要讲证据的。”
“有证据早抓他了。还用在这杵着。”梅子浚轻叹了口气,“让他好自为之吧,不是每次他都能得逞的。”
“对了,他在南淇岛那次,是什么货?”我好奇地问道。
“敢听?”梅子浚看了看我,蹙了蹙眉,似乎怕吓到我。
“这,这有什么不敢的。”我搓了搓手,他这么说,我的心更悬到了嗓子眼。
“枪支弹药。”梅子浚勾了勾唇,竟然笑了,“自己找死,谁能拦得住他。”
那一瞬间,我听不到自己的心跳声。仿佛过了很久,才能感觉到自己的心突然剧烈地跳了起来。我把咖啡杯丢在桌上,转身跑了出去。我不想再听梅子浚说下去了,我怕我承受不住。我听到梅子浚在身后喊我的名字,但我依然不管不顾地跑了出去,我不想再喝他的咖啡,不想再听他说这些。
跑出分局,我才发现我全身都在抖,我坐在路边的台阶上歇了很久很久,才缓过劲来,陆曾翰在走私贩卖枪支弹药?我不敢也不愿意相信,他是有底线的人,也是聪明的人,做什么不能赚钱,为什么要走这种危险的偏门?
我正在胡思乱想,陆曾翰的电话却响起来了,我这才反映过来,刚才那么着急,都忘了给他打电话确定他是否平安,只知道像只没头苍蝇似的在分局乱转。我平息了下呼吸接了起来。
“在干吗呢?”他的声音是难得的轻快。
“没干什么。”我仓皇地答着,“刚从刑警队出来。”
“那我们一起吃饭去吧,吃完了去看场话剧。我现在去接你。”陆曾翰挂了电话。他的心情听起来很不错,我却丝毫开心不起来。
在分局外等了不到半小时,他的车到了。我坐了上去,他笑着问我:“想吃什么?今天值得好好吃一顿。”
我没有心思,随口说道:“你看吧。”说完看着窗外,脑子在飞速转着。
过了片刻,陆曾翰看了看我道:“你没事吧?怎么看着心情不太好?谁欺负你了?我去给你教训教训。”
除了他,谁能欺负到我?我咬了咬唇,没吭声。他一手扶着方向盘,一边看着我的脸道:“说出来,你憋着我特么看得难受。”
我张了张嘴,还是把话憋了回去。我不想一开口又是生死攸关的沉重,真的好为难。我支了个话题道:“今天有什么特别的,你这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