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情(216)
“我就这样,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孟菲看着他,眼神中透着不舍。
“行了,我有事得走了。”李悦把腰上的手解开,推门大步出去。
到车上,李悦闻到夹克上女人的香水味,烦躁的把外套一脱,扔在后座,启车离开。
他在街上兜来转去,十字路口等红灯时,看到街边的婴儿用品店,他盯着橱窗里婴儿床,若有所思。
‘嘀——’一声,拉回李悦的视线,他松开刹车,车汇入车流。
快到晚饭点,菜语打来电话,口气揶揄,“李大老板,大忙人啊,家都忘了在哪吧?”
李悦:……
他吐口浊气,“我这边真忙,”
不等他说完,菜语在电话里吼一嗓子,“你忙?你几天没回家了,知不知道?”
“你别喊,”李悦撑着额头。
“我就这嗓门,嫌我声大,你找个会撒娇耍嗲的,”
“……”李悦头大,话筒里滋滋啦啦的,一听那边隐约有菜语妈妈的声音,在劝菜语,“你怎么说话呢,哪有这么噎人的,跟李悦好好说,别像找打架一样。”
李悦舔下干涩的唇,“我现在是真忙,等我忙过这段就回去。”
闻言,菜语对着电话骂:“你他妈别回来了!”
月子里,产妇总会有些情绪上的波动,菜语也是,李悦好几天没回家,不看她就算了,连儿子都不看,让她怎么想,一个男人不惦记着家,不顾老婆孩子,只能说明他心里没有这个家了。
媒体经常报道妻子孕期间,男人因为得不到某些满足,去偷吃的新闻。这让菜语心里惶惶不安。
挂断电话,菜语妈妈看着她,把手机从菜语手里拿过来,放在桌上,菜语垂眸,表情失落。
“菜语,你刚才的做法,我只能说,你处理的太蠢了。”
“……”
菜语抬起头,只听妈妈说:“你这是把李悦往外推。”
菜语眼波微动,心里的气瞬地爆发,“他在外面鬼混,还不兴我生气了?凭什么我就要忍着,他以为他是谁啊?人渣!”
菜语妈妈皱眉,“你小声点,让月嫂听见,光彩吗?”
“……”菜语胸口剧烈起伏,目光往旁边瞥。
“他告诉你,他在忙,你要么就相信他,不问做个智者。要么不相信,刨根问底做个愚人。”
“我问问就是蠢了?”菜语不服气。
“你先告诉我,你已经怀疑了,他的回答,你相信吗?”
菜语不吱声了。
“在夫妻关系中,猜忌是把利剑,”
菜语嘟囔句,“那你让我装傻,不闻不问吗?”
‘唉……’菜语妈妈长叹声,扶着菜语的肩膀,让她先坐下,“你先别生气,月子里生气容易回奶。”
在父母的眼里,你永远是个孩子,她们言语间的关爱是真切和柔软的。
“妈,怎么就这样了,他以前不这样的,”菜语说时,眼睛湿润了。
“别哭,”菜语妈妈拿纸巾帮她擦眼泪,“不要为没发生的事情流泪,你猜想只会给自己平添烦恼,至于李悦是不是那种人,等你出了月子我们再说。现在你就是把身体养好,你时刻记得,我和你爸永远是你的后盾,你幸福我们祝福,你想回来,我们为你敞开大门。”
菜语小嘴一撇,眼泪啪嗒啪嗒的掉,躺在妈妈的腿上压抑着声音抽泣。
“别哭了,哭了好没奶了。”菜语妈妈顺着女儿的背,“你啊,就是脾气太暴,遇到事儿先把自己火成一炸弹,你就不能换一种方式表达,夫妻间,除了爱、宽容、信任,还有理解。”
“我理解他找小三?”菜语支吾句。
“别一口一个小三的,”菜语妈妈说,“没眼见为实前,别给自己扣这么大一顶帽子,绿色除了环保,低能减排,别让她出现在你的头上。”
第206章 为她坚强
“妈,李悦要真有事,我肯定不跟他过了。”菜语撑着床坐起来,红着眼说。
“姑娘,”菜语妈妈顺着菜语耳边的发,“别轻易说不过的话。听妈的,先养好身子,把孩子带好,其他的等你出了月子说。”
菜语点点头,去镜子前把泪痕擦干,走出客卧。
……
秦屹疲惫的回家,一进门,撑着墙换鞋,说:“我回来了。”
楼上人听到关门声,从床上下来往楼下走。
秦屹看到,“你别下来,去床上呆着。”
“没事,也不能一步不走。”苏妍走过来,秦屹拎着菜往厨房走。
电饭煲显示在保温状态,苏妍已经把米饭闷好了,秦屹将外套脱了搭在椅背上,洗过手,折起袖口往厨房走。
“让你别做饭,就是不听话。”
苏妍拿出一把蒜薹,边掐边说:“现在没事了,我心里有数。”
“你有数,”秦屹从她手里截过来,“我胆儿小行了吧。”
苏妍站在一旁看着,去冰箱里拿出俩鸡蛋,在流理台边敲下,两指一拨,金黄的蛋清落在碗里,抽出筷子,端着碗快速打蛋。
“真没事。对了,你公司最近事情很多吗?”
“还好。”秦屹回。
苏妍将蛋打散,放在流理台上,微昂着头看秦屹,“我总觉得你最近很累的样子。”
“……”秦屹挑眉,歪着脑袋看她,“看来,我最近没怎么折腾你,你有点意见?”
苏妍想起前几天的事儿,脸瞬间红得如煮熟的虾子,“我,我出去等你。”
“哎?别走啊……”秦屹目光追着人,苏妍贴着墙根走,离开厨房。
他笑下,转过脸时,眉宇间尽显疲惫。
吃过晚饭,苏妍接到杭韦琛的电话。
“身体恢复的怎么样?”
苏妍说:“还好。”
刚巧,秦屹从浴室出来,赤膊着上身,穿着宽松的睡裤,脐下的汗毛延伸至睡裤内,肩背的肌肉随着他擦拭湿发的动作,贲张、蠕动。
“我下周吧,会上班……不用,谢谢,真不用来看我……”
“!”秦屹动作一顿,从毛巾缝隙里看床上的苏妍。
她微笑着说:“我知道的,谢谢你关心……饭?是他做,对,一天三顿都是他……还好……”
秦屹继续擦头发,绕过床尾去楼下,端上来一杯热奶,苏妍接过,嘴角憋着笑。
“嘶……”秦屹捏她脸蛋下,“学坏了。”
苏妍唔一声,捂着脸,“疼。”
“还知道疼,”秦屹下巴一点,“把奶先喝了。”
苏妍端着杯子小口喝,秦屹说:“学会先斩后奏了。”
“我也是在家呆着无聊,憋得慌,”
秦屹当然明白,“去医院检查下,确定没事再去上班。”
“好。”
长夜漫漫,枕边人睡得安然,秦屹却在想着明天的官司。
……
第二天开庭,秦屹没去,他委托了律师全权代理他的案子。
李悦和律师倒是齐到场,旁听席上零星坐着两三个人,面孔生疏。
开庭前,主审法官询问两方当事人,是否有庭外和解的想法,李悦的态度很坚定,不和解,秦屹的代理律师看他眼,回到座位,法官宣布庭审正式开始。
李悦律师向法院提供的证据,又找到一位人证,就是当时为两人书写担保协议的代笔,法庭辩论几乎是一边倒的倾向李悦,秦屹的代理律师始终处于劣势。
临判决前,法官再次询问两方意见,是否接受调解,李悦看着对面的律师,“不接受。”
法官当庭做出判决,秦屹在协议期间,未能偿还通远物流公司李悦的伍佰六十万元,经合议庭决定,判处秦屹败诉。
一天之内,秦屹身无分文。
接到律师电话时,秦屹很平静,他靠着椅背,淡声说,“知道了。”
挂了电话,他脸色一沉,抬手挥掉桌上的东西,办公用品散落一地。
格子间里,大家纷纷朝秦屹办公室看去,濮渝推推镜架,问旁边的同事,“屹哥,怎么了?”
对方耸肩,“不知道,可能工地那边事太多了。”
“哦。”他点点头,拿起空空的杯子,往茶水间走。
……
秦屹闭了会儿眼,官司败诉,他名下的财产,除了学府雅苑那套房子,法院必须给被执行者一个住处,其他的只要沾着他名字边的,都被法院执行了。
工地开始进入摊铺沥青路面,他需要钱让工地开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