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豆他只想和我官宣(61)
“余家呢?”温全昨天晚上做了个噩梦,又梦到了父亲在发疯。他被噩梦惊醒,导致一晚上都没睡好,所以刚刚小憩了一会。
醒来的时候发现小姑娘没了人影,便向霍宁问道。
“我不知道啊,应该是出去了吧。”同样在床上赖着的霍宁懒洋洋地回答道。
“她好像是说要去拍摄素材。说真的,我满佩服她的,这么冷的天还那么勤快地往外跑,我是真的一点也不想动。”
温全瞟了他一样,没有理会。
然后顺手拿起衣架上的羽绒服和围巾。
“诶,全哥,你也要出去啊。”霍宁看见他这番动作,疑惑道。
温全淡淡应了一声,又问了一句:“你看见她往哪个方面走了么?”
“好像是那边吧。就那个公路牌的方向。”
“全哥,你真要出去啊。外面可冷了。”在温全临走之前他又追问了一句。
“嗯。”
霍宁重重地叹了口气。这一个个都是怎么了?明明知道外边冰天雪地的还要往外跑?呼一口气估计都能结成冰渣,反正他是受不了。
街道上,万籁俱静,一公里之内连个人影都瞧不见,连鸟儿都躲了进去。
可她并不介意,反而很享受这种感觉。
在人群聚集的大都市待久了之后,反而会很珍惜这样安静的时刻。
没有人会注意她在做什么,她可以肆意张扬,做最真实的那个自己。
前边有一个邮筒,它的顶上也被白雪覆盖。连投递口处露出的信封的一角也沾上了晶晶亮亮的雪花,好像被添了几分生气。
相机咔擦一声,余家把这一幕拍摄了下来。
然后继续往前走。
不远处,有一座小型的尖顶教堂,在雪景中形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她想和它合个影。
可周围连个人影也没有,而她自己又做不到将教堂和人一块拍进去。
就在少女纠结的时候,旁边传来了阵阵熟悉的脚步声。
她本能地转过身。
看到温全的时候,她黯淡的眼瞳立马露出澄亮的光芒。
“温全。”她叫了他一声,而后哒哒哒地朝他跑去。
“你怎么来了?”男人看着身前包裹严实的女孩,像是一个棉球一般地撞进他的怀里。
“哦,里面太闷了,我出来走走。”他口是心非道。
“那还真是巧。”余家脸上流露出雀跃的表情。
“是啊,真巧。”
她把相机递到温全手里。“你帮我与这个教堂拍张合影吧。”
温全本来出来也就是想见她,没什么特别的事儿。见她这么有兴致,就接过相机,给她当摄影师拍照。
余家似乎是在这里找到了一个绝佳取景点,她还把羽绒服脱了,只留下里边单薄的蓝白色毛衣,还快速地给自己编了两个麻花辫。
温全看见后,眉头微蹙,他张了张唇,可犹豫了一会还是什么也没说,怕他的担心会影响她的兴致,只是目光紧随。
少女穿着深棕色的马丁靴,发梢处的麻花辫一甩一甩,像是一阵风一般从他面前跑去又跑回。
他按下拍摄键,相机上记录下她肆意洒脱的背影。
温全看着镜头里的少女,总觉得她似乎有一种魔力。
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开心而活泼的。
不像他,哪怕站在顶峰受万人追捧,可还是会时常对自己产生怀疑。
奔跑的时候因为太过兴奋,身体不会感受到寒意,可一旦停下来,就感觉手脚好像都冻住了似的,隐隐生疼。
余家受不了了,赶紧跑到温全旁边取回她的羽绒服。
这个时候,她是打心底里佩服那些在冬季还下水拍摄的演员,无论敬业度还是意志力都叫人佩服。
然而,温全却没有立马把羽绒服给她。
他把她的羽绒服放到一边的雪地上,转而自己脱下身上的那件,裹到她身上。
这衣服上带着男人独一无二的好闻气味,好似草本植物的香气,典雅又诱惑。温热的体温覆盖在余家身上,瞬间就将她冰冷的身躯焐热。
她惊讶地看着他道:“那你怎么办?你这样,不冷么?”
“嗯,只要你暖了我就不会冷。”他缓缓说道。
但余家还是不放心。她拿起地上自己的那件羽绒服,将她罩在他的身躯之上。
这件衣服是加长版的,应该不会太小吧。她这样想着。
然而现实打了她的脸。
她刚将衣服披在他身上便滑落了下来,因为肩膀处不够宽。
……
两人在这里拍摄了很久,一直到天空有渐渐变暗的迹象。
在雪地上走路比在平地上费力很多,再加之刚才为了MV的效果一连跑了十几个来回。
余家有些受不住了。
她本能地往雪地上一倒。
这边的雪太厚,不会因为受力而凹陷下去,只觉软软的一层,很舒服。
不一会儿,两个人都躺了下来。
余家翻了个身,面对着他。
“温全。”她又唤了他一声。
“嗯。”
“初三那年,你为什么会突然转学离开?”她轻声问道。
韩国那晚,温全对她说了所有的往事之后,余家的记忆好像瞬间被唤醒。就好像一幅拼图,碎片终于一块块被拼起,浮现出一个完整的画面。
她回家翻出了初中时的日记和相片,凭着这些零碎的记录回想了好久,终于回想起了当初的一切。
所有的谜团就此解开,除了这个。
她总觉得温全还隐瞒了什么,有些事情没有告诉她。
她知道,他不提是为了怕她担忧难过,但她还是想知道。
如果,能够分担一些他的痛苦,那就更好了。
所以犹豫很久,她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听到这个问题,温全脑海里有一瞬的空白。那晚,他对她讲了很多他们之间的往事,却依然掠去了关于他父亲的这部分。
而她也一直没有向他提起过。
他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不会再有人过问,他也不会再去想。
但没想,这一天还是来了。
是时候该给自己一个救赎和给她一个交代了吧。她想。
男人躺在雪地上,微微垂下眼睑,嗓音有些沙哑地说道:“是因为我父亲。”
余家其实早猜到了这个答案。所以听到他说时,也不知该难过还是放松。
她没有表态,只静静地听着他说下去。
“我父亲熊泽以前是个游泳健将,拿过很多奖。他退役之后和朋友合开了一家游泳馆。但他太憨厚,没留心眼,游泳馆被朋友独占,只给他一个教练的名分。”
“他从那时候开始开始日渐颓废,起初还只是酗酒。”
“当时有一位教练因为失职导致一位学生意外在水下溺水身亡,可因为对方家里有权势,而合伙的朋友又一直想除掉我熊泽,便把责任推同时也在上培训课的熊泽身上。”
温全没有再用父亲这个称呼,而是用他的名字代替。
“那件事当时闹的很大。父亲因此丢了工作还要承担巨额的赔偿和街坊邻居鄙夷的目光。从此以后,他变得更加堕落,也开始时常开始对母亲和我实施暴力。”
“母亲念及之前的情分以及这次没能帮上忙,一直默默忍受着。他打我的时候她尽可能地帮我挡着……”
温全静静地说着,像是在回忆着,可又更像是在与过去这些做一个彻底的决断。
一开始熊泽还去努力打官司上诉为自己博一个清白,但他们家没钱没势,那边证据链又做的充足,自然是赢不了的。
得知判决的消息之后熊泽整日闲在家,无所事事。他好像要破罐子破摔抽烟酗酒还去赌博,输了好多好多的钱。
他抱怨社会的不公平却没处撒气,便把气都撒在母亲和他身上。
刚开始温全也替他打抱不平,试图安慰劝阻。
但没有用,熊泽就好似精神失常了一般。
有一次发起疯来还试图一把火把所有都烧了,好在他正好放学回来及时制止。
可这并不够,他还时不时地把家里的东西往地上砸或者直接扔出去。连母亲也被他扔过。
好在当时他们家窗外是一片草地,且因为是一楼,只受了些皮外伤。
温全当时和母亲提过好多次要母亲带他离开这个乌烟瘴气的家,但温柔懦弱的母亲总说再忍忍,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