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万种风情(57)
电话里的冰冷忙音,令周静有一瞬间的晃神。
向来温和儒雅,哪怕是在争吵时都不曾对她说过一句重话的丈夫,竟然对她说出这样的话。
想起女儿的疏远冷漠,周静瘫坐在沙发上,感到莫名的挫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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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事情到这里,就算发展到了最恶劣的白热化阶段,不想在当天傍晚时分,网络上所有对MS乃至于对设计师本人不利的所有传闻都被删的干干净净,连“lq”“设计师”这种模糊的指代词都不能发出来,许多人因此被封了号。广场上,有人开了名为“天姐”的超话,暗讽梁浅睡遍天下只手遮天,事发不到八小时就有公关团队了,失去言论自由的网友群情激愤。
结果半小时后,梁浅本硕时期就读的两所大学官博先后发出澄清声明,就网上捕风捉影的传闻和照片一一作出回应,更令人惊讶的是,梁浅屡次上的豪华,车主竟然是她的爸爸。
这位在国内也享有盛名的文坛教授,英俊倜傥,某年在知名演讲论坛上发布了演讲,在网络上掀起吹捧热潮,被誉为“最帅华人教授”。他开通微博,特意发了一条澄清阐明,简单的解释了自己与梁浅的关系,并言明立场,称已联系律师对网络上种种抹黑污蔑自己女儿的行为走法律渠道处理。
旋即瑞丽安方面发出通告:一、已及时下架并追回所有已售产品,对客户做出补偿。二、对旗下设计师Jerry予以辞退处理,并交予警方,以窃取商业机密罪告上法庭。三、对给MS STUDIO及设计师本人带来的困扰作诚挚道歉。
网友们看的眼花缭乱,没想到事情的反转来的如此之快,打脸来的太迅速,以至于反应跟不上事情的发展。
紧接着,MS方官博终于有了声音,是两则告示函,一则是对员工徐旋伙同瑞丽安设计师Jerry窃取设计图纸的处理结果,一则是“海心蓝”主人授予使用权的合同。
#向设计师梁浅道歉##The Blue of Obsidian Day #等话题先后上了微博热搜。
原本的投资商打来电话想要继续合作,梁浅拒绝了。
她说:“对我们品牌没有信任度的合作伙伴,再继续合作下去也只是浪费彼此的时间。”
晚上梁博年打来电话,知晓梁浅这边一切都已经恢复如常,便安心的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梁浅颇为动容,她原以为一切还要耗上许久,却没想到八小时之内就得到了妥善处理。
想到梁博年发的那条微博,心里柔软几分,梁浅柔声道:“爸爸,谢谢你。”
梁博年微怔,“傻孩子,对自己爸爸说什么谢?本就是我该做的,现在你只需要好好准备比赛就好,其他的,爸爸替你安排。”
梁浅嗯了声。
梁博年忽然问:“浅浅,你们大学居然也发了澄清,我实在意外,我让人联系了,可他们说已经安排人去处理了,我想来想去,会是你妈妈做的吗?”他思索片刻,解释说:“哦,我今天跟她通了电话,发生了小小的摩擦,本以为她不会管,没想到……你跟她打个电话,问问,。我虽想尽快处理,但手毕竟不能伸到国内,原本订了回国的票,不想却看到网上的那些消息,如果是你妈妈,你该同她道谢。”
梁浅愣了许久。
她穿着清凉的吊带黑裙,站在阳台上抽烟,风卷着她柔软的长发,纤细的侧影单薄如纸。
只是始终没有打那通电话。
不会是周静。
她知道,不可能会是周静。
她今天去看了一场画展,而后带着她心爱的学生,去了风景如画的江南水地。
就在她被全网谩骂,形象被抹黑成道德败坏的荡/妇时,她的妈妈,悠哉游哉,自得其乐。
她不可能没有看到。
可她就是当作不知情,当作没有她这个女儿。
梁浅笑了起来,清脆的笑声回荡在漆黑的房间里,她抱着双膝,眼眶酸涩的快要滴下泪水,但她反而笑得更加明媚。
赤着脚走到书房,涂着艳红甲油的脚趾圆润可爱,露出来的四肢白皙光润,梁浅捏着一直画笔,坐在画架前,一边唱着英文歌一边随意的涂鸦。
她唱着唱着,画着画着,外面夜色降临,风声呼啸。降温了。
夏天就要离开了。
梁浅最讨厌夏天。
漫长的暑季,别的小孩子都有父母或亲友陪伴。还有欢声笑语的乐园、列国……她只有自己一个人,只有厚重的书,冰冷的墙。
梁浅睡着了。
倒在书房的椅子上,小小的身子蜷缩成一团。
房门被轻轻推开,宴柯站在原地定睛看了会儿,眼底掠过沉痛,阔步上前,轻而易举的就将这副柔软的身子纳入怀中。
他的宝贝,今天受了好大的委屈。
作者有话要说:卡了许久,有的地方不知道怎么落笔
总之看文图轻松 如有bug还请温柔指出(超玻璃心
好啦下午还有一章,脖子疼,休息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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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万万没有想到负|面|新|闻4个字也要被和谐掉
第45章
宴柯抱着梁浅回到她的卧室,放到了床上。
只是她似乎十分不安,眉毛紧紧皱着,雪白的小脸在月光映照下惨淡如纸。宴柯看着有些松不开手,就着原本的姿势一手环住她,一手支撑着自己轻轻躺上床。
他以一种别扭的姿势半靠在床边,双眼紧紧盯着梁浅。
今晚的她,令人心疼。
眼角湿润泛红,他想她是不是偷偷哭过了,只是她从来坚强冷硬,在旁人面前永远摆出一副无坚不摧的样子,不露出半点怯懦,让他连伸手拥抱的勇气都没有。
只有睡梦中的她,卸下了防备,甚至在他起身调整姿势的时候以为他是要离开,紧紧的搂住他腰,唯恐他离开。
宴柯的心软成了一汪水,目光柔软的看着梁浅,抬手拂开粘在她脸上的发,轻轻在额头吻了吻。却听到她极低极软的声音在隐约啜泣中响起,身子微微发抖,他更加用力的将她抱进怀里,柔声哄慰着:“我在,我在。”
“妈妈……”
宴柯听到梁浅在梦呓般的反复低喃,眼角终于滑下一滴泪。
他伸手拭去,叹息着将人抱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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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醒来,梁浅睁开眼睛,入目便是一张放大在眼前的俊秀面孔。
睡梦中的宴柯很不老实,一只手不安分的在她身前摸索,嘴角还挂着愉悦的笑,看起来又傻又单蠢,梁浅不由笑起来,心底的阴霾一散而去,拿开他的手,小心翼翼地起身。
宴柯还是醒了,看到她正站在窗边整理衣服,腾的坐起来,红着脸结结巴巴的解释:“我、我昨晚没有那什么,咳……你别多想啊,昨晚我一回来你就睡在书房,我怕你感冒了,就抱你过来了,但是你一直不松手所以我就……”
梁浅整理好衣服,抬步往浴室走,全程都没理会过他的解释。
宴柯不免有些慌乱,挠挠后脑勺,顶着一头蓬乱的发跟在她后头亦步亦趋的进了浴室。
镜子里,两道目光不期而遇,宴柯耳根滚烫的下意识躲开,清清嗓子,又说:“昨晚,真是不小心就睡过去了,我本来打算等你好点就走的,谁知道……”
梁浅扎好头发,回头看他。
宴柯随之一愣,有些紧张的对上她眼神。
心里敲锣打鼓,唯恐她误会他占她便宜。
虽说该发生的早已发生过不知多少次,但如今,他不想这样不明不白,更不想她以为他沉溺于这样的关系。
更何况昨天她才经历过那样的事,他不想她以为他趁人之危。
梁浅却在郑重盯着他看了许久之后,朗声说道:“宴柯,谢谢。”
宴柯一愣。
随之明白过来她口中的“谢谢”出自何故。
眼里的情绪沉了下去,“这是我该做的。”
“没有什么该不该的,你帮我是情分不是本分。但我仍然很感激,如果不是你,我可能还要顶着这样的骂名不知要到什么时候去。”
她原本的计划是从徐旋着手,但还不等她这边处理好,就已经有人迅速将所有的事都安排得当,一桩桩一件件,全部摆平。
说不感动是假的。
梁浅洗漱过后,来到客厅看到宴柯复又穿着那身西装,不免觉得有些好笑,更觉得他可爱的闪闪发光,于是问道:“你这么喜欢这件衣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