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治疗师(105)

作者:文安初心忆故人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心有一座城,住着往事,住着离人。生活简单的艺术治疗师辛可乔,自从雨夜接诊了一个奇怪的男人之后,就被卷入了几件离奇的命案。滨海南城,背后是波诡云谲的洪流滚滚。一场正义与邪恶的较量,一段刻骨锥心的爱情。她步步为陷,沉沦了自己,也成了他心上的刺青。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点击展开

“可我已经答应了。”我倔强地回应着,“子浚,求你,帮帮我。”

梅子浚在电话那边沉思了下,骂道:“你就是个傻蛋。等等,我给你整理整理,晚上拿给你。”

我挂了电话,晚上给我,看来下午的第一课,只能硬着头皮打个无准备之仗了,好在时间早,五点,应该也没什么危险。

四点整,我从诊所出发,打车到了那个别墅区。那个别墅区位于南城市内,市内寸土寸金的地方别墅区很罕见。闹中取静,我到了那个叫“枫林艺墅”的别墅区门口。门口的保安应该已经得到了邹士钊的指示,在我递上身份证后,有一个黑西装的男人出来,亲自开着小区内的通勤车,把我送到了邹士钊的别墅门口。

独栋的别墅,三层,我没心情去观摩,在门口的男人的带领下进了邹士钊的家里。一层很宽敞,欧式的装修。东侧是个壁炉,但我一直在想像南城这样的天气,即便是最冷的时候,能用的上壁炉的时候也是屈指可数。纯属就是个炫富的摆设。但邹士钊把这个壁炉点着了,屋里还有点热,夕阳的余晖进来,邹士钊坐在壁炉边的摇椅上,嘴里叼个大烟斗,腿上搭了条薄薄的毯子,正在闭目养神。

“邹总。”我站在他身边,直接打了招呼。

他睁开眼,指指他旁边一个软皮小凳,吐了一个字:“坐。”

我坐下,把随身带的包打开,里面是白纸和各种彩铅,我猜测他这里一定是什么都没有的。邹士钊斜睨了我一眼道:“把你这堆收起来。”

我一愣:“你不是要治疗吗?”

邹士钊蹙眉道:“治疗你也得先知道我得了什么病吧?中医还讲究个望闻问切呢,你再急,也不能一上来就治吧?”

“我——”我还要辩解,邹士钊把手向下压了压,我识趣地闭上了嘴。

他在那里前后缓缓悠闲地摇着,叼着烟斗的样子还挺像民国时候的人。他不说话,我也不说话。屋里只有壁炉里燃烧的荜拨声,还有他烟斗的烟雾缭绕。

过了很久,总得有半个小时,他的烟抽完了,夕阳的金光也更烈了,他终于开口:“我先给你讲个故事吧。我的病怎么得的,你听了这个故事就知道了。”

“好。”我凝神细听。这个光线,这个场景,适合听故事。

邹士钊幽幽地说道:“我这个人,摸爬滚打了这么些年,南城稍微有点头脸的人都知道,我不是个好惹的。那些年,我结交的人不少,女人也不少,但在那个圈子里,却也不算多。因为我挺挑的,一般的女人,我实在看不上眼,下不去手。有一次,我去老林那吃饭,没什么要紧人,就是几个兄弟放松放松。那种场合,自然少不了那种女人。”顿了顿忽然看着我问道,“你知道是哪种女人吗?”

我摇头。邹士钊哈哈大笑,忽而敛了神色:“你知道。别装。”我知道个鬼。我没吭声。他继续道:“他们给我安排了一个,小有名气,就是太没眼力价了,把撒娇玩过头了。我火了,这时候,出来一个女人,替她顶了缸。”邹士钊像回味似的完全陷入了他的故事,“她很漂亮,也很会说,最要紧的是,她身上有股豁得出去的爽快劲儿,像匹小野马,让人不由得想征服。”看了我一眼,邹士钊补充道,“她也是个外围,混场子的。”

外围?我终于明白他说的女人是哪种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点燥动不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让我心里有点微颤。我不再看他,蹙眉看着壁炉。我的表情让他似乎很满意,他接着说道:“那个女人当晚就跟我回到了这里。”

邹士钊站了起来,缓缓向前走着,我站在原地,不知该进该退,邹士钊回头道:“跟我过来。”我无法,只好跟着他上了三楼。

他驻足在了其中一间房门外,看着屋里白色床单的床说道:“就是这儿,我给她背上,纹了个人皮唐卡。”

我忽然忍不住,冲到旁边的卫生间干呕起来。太可怕了,人皮唐卡,该有多疼?可是邹士钊似乎极度地兴奋起来,他一把把我从卫生间扯了出来,拽到那间屋里,指着梳妆台的镜子,有点激动地说道:“就是在这儿,我把她要了。她的身体刚经历过痛楚,异常地好玩,那种——”

“好了。”我听不下去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南淇岛之夜

我的心无端地痛得发颤,我无法想象一个女人的背上刚被针刺得千疮百孔,又是怎么迎合他的肉体的。太心疼也太恶心了。我看到镜子里的我,脸色都是惨白。

邹士钊在我背后幽幽地笑了,好像全身被打通什么似的舒爽,眼眸间都是发泄过后通畅的光亮。这下我不怀疑了,他真的心理有病,他是个虐待狂外加色情狂。

我紧紧咬着唇,我微微趴靠在梳妆台前,邹士钊就站在我的身后,正透过镜子好像在回忆什么。我猛地想起,那个女人背上刚纹过身,一定痛得无法躺着,他们也许就在这里就是这个姿势——我恶心得再次冲了出去,干呕个不停。

邹士钊缓步跟着我出来,淡淡看着我在洗脸池里拼命把脸冲干净。半晌,缓缓道:“今天的故事,先讲到这儿。你可以走了。”

我听到他的话,像大赦一样,连走带跑冲出了别墅。从没有一个来访者,让我有这种阴森恐怖加恶心的感觉。从那幢像坟墓一样的房子里出来,我顿觉神清气爽。

手机恰好响起,我接起一看,梅子浚,约我在一家餐厅见面。我急忙冲出去打了辆车奔赴他说的地点。在一个中餐厅的包间里,我见到了依旧潇洒帅气的梅子浚。

他把一个档案袋扔给我,笑道:“能给你的,都给你了。不能给的,你也别问。”

“我懂。”我笑笑,打开了口袋。里面是一些邹士钊的信息,有早年的报纸剪辑,也有一些简历介绍。邹士钊今年五十三岁,早年在南城的一个海产品加工厂打工,后来自己出来做生意,从海鲜生意起家,慢慢做到酒楼、房地产,又做航运。而暴发是近七八年的事,一下子就发得盆满钵满,成了南城的巨商富贾,名下的公司、房产、船业不计其数。邹士钊的妻子在十年前已经去世,这些年他一直是独身一人。有一儿一女,邹昱晴和邹昱凯,也有一些兄弟子侄在他的公司做事,不过都不甚成器。邹士钊的公司就是家族企业,没有高科技也没什么现代化管理,但就是发展得很好,和地方的一些政要、名流都走得很近。所以警方虽然盯上了他,巡查暗访还是小心谨慎。

“他是不是在什么女人那儿受过伤啊?一幅变态的模样。”我一边翻着资料,一边问梅子浚。

梅子浚轻笑道:“这些桃色八卦我可不知道。”略一思索道,“不过我倒是听说三年前,他曾经被逮起来过,不过只拘留了不到半个月,就又出去了。至于为什么,案底销了,我也查不到。三年前,我还不在滨海分局呢。”顿了顿又关心地问道,“你说他变态,没对你怎样吧?”

“没有。”我笑笑,“他对我还好,就是言行举止很怪异。”

“那就好。千万保护好自己。有什么不对,第一个给我打电话。嗯?”梅子浚关切地说道。

“好。我知道了。有警察保护我还有什么危险。”我把资料看完了,没找到什么头绪,就是看到了邹士钊的发家史,和现在的辉煌。在他的发家史里,不外乎几个贵人,第一个和他合资做海鲜生意的叫徐勇,和他一起开了酒楼,后来撤资不知音讯;还有出资和他一起开地产公司的林什么总,还有和他一起做航运吴什么的,无一例外,在公司有波折的时候撤资了,只有他坚持了下来,如果这么看,他的发家史就是一部励志坚持史。

我又来回翻着细看了看邹士钊帝国的几次飞跃,在他暴发之后,他吞的最大的一家公司叫金帆,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把金帆几下搞得破产,老板金什么被债主追得跳楼了,他趁机把金帆并购。一般来说都是大鱼吞小鱼,可邹士钊吃的这个鱼还挺大。不得不佩服他的手段。

看我看得入神,梅子浚敲了敲桌子:“好了,吃饭吧。回去再看。”

我这才停下手里的事,和梅子浚边吃边瞎聊着。和他熟了,我也不避讳,直接半开玩笑地问他:“你怎么不找个女朋友啊?天天自己煮咖啡,多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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