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孩子是我的+番外(61)

罗城文严肃地纠正她,“我们是夫妻,在他面前别说谢谢,别对我太客气,不然就不像了。”

周青青噗嗤笑了,“你看起来很有经验。”

罗城文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就是没经验才更加重视。”

出门前,周青青又画了个淡妆,嘴巴上涂了口红。公司不强制要求女同事化妆,周青青有两个孩子要照顾,每天都是着急忙慌的,没空闲时间打理自己,除了参加孩子的家长会才会稍微注意点形象,平时都是怎么节省时间怎么来。

镜子里的女人,只不过是二十七岁的年龄,皮肤仍旧紧致白皙,一双大眼睛里仍旧有光。周青青握拳,无声对自己喊:加油加油,争取一次解决了陈九生这个麻烦精。

罗城文带着土土和彤彤在门口等她,看到她出来,挑了下眉毛,“我有点后悔带你去见他了。”

“啊。”周青青不解地看着他。

罗城文夸张地说,“我现在有点酸唧唧的,像是刚喝了半斤醋。”

“很久没化妆了。”周青青被夸奖得不大好意思。

“很美。”罗城文说,“难怪他会念念不忘。”

土土听不懂他们的暗语,以为只是四个人的晚饭,他红着脸赞美,“妈妈最漂亮。”

彤彤也说,“妈妈是世界上最美的妈妈。”

周青青被三个人盯着,统一口径地夸奖,虽然都是熟人,可还是红了脸。

这边是一家四口,有说有笑地从车上下来,那边是时信厚孤零零地坐在车里,他从倒车镜里看到那四个人的身影,心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痛过了。

很恶趣味,他就是想让周青青为难,如果罗城文这个人真的存在,那么他要让人难堪。可现在,时信厚觉得,尴尬、难堪的只有他自己。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局面。

他还是时信厚吗?

也许从来都不是,时信厚只是一个名字,是个美好的假象。他仍旧是房水县那个小县城里,满手油污钻进车底下修车的小弟,就算有现在的身份和地位,那只是一层好看的包装,他仍旧是那个黯淡无光的陈九生。

等那一家四口走近,时信厚打开车门,下车立在车旁。

彤彤先看到时信厚,她甩开周青青的手,小跑着过来,高声尖叫,“爸爸。”

时信厚被一个软软的小姑娘抱住腿,他低头看着这个穿着蓬蓬裙的小女孩,她正仰着脸看着自己。时信厚的怨念,被这一声不应该存在的称谓消散一些,他要感谢这个小姑娘,没让他太过难堪。

时信厚弯腰把彤彤抱起来,让她坐在手臂上,他对走到跟前的人说,“可能是我和你有些像,才让她总是叫错。”

尴尬的会是他时信厚吗?不一定吧。

周青青正尴尬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听到他说话,趁机纠正彤彤,“彤彤,他是叔叔不是爸爸。”

“时先生你好,我是罗城文。”罗城文不是称呼他陈九生,而是时信厚。

时信厚的眉头,很轻很快地皱了一下,不过他没说什么,“进去吧,位置已经订好。”他抱着彤彤走在前面,罗城文和周青青牵着土土走在后面。

罗城文看着时信厚的背影,他压低声音对周青青说,“你不要这么紧张,我看他还是尊重你的,不会让你当众出丑。”

“谢谢。”周青青扭头,对罗城文笑笑。

时信厚抱着彤彤在等他们一起乘坐电梯,她低头娇羞的笑,落入他眼中。

映在光滑明亮的电梯门上的人,露出一个五味陈杂的笑容。

落座,彤彤要和土土坐在一起,土土要和罗城文坐在一起,周青青坐在彤彤的另一侧。

桌子是十人台,现在坐了五个人,空出来一半的位置。时信厚一个人坐在桌子的另外一端,他把菜单放在旋转的桌子上,“不知道你们的口味,你们来点吧。”

有小孩子在,周青青要顾忌他们的口味,没有推辞,拿着菜单点菜,罗城文跟着一起看,“这个看着还不错……咦,你昨天不是还说想吃鸭肉吗?”

“这个看着很辣……”周青青翻着看,“已经点了鸭就别点鸡肉了……”

土土和彤彤凑着脑袋,他们不怎么认识字,指着菜单上的图片,“妈妈,我要吃这个。”

他们点好了,菜单转过去,给时信厚。

时信厚把招牌菜全部点了。

罗城文客气道,“让你破费了。”

“应该的。”时信厚把自己的杯子添满,“我听青青说,你有一支自己的志愿队?”

他是故意的,用亲昵的称呼,说这些话,显得和周青青的关系多亲密。

罗城文点头,他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小打小闹,比不上天辰,青青说你在天辰上班。”

罗城文回击。

正在用湿纸巾给彤彤擦手的周青青,哐当差点打翻水杯。

“给人打工,不值一提。”时信厚皮笑肉不笑,“拯救被拐卖的妇女儿童,是大德,罗先生是位英雄。”

罗城文回,“时先生才是真正的风云人物。”

时信厚和罗城文好像是聊天很投机的朋友,你来我往的恭维话竟然说得不尴尬,后来又聊到各自的行业,话题不再像前几分钟那样敷衍,多了些实质性的内容,尤其是时信厚听说罗城文是位经验丰富的工程师,他的赞赏才有了灵魂。

“这个世界上,不缺一个会写代码的设计者,可能会缺一个志愿者。”罗城文苦笑,“可能这话听在时总耳中,是有些自命不凡和自我陶醉了。”

“不会,值得敬佩。能做到抛弃前途,把全部身家压进去的零回报的慈善的人,并不多。”桌上没酒,时信厚用茶代替,敬罗城文,“敬平凡人。”

平凡人这三个字,让罗城文有种找到知己的感觉。每个人都是平凡人,罗城文觉得自己是普通的平凡人,时信厚是普通的平凡人,那些丢失的孩子们是普通的平凡人,可这些平凡人又在特定的圈子里有不同的存在符号。

时信厚是天辰的时总,手下管理着万千人;他罗城文只是个志愿者,职责是帮忙更多无助的人;那些丢失的孩子,是父母的命,是爷爷奶奶的心肝肉……

后来,他们的话题又说到帮助孤寡老人,解决老无所依的问题,如何彻底保障他们的温饱生存问题。罗城文说了他们现有的办法和程序,来自社会捐助的渠道不多,就算有,层层下来真正到达需要的人手里,已经所剩无几,依靠队友自掏腰包,救助范围狭小且对无依无靠的老人来说,微薄的帮助只是杯水车薪,并不是长久之计,而且要付诸行动并不是容易的事情,要多方的配合。

时信厚听了给了些建议,“可以开发一款软件,把一些需要帮忙的人的资料及需求,无论是孩子、妇女还是老年人,广为推广软件,定期对捐赠的物品钱财做费用公示,招募社会捐助……必要时候可以简化程序,缩短申报时间,希望只是发生在瞬间的事情……”

周青青一直在照顾彤彤和土土,闻言抬头看时信厚,颇为意外。

时信厚改口,“这只是我的个人意见,遵守章程总是好的。”

罗城文有些苦恼,“我和你想法是一致的,只是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一层层的申请上去,三五天时间就过去了,最佳时机错过了。有些是发生在外地的,人海茫茫想要寻找更加困难。”

时信厚给出建议,“如果罗先生有意,有个朋友的公司是做汽车租赁,可以把失踪孩童的信息做在车上,加大宣传。如果开发出来这款软件,可以帮你联系广告费用支持。”

罗城文当然说好。

“我回头再给那个朋友说一声,具体的合作你和他谈。”时信厚喝口水,“我只是个牵线人,举手之劳。”

彤彤吃饭动来动去的,周青青给她夹菜,给土土擦手,忙碌的很,基本没怎么说话。

席中,时信厚离席。

罗城文完全被时信厚收买了,“时信厚人还不错。”

“因为他帮你宣传工作?”周青青心里有些不舒服,叫了她来吃饭,她却一句话没说,觉得自己像个哑巴。

“不只是。”罗城文纠正,“连我爸妈都不看好我现在在做的事情,陈九生完全可以贬低我,顺便冷嘲热讽一下,问这么做对个人有什么意义,这些话我并不陌生。可他认真听完了那些枯燥的案例,又主动提出来帮忙,人不算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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