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神的花式撩法(261)
“韩誉,谢谢你。”
唐夏喃喃道。
“嗯?”韩誉没听清,抬头时,眼底璀璨,似把整个夜幕里的星星都揉碎了,融进他漂亮的双眸。
“我说,下次不会瞒着你了。”唐夏面颊飞了红,却无比肯定道。
韩誉动了动唇,没立刻回答,只专心致志地把纱布包在女孩掌心。
半分钟后。
“不会有下次了。”
少年收拾好东西,手掌轻轻覆在唐夏手掌之上,指尖落于纱布边缘,语气郑重——
“不再受伤,我保护你。”
唐夏一震。
亭外簌簌的风忽然停住,四下安静。
一股难言的软侬缠绕在心头,令唐夏有片刻的局促。
“怎么保护我呀?”她觉得气氛不对,故意笑嘻嘻地问,试图让两人之间陡然升高的暧昧温度可以适当降低。
却没想——
“用我的命。”
唐夏呼吸一窒。
“你信我吗?唐夏。”
他好听的嗓音,带着不可多得的磁性,像无论如何都听不腻的小曲儿,萦绕在耳畔。
鬼使神差的,她用力点头。
“信,一直都信。”
韩誉缓缓笑开,面部舒展,牵扯到那淤青红肿的伤,虽疼,却疼得高兴。
那一年,他十七岁。
那一年,十七岁的韩誉,做出了人生第一个重大承
诺。
而这个承诺,他一守,就守了整整一辈子。
翌日,邵坚等人和韩誉齐回打架的事儿,很快便传开了。
消息的来源是齐回的母亲。
因为齐回打完架是连夜回家的,尽管把自己收拾得还不错,但仍然逃不过母亲的眼睛。齐回哼哼唧唧,不愿承认是被打的,也不愿承认是他和韩誉主动挑起的,于是齐母第二天火急火燎跑来学校,要求罗老师给个说法。
事情是在周末发生的,且学校后方并没有安装摄像头,所以罗老师也不知道前因后果。她只能先答应齐母会尽快处理,然后把三个当事人拉进了办公室。
根据保安那里得来的信息,对方是辰大附中的,人数不少,如果要解决,还得找他们学校的领导。
因为韩誉和齐回两人伤得比较重,罗老师简单了解了一下情况后,便让他们各自回去休息了。
“唐夏,你跟老师说说,到底怎么一回事?”
越到期末,越是有各种事端横生,罗老师颇为头疼。
那两个小子,死都不说为什么要打架,她只能从唐夏这边入手。
女孩踌躇。
其实她明白男生们的心理,若说自己是被人寻上门打架的,会显得很没面子。
但唐夏知道,这件事的起因,应该算在潘梓妍头上。所以她不想瞒,也不愿瞒,人太善良的话,会被欺负的。
“老师,打人的是辰大附中的,可是韩誉和齐回从来没有结仇过他们学校的人。”
罗老师点头,“你昨天在场,清楚他们的来由吗?”
唐夏想了想,只说了一句——
“我们班就有辰大附中过来的同学。”
罗老师愣住。
意思不言而喻。
有时候,话不用说太满,留着让人猜,让人谣传,真相便会自己浮出水面。
潘梓妍就是这样被推上风口浪尖的。
别说六班了,整个高三年级都在窃窃私语,说潘梓妍追不上韩誉,就找了邵坚去打人,把韩誉好好儿的一张男神脸,给打得不堪入目。
男神的迷妹们从未如此同仇敌忾地憎恶一个人过。
那两天,潘梓妍走到哪儿,哪儿就有人对着她指指点点。
她脾气火爆,换作平常肯定要大发雷霆,但可能因为事情真的是她做的,所以自己也心虚,暗暗骂了几句便奔回了教室。
教室里的同学同样没有给她好脸色。
韩誉和齐回都没来上课,听唐夏说,伤得厉害,可能要缺席一周。
他们毕竟是自己相处了快一年的伙伴,而潘梓妍,不过是个刚刚转校来的人,论亲疏关系,所有人都选择站在韩誉齐回这一边。
潘梓妍遭到了全班乃至全年级的冷暴力。
就像不会游泳的人突然溺水,举目四望,却无处可以呼救。
很无力,很孤独。
潘梓妍坚持了几天就受不了了,没跟罗老师打招呼,直接旷课。
而她旷课的第一日,校办张贴了通告批评。
因为邵坚他们也被辰大附中的领导揪住了小尾巴,喊了家长,罚了劝退。
“主犯”邵坚是高三生,但家庭背景并没有潘梓妍那样强大,这时候被学校劝退,这一生就留下了污点。所以,他别无选择,咬咬牙供出了潘梓妍。
于是一中罚了潘梓妍——
限期开除。
第340章 望风
其实邵坚他们应该要罚得比潘梓妍更重的,毕竟动手的是男生,造成韩誉和齐回伤势的,也是男生。
辰大附中的“劝退”处罚偏轻了些,可能是考虑到邵坚等人明年要参加高考,所以留了让他们悔过的机会。
但一中完全不同。
按理来说,潘梓妍应该也是“劝退”,可校领导认为,她的行为十分恶劣。且一中是重点高中,对于学生的要求,自然要更严格。所以,不妨直接开除,杀一儆百,灭了那群在高三还蠢蠢欲动要挑事的学生心里的不太平。
罗老师一听说要把潘梓妍开除,急了,当即和校办商量,能不能先罚一个“劝退”。
尽管犯了错,但不管如何,潘梓妍是她的学生,她总得争取下学生的高考资格。
可惜校办没答应,只看在罗老师的面子上,将“立
即开除”修改为“限期开除”。
两者之间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
如果开除是死刑,那么,限期开除就是死缓,到了某个时间点,还是要执行的。
校办给潘梓妍的“限期”,是这学期的期末考之后。也就是说,她仍然失去了高考的权利。
这是残忍的,也是公平的。
人总要替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无关年龄。
罗老师和潘梓妍的父亲通了电话,对方明显还不知道自己女儿出了这样大的事情,言辞中透着震惊。
当时他正在国外跟进一个重要的项目,和罗老师的谈话结束后,就转而拨给了家中的妻子。
结果两人大吵了一架。
潘父怒骂潘母“管教无方”,潘母却觉得,自家孩子又不止高考这一条出路,日后继承父业也是可以的。说难听点,她哪怕这辈子待在家里,都饿不死。
潘父气得浑身哆嗦。
“你以为经商是那么容易的事儿?现在读书读不好
,还掺和着打架斗殴,等过个十几二十年,我们死了,她几天就能把所有家产都败光!”
企业是他辛辛苦苦了半辈子打拼出来的,纵然是自己的女儿,也不能坐吃山空。
潘父是将后辈的学业看得很重的人,只不过挺遗憾,潘梓妍不是读书的料。
“慈母多败儿,你这样宠着她,迟早要宠出大问题!”
甩下最后一句话,潘父黑沉着脸,勉强压制住火气,重新投入会议。
他是典型的大男子主义,所以日常会要求妻子教导女儿,打理家中一切。在他看来,男人就该赚钱,提供妻儿优越的生活,而女人,温柔贤淑,能把孩子带得乖巧懂事就行了。
于是尽管暴怒,潘父依旧认为,这个跨国项目,比女儿的未来更重要。
潘梓妍成长轨迹的扭曲,说到底,父母皆有责任。
多么可悲。
她应该比唐夏幸福很多倍的,不论是家庭经济,还是自身条件,但她却朝着和唐夏完全相反的方向,渐行渐远。
潘母思来想去,觉得还是有必要去学校和老师聊一聊,于是第二天带着死都不愿再上课的潘梓妍冲进了罗老师的办公室。
六班的学生一个个趴在玻璃窗上偷看。
那天正好韩誉和齐回也来上课了。
齐回伤势轻一些,除了额头上两个大包没消下去,基本上已经康复。
韩誉脸上的淤青也差不多全褪了,只是红肿的眼角处留了浅浅的痕迹,像磕掉一片的珍贵青花瓷,有着不完美的精致。
“不去看看?”
班级里的人去了一大半,少年懒懒趴在桌上,眯着眼睛问斜对角的齐回。
唐夏在前面转过身来。
“有什么好看的,”齐回耸肩,兀自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