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张队交警处的同事查看了,货车除了轮胎,其它地方没有问题,车也没有超载。”说话的是张美丽,刑警队的门脸。
“林悦,和我去趟派出所,查一下这个梁佳音的户籍。”张敬拿起车上的钥匙。
“美丽你也去趟交警队,调一下高速各路口的录像,看看死者是从哪个地方过来的。既然他的车牌是有问题的,只能高速这里着手了。”
“林枫,你再叫上两个同事对车里面的东西进行取证,把那箱苹果全部划开,一箱一箱检查,看看有什么问题。注意保护现场。”
“单欣,先把那三个嫌疑人叫来局里问话,不,先晾着,什么也别说,就说是需要补充一些详细内容,等我回来以后,再审问。回来以后,每个人都对指纹取样,做个比对。”
“收到”集体回答完这句话,都忙各自的事情去了。
永城市派出所。林悦把名字敲到了检索栏,发现搜不出来,全是外省的类似姓名的,没有叫梁佳音的。
“那你把冯大富的名字敲进去,看下。”张敬想了下,指了指电脑屏幕。到底是名字不对,还是被销户了?
“冯大富,儿子叫冯德钟,儿媳妇那一栏是空白的,孙女倒是在户籍上。”林悦再点进去冯德钟的名字,发现婚姻状况是写的离异。
“把她前妻名字复制进去,看下照片。”张敬和林悦看了下,不是梁佳音的照片。
“所以,这两个人压根就没结婚?梁佳音没有身份证吗?”林悦问。
“也许,嫁过去之后就没有出过村里呢?这样,我们找一下近五年全省报过失踪人口的与梁佳音名字雷同的案件,音相同或者相似也算。如果还找不到,就得扩大到全国,只是这样效率太低,最好还是能从南堡村村民嘴里问出来。”
☆、第二章
第二天。
永城市刑警队,又过去了12个小时。
“张队,我找到了。东港市有个叫陈佳颖的女生,27岁,父母3年前报失踪,当时做笔录说的就是陈佳颖来坐大巴来永城市体验生活然后就失踪了。一直没有消息,父母总是跑到东港市派出所门口站着。没想到找不到人,是改了名字。我把照片打印出来。”林悦赶忙从椅子上站起来,头有点晕得慌,张敬赶紧扶住了她。
“我没事儿,估计就是饿的。”林悦笑了笑,把打印机打印出来的资料交到了张敬手里。
“还真是她,跟村长家照片的唯一区别就是,父母提供的照片她笑的很灿烂。走吧,我们先去吃饭,吃完饭你赶紧睡会儿,然后回局里。”林悦知道张敬心里急着对嫌疑人进行盘问,就拒绝了在早餐店吃,两个人带着一堆早点回到了办公室。
“来来来,快来吃点早点,都醒醒了。”张敬回到办公室看着同事们都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心里有点不舒服,但是没办法做了这行日夜颠倒是常事,尽快找出凶手才能避免下一个惨案的发生。
吃完早饭之后,又睡了半个小时,全被张敬叫醒了,开会。
“同志们,指纹比对结果已经出来了,有一个人的指纹符合案发现场车辆上的指纹,现在要对三个人分别进行审问,谁去?”
“我去吧,张队。”林悦举手。
“今天换个人问,你就别去了,和我一起观摩。”张敬看着林悦,觉得她可能状态不太好。
“这样吧,单欣你来问。其他人我看事情都没有做完,继续忙手头的事情。”
“好的,张队。”
“在开始之前,我先复盘一下。凶手不排除是多人,确认冯永宏曾经出现过案发现场,而梁佳音也就是村长的儿媳妇在命案现场到底扮演什么角色,现在还不好说。所以,当务之急是要找出梁佳音,也就是原名叫陈佳颖的女人。她没有身份证,很有可能投靠朋友或者父母,一定会重新去派出所办理身份证的,因为她的原来的身份证已经过期了。司机的身份信息要尽快查出,看看有没有什么仇家,货车的车是套牌查一下有没有黑市的途径。”
审讯室。
“你叫什么名字?”单欣问冯永宏。
“你不知道我叫啥,你把我叫过来?”冯永宏等了一晚上已经很不耐烦了,他知道一定是查到了什么,要不然也不会把他请过来喝茶。
“问你话,你就老实回答。”单欣撩了下头发到耳朵后面,抬头看了冯永宏一眼。
“冯永宏。”
“上次做笔录,你声称没有去过命案现场是吗?”
“是”
“你认识这个女人吗?”单欣拿出梁佳音的照片。
“认识”冯永宏很惊讶,警方查的这么快。
“说下这个女人的情况。”
“她叫梁佳音,是村长的儿媳妇。”
“她什么时候嫁到你们村里的?什么时候在哪举办的婚礼?”
“3年前,过年前吧。”
“她娘家在哪?”
“不知道,外地吧,村长没提过。”
“她结婚是自愿的吗?”
“是吧,要不为啥结婚。”冯永宏越说越没底。
“你知道她是谁吗?”
“你刚才不是问过了吗?”冯永宏问。
“看来你不知道,那我告诉你。这个女人不叫梁佳音,原名陈佳颖,3年前父母报案,失踪了。”单欣说完这句话,冯永宏低头不语。
“你明白失踪是什么意思吗?你如果不把你知道的说出来,我们有理由怀疑你在包庇人贩子。你知道拐卖妇女判几年吗?不知道我可以告诉你。”
冯永宏还是不说话。
“你是不是还有个儿子在汉东经贸大学读书?你猜,假如你儿子知道你二进宫,他会怎么想?”
冯永宏此时抬头,“不要告诉我儿子,真的这件事情跟我没有关系。我把我知道告诉你们,村里我也待不下去了。”
“配合警方工作,是你的义务。知道什么,尽管说。”单欣紧接着又说,“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上次你作伪证的事情,你可以将功补过。”
“梁佳音她是被村长800块钱买来的,从一个叫兰姨的人贩子手里,没人知道兰姨长什么样子,也不知道是男是女。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冯永宏叹了口气。
“你们村长为什么要借给你钱?是不是你参与了买卖的过程?说。”
“没有,没有,我说过了,我是清白的。2年前,才生完孩子的梁佳音想逃跑,被我看见,然后我举报了,村长觉得我和他是一条心,所以我借钱他才愿意借给我。”
“所以,其实你和梁佳音不熟?甚至有过节?”
“可以这么说吧,我要是梁佳音,我都恨我自己。”冯永宏苦笑了下。
“你为什么不向公安举报?你这种行为也是犯罪,你不知道吗?”单欣声音提高了一个度。
“我知道啊,但是你要是说我的话,那全村的人都有罪,他们什么都不说不也包庇吗?你难不成要把全村人关起来?”冯永宏的话让单欣噎住了。
“老实交代你自身的问题,不要扯其他的。”单欣试图拉回话题,“所以,你打牌的那天晚上碰到的女人是梁佳音是吗?”
“是。”冯永宏老实交代。
“说说你当时看到的情况。”
“我当时在撒尿,听到狗叫声,赶紧躲了起来,然后就看见她跑的特别快,往高速公路的方向跑了。不对,我也没看清楚她往哪里跑了,反正是村外边。”
“后来呢?你最好说实话,命案现场有你的指纹,你想清楚再回答。从你家带走的鞋上面不仅有狗的血迹,还有人的血迹。”
“我冤枉,警官。”冯永宏开始掉眼泪。“我不是杀人凶手,你要给我做主啊。”
“那你就如实说,我们不会冤枉好人的。”单欣看着冯永宏的眼泪,觉得这也算是鳄鱼的眼泪吧。
“我确实到过凶案现场,不过我过去的时候,那个司机已经死了,可能是那个时候我的鞋上沾到了司机的血迹。”冯永宏越想越害怕。
“慢点说,说详细点。”单欣拿着笔在纸上记录着。
“梁佳音跑了之后,我本来准备回家去。现在想想我真的应该直接回家去的。我听到了一声巨响,应该是钉子扎轮胎爆胎的声音,本来觉得没什么,但是听见有个男人在喊救命。本来我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心里却不放心,就跑去看了看。当时司机躺在地上,我探过鼻息,已经断气了。我吓坏了,赶紧往回跑,跑到车的前边,发现地上有个钱包,就捡起来看了看,里面就5块钱,我拿了钱把钱包扔到了臭水沟里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