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时意笑着伸手摸了摸小团子柔软的头发,说道:“这是轮椅。”
小团子正处于一个对世间万物都充满为什么的年龄段,又问道:“那时意姐姐为什么要坐在轮椅上,被人推着,是因为懒,不想走路吗?”
“……”林时意说道:“因为姐姐的腿受伤了,不能走路。”
“哦,原来是这样子啊。”小团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听到妈妈在不远处喊自己,冲林时意摆了摆手,说了声“再见”后,迈着两条小短腿跑开了。
接下来的路上,林时意又遇到好几个“熟人”,几乎每个看到林时意的人都会特别“热情”地过来跟林时意打招呼,询问林时意的伤势。
并不是因为林时意“女明星”这个特殊的身份,就只是邻居之间平常见面的那种寒暄,并不刻意,却又特别亲近。
祁谨言手指撑着下巴,眼睛微眯,若有所思地看着林时意,说道:“你的人缘果然很不错。”
上至七十多岁的老爷爷老奶奶,下至三岁小娃娃,甚至连路边的狗看到林时意,都会兴奋地摇着尾巴,扑过来舔舔林时意的手指,以示友好。
作者:这期榜单字数要求少,所以,周五(3.13)和周天(3.15)这两天就不更新了哈,周六晚上九点正常更新。比小心心。
第24章 1.4你有病吗?
给祁谨言收拾好房间后, 欧阳就离开了。
司文静买了去普罗旺斯的机票,正在赶往景市机场的路上。
上午十点半, 阳光温暖明媚到有些耀眼, 透过窗玻璃落进大半个客厅里。
林时意手里拿着玩具球,兴致勃勃地在客厅里逗柴少爷玩儿, 祁谨言穿着一身舒适休闲的家居服,坐在客厅沙发里, 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 正在垂眉敲字,偶尔抬头, 手指撑着下颌骨, 眉眼间噙着温柔的笑意, 盯着林时意看一会儿。
“砰砰砰——”外面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祁谨言皱眉, 放下笔记本电脑,抬腿走到玄关处开了门,过了大概半分钟, 祁谨言手里端着一盆虫草乳鸽汤走回客厅。
顿时,整个客厅里都弥漫起饭香味儿。
林时意忍不住吸了吸鼻子,仰头问道:“是什么?怎么这么香?”
祁谨言道:“李奶奶刚才送过来的虫草乳鸽汤,对伤口恢复有好处。”
“哇, 太棒了, 今天又有口福了!”林时意眼睛弯起,兴奋地苍蝇搓手,说道:“李奶奶特别会炖汤, 玉米胡萝卜排骨汤,鲫鱼豆腐汤,红枣枸杞乌鸡汤都超棒,我每次结束剧组的工作回家时,李奶奶都会给我炖锅汤,接风洗尘。”
祁谨言眼角低垂,抬手帮林时意盛了碗乳鸽汤,若似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平时都会去李爷爷和李奶奶家里吃饭?”
林时意点头道:“我一个二三线女演员,平时工作也不是特别忙,没有工作安排,待在景市的时候,就会去李奶奶家里吃饭,李爷爷和李奶奶就像我的亲爷爷奶奶一样。”
李爷爷和李奶奶就住在林时意家楼下,有一儿一女,但儿女平时工作很忙,很少有时间回来看老两口儿,为了消磨无聊的时间,两人开始收养流浪狗。
林时意的爷爷奶奶和父母都定居在美国,林时意常年待在国内拍戏,也很少有机会回美国去看他们。
恰好,李爷爷和李奶奶跟林时意的爷爷奶奶年龄相仿,平时又很照顾林时意,林时意自然而然对他们比较亲近些。
祁谨言用小汤勺轻轻在碗里搅动了几下,试了试温度,然后舀起一勺汤递到林时意嘴边,倏地勾唇莞尔道:“听说,前几天,李奶奶把她的外甥介绍给你认识,见过面以后,对方一直对你念念不忘。”
淡然温和的笑容,轻描淡写的语气,似乎只是无意间随口提起这个话题,但不知道为什么,林时意直觉祁谨言问这个问题的用意不善。回答不好,这就是一道送命题。
林时意迟疑着说道:“那都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很久以前?”祁谨言挑眉,若有所思道:“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对方至今仍然对你念念不忘,还挺长情的,十一你对他难道没有动心过?”
“……”林时意眉心微跳,非常坚定地摇头否认道:“绝对没有。”
“是吗?”祁谨言眼睛眯了眯,心情瞬间由阴转晴,颇为愉悦地勾起唇角,轻笑了声,又舀起一勺汤,吹了吹,递到林时意嘴边,“乖,张嘴。”
林时意相当配合,“……啊呜。”
祁谨言放下勺子,伸手揉了揉林时意的头发,笑道:“我们十一真乖。”
林时意,“……”
扭头看到乖巧地蹲坐在旁边,正眼巴巴地盯着祁谨言手里那碗乳鸽汤的柴少爷,林时意突然间有种被搓了狗头的错觉。
很快,那碗乳鸽汤就见了底儿,林时意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感觉现在的气氛还不错,比较适合谈论某些“有深度”的话题。
在心里斟酌好用词后,林时意说道:“祁老师,我听说第一次做那种事情,都会感觉身体不太舒服的,可是我那天下午醒来以后,怎么什么感觉都没有啊?”
祁谨言拿起餐巾纸,给林时意擦了擦嘴角的油渍,反问道:“不过就是睡了一觉,为什么会感觉不舒服?”
不过就是睡了一觉?
不得不说,中华文化果然源远流长,博大精深,有些话,字面意思看着很简单,但很有可能,揭开这层字面意思以后,其中暗藏着其他玄机,但也有可能,就只是单纯的字面意思这么简单。
于是,林时意挠了挠眉毛,非常虚心地向祁谨言求教道:“睡了一觉是什么意思?”
祁谨言道:“又称睡眠,是一种在哺乳动物、鸟类和鱼类等生物中普遍存在的自然休息状态。”①
林时意:???
“也就是说,那天下午,我们只是睡在一起了,但并没有发生什么实质性的关系?”林时意感觉自己额角的青筋跳了跳。
祁谨言点了点头,不紧不慢、好整以暇地说道:“那天下午,我殊死抵抗,宁死不从,才保住我的清白。”
殊死抵抗?
宁死不从!
WTF!她是什么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吗?祁谨言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弱男子吗?
林时意原本就感觉这件事情很莫名其妙,现在越发感觉自己很有可能是被祁谨言这个大尾巴狼给坑骗了,皱着眉头,愤然抗议道:“祁谨言,我要退货!”
祁谨言眼底漾着盈盈笑意,眉尾微往上扬了扬,拒绝道:“申请无效。特殊商品,一经售出,概不退换。”
“……”闻言,林时意气得差点儿瘸着腿直接从沙发上跳起来,“祁谨言,你还要不要脸了。”
“你那天明明说的是,我们已经睡过了,那是你的第一次,所以硬赖着我对你负责,我不堪其扰,只能勉强答应对你‘负责’,但是现在,既然我们并没有发生实质性的□□关系,前提已经不存在,那我们的情侣关系也就应该到此为止结束了。”
林时意胸口有团熊熊烈火在烧,她感觉自己宛若一个智障,被祁谨言玩弄得团团转。
林时意龇了龇牙,简直想要变身成一只喷火霸王龙,张嘴喷出一口三昧真火,烧死祁谨言这丫儿的。
祁谨言手指扶着额角,指腹轻划过眉尾。
相比于怒不可遏的林时意,祁谨言却满身霁风朗月,温润柔和的气息,慢条斯理地说道:“那天你问我,已经睡过了是什么意思,我回答了六个字,‘就是字面意思’,自始至终,我从没有说过我们已经发生过实质性关系的话,是你脑补过度了。”
“……”林时意握了握手指,“祁谨言,你开始耍.流.氓了是吧,你是没有明确说过我们已经发生过实质性关系这种话,但你从头到尾都在误导我,套路我,让我误以为我们已经发生了实质性的关系。”
“你口口声声说着,那是你的第一次!”林时意愤然指控道。
祁谨言好整以暇,不慌不忙地点头道:“那确实是我的第一次,那是我第一次和非血缘关系的女孩子睡在同一张床上。”
“……”闻言,林时意差点儿抚着胸口吐出血来,“这种第一次,你让我负什么责,这有什么好负责的!”
祁谨言说道:“因为我对自己的贞洁看得比较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