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魂香(67)

听如此韩凌熙眼中的泪更是汹涌,一血红的眼睛凄切看向主座上的韩将军,那样坚决嘶声力竭的声音:“我是人我也有自己的感情啊,我只是想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难道也错了吗?”回国头来却是对着外面已经傻了眼的奴仆们疯狂的喊道“大夫,快去喊大夫啊!”

鲜血流入了夏侯音的眼睛,夏侯音才知道自己被碎瓷片砸伤了头,一边任由一旁的奴才扶着她坐到椅子上一边安慰韩凌熙“别担心,皮外伤。”韩凌熙此时心中抽疼,守在夏侯音身边不敢离开半步。

韩将军心中也是一叹,看着满头鲜血的夏侯音,这也是个命苦之人,难的是对自己儿子一片真心,只是她想起永安王对凌熙的眼神,只怕她不会那么容易放手啊。

哎,当初她也不过是因为一己私心想着自己自己没能和那人在一起,自己的儿子与那人的女儿在一起也算是了了自己多年的心愿。只是,这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他既然不愿意,做母亲自然不会太过勉强她。

也罢,儿孙自有儿孙福,就随他们吧,把青云七十二铁骑交给她就是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7 章

半月,天气渐渐暖了起来。

阳光照耀到永安王府里的几株樱花树上,粉嫩清纯的色彩阳光下显得异样旖旎美丽。

还记得很多年前,永安王府作为先皇的太女府。太祖为庆祝倾华帝卿十五岁生辰费劲心思从西北诸国移来的近千株樱花树,作为当时太女君的苏若寒也曾有幸分到几株。

那个时候赵霜华刚刚懂事,看着庭院里几株不知名的花树疑惑的问一旁总是对着府外发呆的父君“父亲,这是什么树,光秃秃的好难看。”

发呆的苏若寒,那个时候还没有变的像后来那样偏激,看着眼前的女儿眼里也不禁流露出一份柔软“这个啊,父亲听人说这是陛下从很远的地方移来的一种花树,这种花的名字叫做樱花。听说这种花盛开的时候极为漂亮,层层围珠玑,团团锦绣簇。等到来年樱花开的时候你就能看到了。”

樱花犹在,人已成空。当年的那些人都已经尽数消失,赵霜华把玩着手中的凝白的玉佩,前朝最英勇的一支军队就在她的手中,她嘴角的笑越来越浓。倾华帝卿已死,号称倾华帝卿手中的十万亲兵似消失了一般没有看到一兵一卒,帝都城这一个月出奇的平静。这是不是代表着一切都已经在她的掌控之中,天空的云彩似乎这一刻也开始变的动人,十多年的忍辱负重,十多年的病体残缺,终于一切都快结束了。她轻轻的闭上眼,却又一抹晶莹飘然而落,随风消逝在空中。

不知在庭院中做了多久,原本已经大好的赵霜华这一日却在庭院中咳了好多的血,看着远处那一闪而过的人影,已经羸弱不堪的赵霜华在昏迷之际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南无身影消失的地方。

……

醉心一甩手中的梅花针,一个旋身施展轻功追了过去,那是个长相极为平凡的脸此时正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颤声求饶。这张脸在永安王府并不算陌生,这永安王府二百八十四名王府侍卫皆是从亲信之中挑选的精卫,万没有一个是底细不清楚的。只是此刻醉心绝没有丝毫抓错人的错觉,一张脸上笑的越发妖娆,朵朵彼岸的曼珠沙华仿佛嗅到了血腥般的气息,盛开的越发灿烂夺目“让我猜猜,你是谁的人?赵挽歌?夏侯音?倾华帝卿?还是夏侯瑾?”

那人只觉再多加隐藏也无意义,拿出武器全神戒备的望着眼前不容小觑的男子。

“呵呵。这么好的易容术,只怕除了醉梦楼在没有这样出身如画的绝技了吧。”醉心欺身而上招招狠毒,发着黑光的梅花针只要轻轻碰上一下就会立即中毒身亡。只是那易容女子功夫也是不错,一招一式竟让醉心毫无办法。百招之内各有损伤,那女子不欲在做纠缠,醉心此行的目的也不再夺其性命,招招近身直到拿道想要的东西才故意受那女子一掌,让那女子施展轻功飞奔而去。

摔在地上的醉心,脸色扭曲的吐出一口又一口的黑血,握紧手中的东西紧紧捂住胸口,明明青天白日他脑袋却闪过一阵黑蒙蒙的晕眩。胸口也是火辣辣的疼痛。他有些嘲讽的笑出声来,内心急涌而出的却是隐忍多年的悲伤之感。他颤巍巍的站起身来,有些神志不清的晃了晃脑袋,才一步步向永安王府走去。

几日后关于永安王重病的消息传至整个京城,一直平静的帝都城似乎又陷入了一片波云诡谲之中,关于永安王的病情再次成为帝都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

定远侯府夏侯音停到落月禀报的消息,神情间也是一片疑惑,随之而来的却是一种极其不详的预感。青云七十二铁骑已经在手,柳青泽也已经升为近卫军统领可以说整个帝都城都在他们的控制中,她看了看手中的翠绿色的玉牌,只是仍无平复心中的不安。

傍晚的时候天渐渐的暗了下来,夏侯音放下手中的书本看着仍是没有任何动静的西苑问道“凌熙还没回来?”这几日韩凌熙有时间就会去将军府转转,很少有不会来的时候,原本夏侯音并不放心,萧紫炎却说孕夫多走动走动到时候也有利于生产,夏侯音这才同意。往日都是由夏侯音陪着一起去,今日却因为早朝回来的晚些,一直到这个时候还未见韩凌熙回来,夏侯音不免有些担心了。

落月从永安王府回来便一直陪侍在夏侯音身旁,此时也有些担心的说道“不然属下去将军府瞧瞧。”此话刚说完就看见府里的侍卫一路疾跑而来,说话间也是气喘吁吁紧张不已,看到夏侯音的那一刹那就一下子跪在地上“不,不好了,韩将军府里来了刺客。”

夏侯音紧张的立即占了起来,连着桌案上的茶盅也被摔倒在地上,只觉得“啪”的一声在不小的房间内显得格外刺耳。她有些抓不住自己的声音“凌熙那。”

“韩公子不在府中。”

听到这里夏侯音才真正的输了口气,连忙带着一队人赶往将军府。

韩凌熙下午便从将军府回来了,走至半路马车突然被人拦住。韩凌熙拉开竹帘从车窗外望去,马上的男子红衣墨发越发显得体态风流,魅色无双。只见醉心打马至车窗前,离近看韩凌熙才发觉眼前的男子一张妖娆的脸上,竟是少有的苍白疲惫。韩凌熙不由自主的用一只手护住自己已经凸起的肚腹“你找我可有什么事情。”

那样微小的动作自然逃不掉醉心的眼睛,心下更是苍凉一片即使这个人怀着别人的孩子,那个人还是对他念念不忘,在这个人面前他永远都是一个失败者。转而又想起,那个人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不禁又对眼前的人油然而生出几分悲悯。

他不禁想到底被那个人爱上是幸运还是不幸运呢?他轻轻一笑,原本疏离的面容此时显的有些几分亲切双眼里却闪过是无尽欲说还休的悲伤,说出的话也带着几分惆怅几分恳求“想必韩公子也听说了我家殿下病情,原本公子和我家殿下的事情也不容的我这个下属多加质疑,只是我家殿下这些年来过的太苦了,十多年来,只盼望着能与公子以及连理。如今公子心有所爱,殿下也不欲强求,只是而今,而今殿下病重还不知能活多少时候,殿下只希望再见公子一面,也算了却她的一桩心愿。”

“怎么会这样……”韩凌熙有些动容,只是现在他怀有身孕一人在外还是见夏侯音的对头,心下还是有几分犹豫。

只是醉心做事怎么会那么容易就放弃,而后又从身上锦囊中掏出一个东西放在手中摊开在韩凌熙面前“不知韩公子是否还记的这个,殿下十多年以来一直从不离身。”

韩凌熙拿过醉心手中碧绿色的翡翠扳指,心下更是百转千回,之前她也见赵霜华经常带着,以为是哪个她心爱的男子所送,也不甚在意。如今仔细观看,才发现,这枚扳指竟是多年前辈自己被父亲哄骗送出去的那枚。时隔多年,他不过以为是小儿家的一段玩笑,有人却当做一次郑重其事的承诺。他闭上双眼,最终还是说了声“好,我跟你去。”这样也算了了这段不该发生的姻缘。

之后一辆马车便掉头向永安王府的方向赶去。

韩凌熙到达永安王府的时候,赵霜华仍在昏迷不醒。之前韩凌熙一直住在赵霜华的西郊别院内,说起来这还是第一次来到永安王府,一草一木,一雕一琢皆是皇家特有的庄严大气,精致繁复。只是,这永安王府虽富丽堂皇却比定远侯府要显得冷清,一走进赵霜华缩在东华苑一股苦涩的药香便冲刺鼻间,如果细细闻还能嗅到一股淡淡的似有若无的血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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