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治疗师(102)

作者:文安初心忆故人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心有一座城,住着往事,住着离人。生活简单的艺术治疗师辛可乔,自从雨夜接诊了一个奇怪的男人之后,就被卷入了几件离奇的命案。滨海南城,背后是波诡云谲的洪流滚滚。一场正义与邪恶的较量,一段刻骨锥心的爱情。她步步为陷,沉沦了自己,也成了他心上的刺青。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点击展开

“那是肯定的。”我点头道,“所有来访者的任何信息,我们都会绝对保密。”

“那,那我就说了。”陈晨缓缓说道,“我以前谈过一次恋爱,那会年轻不懂事,也不会看人,就图他比我大会疼人,还有钱,我就跟了他。后来我才知道他有家庭,但是我已经跟了他很久,他给我不少钱,我也就认了。”

看我没说话,她淡淡笑了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挺不要脸的?当小三还当得理直气壮?”

我摇摇头:“这些我不关心,我只关心你的心理过程。你是我的来访者,我只需要对你负责。”

陈晨舒了口气:“专业的就是不一样。”顿了顿说道,“后来,他就嫌我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说我这里不好那里不好。我心一横,就决定去整容。他听到我这个主意,还挺高兴的,又给钱,又帮我联系医院。我就和我一个姐妹一起去了。”

“整了以后,我挺满意的,我像变了个人似的,比原来好看了不少。开始还挺高兴。可后来,我那个姐妹不是整容整坏了吗,就去找那个整容医院,无意中她就问起,为什么我的没问题她的就有问题。后来医院告诉她,给我做手术的医生,根本就不是那家医院的,是有人请来的专家,只给我一个人做。”陈晨说着说着,表情很凝重,手指都紧张地搓在了一起。

我微微点着头,没有打断她。她继续说道:“我那个姐妹说我不厚道,请了专家也不告诉她,她也可以花钱让专家给做的,又不是不肯给钱。骂我独霸医生。我没敢解释。但我知道,那专家不是我找的,我压根就不认识什么专家。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是我那个男朋友干的。他故意挑剔我,让我去整容,然后就安排专家,把我整成了他想要的样子。”

我点点头,这个推断很正常,但是也不足以让她害怕。但是她说到这里,却不肯说了。我问道:“你觉得,他是让你照着一个人的模样整的是吗?”

“嗯。”她点头,“我回去后就开始留心他电脑和手机里的照片,想看看我到底是照着谁的样子整的。可是哪里也没找到。后来,我有一次无意间打扫房间,从电视柜的后面找到了一张很旧的照片,是一个穿红裙子的女人。”她又停住了,有点害怕地搓着手。

“那个红裙子的女人和你长的一样?”我问道。

“我不知道。”她茫然地看着我,“那张照片的头被人剪了。找了很久,都没有线索,后来我就放弃了。”

我恍然,中秋前夕,警方在南淇岛捞上了女尸,穿着红裙子,虽然没有官方公布,但是打捞的时候南淇岛很多渔民都看到了。消息一定是一传十十传百,传到她耳朵里,红裙子这个关键词,点燃了她心理的疑虑。弗洛伊德梦的解析里,梦是大脑潜意识的反映,很多梦,都是大脑里近期受到干扰后影响较深的内容的直接体现。陈晨这个更是如此。

第一百二十八章 出事

在弗洛伊德梦的解析里,蛇是男人的象征,象征着权力和威严。我指着她画里的蛇说道:“是不是在你心里,有一个男人,可以遏制得住她?”

陈晨对我说的话有些意外,微微一思考,她用力点着头:“是,如果你非要说遏制她的话,那就算有吧。”

“这个男人,是你男朋友吗?”我问道。

“是那个男人,但他现在已经不是我男朋友了。”陈晨扬了扬唇角道,“他挺有能耐的。”

“那你为什么不求助他呢?”我温声问道,“既然你觉得他可以制得住你梦里的女人。”

“他?”陈晨勾唇笑了笑,看着我道,“他死了。”

这次轮到我怔住了。陈晨双手搓了搓,看向我问道:“我能抽支烟吗?”

我这里原则上是不让抽烟的,但是看到她眸子里的哀伤和拼命压抑自己的强颜欢笑,我忽然心就软了,我点点头:“你随意。”

陈晨从包里拿出一支很细的女士烟,点了火,她抽烟的样子很好看,很优雅,从嘴里吐出烟雾的样子,有种脱离世俗的美。我温声问道:“你和他感情很好?”

“好?”她勾唇笑了笑,“算好吧,我对他好,他对我,一般吧。但是不管怎么说,他给了我不少钱,也带着我认识了不少人。我今天的生活,都是他给我的,没有他,也许我还在赶着场子,从一家酒店到另一家酒店。”

我抿了抿唇,无法接话,我想象不出那是一种什么生活,为什么就不能做点正当的工作呢?我很想问,但出于我的专业,我还是忍住了。我问道:“那你现在又找男朋友了吗?”

“找了啊。”陈晨伸出手指,优雅地弹了弹烟灰,声音几分讶异,似乎我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我干嘛要给他守节呢?他老婆都再嫁了呢。再说,他又没爱过我。男欢女爱,谁还认了真呢。”她说了一大堆,在给她自己的行为找着理由,可是越这么说,越表示她心里其实是不安的。否则,她干嘛要拼命说服自己再找个男朋友是正确的呢?

不过,她对那个男人的情感和她的梦并没有关系,她画里的蛇线条流畅、颜色虽然是黑色,却涂得很浓重,如果她心里的权威是那个男人,而那个男人死了的话,不应该是这么清晰鲜明的投射。那条蛇象征的男人,不应该是个死人,而是一个活着的、在她心里很有权威的男人。陈晨这么说,要么是她没有认清自己的内心,要么是她在撒谎。

我问道:“你现在的男朋友怎么样?对你还好吗?可以遮风挡雨吗?”

陈晨用力吸了两口烟,笑道:“现在这个,对我挺好,什么都听我的,比我小两岁,挺乖的。遮风挡雨?我用不着他。”

看来陈晨现在的经济条件很不错,也许还养了一个听话的小白脸。不论男人女人,要想有家庭地位,首先得有经济地位。我温声问道:“看来你茶店的生意不错。是批发?还是茶艺茶楼那种?”

“批发。”说到她的生意,陈晨比较谨慎,只回答了我两个字就什么都不再说了。这有点不太正常,听她话里的意思,她在养那个男人,那说起她赚钱的行当,她应该很引以为傲侃侃而谈,而不是现在的讳莫如深。

我又追问了一句:“你的生意,是你自己在打理吗?”

陈晨微微点头,转移了话题:“辛老师,我现在该怎么办?我真的不想再做那个噩梦了。你不知道,天天晚上对着一张惨白的鬼脸,我真的快要神经病了。”

我想了想说道:“其实你也并没有任何实际的证据,你的脸就是照着某个人整的,而且就算是照着某个人整的,那个人也未必死了,更不见得就是穿着红裙子。只不过因为你的怀疑,把这些线索一步步联系在了一起。你的这种联想,并没有依据,只是你的直觉。”

陈晨想了想道:“话是这么说。但是我已经那么想了,就觉得是那么回事。越想越觉得对。你要让我一下转变思想,也根本不可能啊。”

她说得也对,人的思维是有惯性的,一旦很多思维的节点连成了一条链条,再打断这个链条,就很难了。我想了片刻,说道:“既然你的思维已经形成了一条固有的链条,我们第一步的治疗,就是打破这个链条。”

“怎么打破?”她问道。

我从抽屉里找出另一盒油性的彩铅,颜色更加鲜亮,放到了陈晨面前:“第一步,把你的脸和红裙子进行剥离。你从现在开始,要形成一个条件反射,就是红色和你的脸是不搭的。你先画一张自己的脸。”

陈晨半信半疑地抽了一支黄色的笔画了自己,虽然画的不好,但是尖下巴、大眼睛、长发是她的典型特征。随后,我对她说道:“你画三幅自己的自画像,裙子分别画成蓝色、绿色和黄色。”这三种颜色和红色相去甚远,是最为对立的色彩。

陈晨照我说的,细细地画了。用了大约一个小时。我赞许道:“画得很好。今天就先到这里,你回去后,每晚睡觉前,都画两到三幅这样的画。这样画一周之后,就可以从杂志上剪下裙子的纸片,和你的照片的头像拼接到一起。重复做这样事,让你的大脑渐渐去感知,你和红裙子是没有关系的。”

“这样管用吗?”陈晨不太相信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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