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神的花式撩法(19)
唐夏也笑,收拾完毕后拖着于漫就小跑,“再不回去零食都被他们吃完了!”
一路嬉笑,前面左转就是于漫的包间,唐夏刚准备转弯,后面的人却似乎停住了脚步。
惯性让唐夏差点就摔个难看的狗吃屎。
她回头诧异道:“怎么了?”
彼时于漫正定定瞧着右边,那间虽然关着门但门上有透明玻璃的包间。
于漫愣愣回答:“是秦远。”
秦远?
唐夏疑惑,顺着于漫看的方向瞧。
这是个小包间,里头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正对着她们的少年,的确是秦远。他对面站着的人,看背影很是高大,留着极短的板寸头,后脑勺处有清晰可见的一道疤。
包间的隔音效果很好,唐夏听不见他们在讨论什么,只觉得秦远脸色不耐,似争执了几句,然后一甩手,用力推了面前的人一把。
后者踉跄,侧脸微微显露。
看着年龄不大,约莫在二十上下,方脸浓眉,很是冷厉。
秦远的举动惹恼了那人,他抬起胳膊,一拳重重打在秦远脸上。
于漫倒吸一口凉气,几乎是想也没想就推门而入!
唐夏措手不及,下意识想拉她,却没有拉住。
门开,包间内响亮的音乐声直接灌入耳朵,夹杂着那个人粗鄙的谩骂,“滚出去!”他回头,眼神凶狠,一下子倒震住了两个女孩。
秦远虽然打架厉害,但前段时间受了伤,伤口还没完全愈合,如今对方又仗着身型优势,直接将他给压制住了。
脸上硬生生挨了好几拳,秦远看着方荣昊挑衅的嘴脸近在咫尺,一咬牙,仰头便撞了上去。
谁知,方荣昊狰狞的笑忽然一僵,随即,他头顶炸开清脆的玻璃炸裂声。
“啪——”
于漫惊恐地丢掉手里碎得所剩无几的啤酒瓶。
方荣昊身子晃了两下,意料之外的,没有摔下去。
于漫惊恐更甚。
她看着他缓缓转过身来,额头冒出一条血线,双眼猩红,面带戾气。
唐夏赶紧把吓呆了的于漫往自己身后护,听着她喃喃道——
“完了完了,我这双手染血了,会不会出人命啊…”
秦远龇牙,撑手从地上坐起,半边脸已经肿了。
他拖过地上歪斜的酒瓶子,一反手照着刚才于漫砸的地方,再度狠狠砸下去!
响起的是比之前更清脆更响亮的玻璃破裂声。
唐夏亲眼看着方荣昊的五官,无比痛苦地皱了起来,然后慢慢跪下,颤抖着手捂上额头。
而头顶,血流不止。
“没打死,出不了人命。”
秦远低咳一声,哑着喉咙道。
于漫一怔,从后怕中惊醒,抬起眼来。
那个少年似累了,倚着茶几缓缓而坐。眼角微肿,唇侧带青,可对她来说,却有着难以描述的吸引。
第023章 交集
包间里四个人相对无言,只剩下急促的喘息声,在充斥着音乐的房中,稍显苍白。
好半晌,唐夏低低道:“是不是要报警叫救护车啊…”
她不清楚方荣昊的伤势,只知道他脑袋上全是血,看着十分严重。
秦远瞥了唐夏一眼,漫不经心,“你们走吧,别瞎掺和,”他用眼神向门口示意,“包间里没监控,出去的时候淡定些,这事儿就跟你们没关系。”
于漫反应过来,止不住摇头,“那怎么行!”话说完,她心有余悸地看着方荣昊。
就算秦远想帮她们开脱,但不是还有这个人吗?
这个人可知道是谁砸了他脑袋…
秦远像是清楚于漫在想什么,淡淡解释:“男人间的事情,还没小心眼到报复女生,你说是吧?”后半句话对着方荣昊说,携几丝嘲讽。
后者冷笑,挣扎着爬起来,转头时一张脸上已满是血污,煞是触目惊心。
唐夏跟于漫下意识倒退两步。
吓的。
“这笔账下次算。”方荣昊咬牙切齿,眉眼里透出无尽的恨意。
他伸手,手掌在自己脑袋上摸了一下,霎时间便疼得大汗淋漓。
出门的时候,男人随意抹开脸上的血迹,仇视的目光在于漫身上停留片刻,随即扬长而去。
两个女孩大气也不敢出,时间仿佛凝结。
直到外面的服务员一声惊呼,她们慌慌张张跑出去看,才发现方荣昊晕倒了。
之后的事情就显得有些尴尬了。
三个人被带去警察局做笔录。
负责这件事的警察看到秦远进来,忍不住气笑了,“又是你。”
秦远耸耸肩,熟络地坐下,揉着半边脸爽快地交代
前因后果。
他只说是自己跟方荣昊动了手,把唐夏和于漫从中摘了出去。警察也没在意,简单记录之后便通知几人家长来带他们回去。
两个女生还是头一回进警察局,出来的时候挺不好意思的。
听说方荣昊脑袋上缝了好几针,他父母要求秦远支付医药费,还得亲自赔礼道歉。
于漫被妈妈领回家前,充满担忧地望了秦远一眼。
那少年毫不在意,大有一种“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洒脱。
晚上于漫给唐夏打电话,就白天的事讨论了下。唐夏还被迫听于漫对秦远犯着愈加浓烈的花痴,哭笑不得。
她说——
“我以为我们会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做完笔录出来,我送他去医院,毕竟他身上也有伤嘛!然后,我扶着他啊,照顾他啊,给他带饭啊,感情渐渐升温…
”
唐夏一点也不给面子,哈哈大笑。
“醒醒吧亲爱的,”她擦掉笑出来的眼泪,乐道,“人生哪有那么多套路,况且秦远又不是细皮嫩肉的小姑娘,这点伤应该不碍事吧。”
于漫唉声叹气,和唐夏又胡扯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她以为她跟秦远的交集,发生得突兀又惊险。
却没有预料到,这交集,不过是个起点而已。
于漫虽然性格开朗外向,但因为父母皆是大型企业的管理层,对她的要求甚高,所以这次她被牵扯进了警察局,哪怕是意外,也遭了一顿不大不小的骂。
不过于漫从不在自己心上压烦恼,事情过去了便过去了,豁达得很。
亲戚朋友都说她乐观恣意,和寻常人的钻牛角一根筋比起来,她更讨喜。
但其实,于漫也有执着倔强的隐藏性格。只是她未曾示人,看着潇洒罢了。
于漫的执念,至少目前为止,都是秦远。
谁都不知道,她跟秦远已经认识了有十二年了。
上学前,她还住在爷爷奶奶家,每天在乡间小路上撒丫子跑。那时候邻里都跟一家人似的,串门串得轻车熟路,而她最爱去的就是阿公家。
阿公姓秦,是秦远的爷爷。
那会儿她和秦远可是公认的“青梅竹马”呢。
自己可是大人们茶余饭后总要调侃的秦远的“小媳妇”呢。
不过后来自己来了海城念书,这段记忆就淡了许多年。再想起的时候,是有一次无意间在一中食堂碰到秦远。
他和童年时一般帅气,但眉宇间褪了稚嫩,凉薄得很。
回忆如涨潮般蔓延而至,她的少女心砰砰乱跳。
只可惜,秦远已经不记得自己了。
真是又甜蜜又令人忧伤的秘密啊…
于漫愁得脸都皱了起来。
那晚,她躺在被窝里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眼前总是浮现秦远的模样。精瘦的面庞,狭长的双眸,五官纵然没有韩誉那样精致,组合在一起,却有着独特的魅力。
第二天上午,于漫撒谎说有要紧事,拒绝跟父母去亲戚家拜年,一个人风风火火跑了出去。
她打车到了中心医院,直奔住院部去。
于漫人际圈颇广,一大早问了朋友,才听说秦远昨天碰着了旧伤,白天还咬牙忍着,到晚上实在忍不住了,连夜送往了医院。
她惊得再也坐不住,扯了个谎就赶过来。
秦远的病房在三楼,于漫摸索着,好不容易寻到,探头一看,秦远的父母在病房里。
她不好意思直接进去,便坐在过道上,听里头秦远的妈妈絮叨,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于漫印象中没有秦远父母的影子,大抵是因为小时候,他们都是爷爷奶奶带大的。
正恍惚间,病房内传来一声怒喝——
“出去!”
于漫一个激灵,未反应过来前,门口已响起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