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万种风情(46)
“怎么样,最近跟你家小狼狗相处得可还顺利?我看你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朋友圈都发照片了。”
说起这个,梁浅的确是万年不发一次朋友圈的人,就算偶尔发个一两次,还全部都是发的与工作室运营相关的信息,和其他女生一样发照片这样的事,还是在去年她生日的时候。
在梁浅的手机里,绝对找不到一张自拍。
她的相册里面全部都是各大画作的图片,亦或者是设计图纸。
她把自己过的像个生活单调乏味的苦行僧,抑或是无趣的工科男。
不过前两天,梁浅更新了朋友圈,是在她画设计图的时候被宴柯偷拍的,彼时,她正咬着笔杆赤脚坐在画架前,娇小的身子罩在黑色天鹅绒长裙下,皮肤白的发光,长发慵懒的披散在肩头,露出来的一截踝骨上,挂着细细的链子。
美的不像真人。
因为旷日难见,底下的评论点赞很快破百。
“不是我发的……”
“哟,你们家那位的手笔?”
“嗯——”
“拍的挺好看的,不过为什么不是合照?”谭柒说:“我还以为以你们家那位的尿性,会发点宣示主权的东西呢。”
宣示主权?
梁浅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其实原本是这样的,因为那天在大学城旁边散步被外国友人搭讪的缘故,宴柯醋意大发,回去之后闷不做声的发了几通脾气,撬不开梁浅的嘴,他就一直对两人究竟说了些什么而感到耿耿于怀。
每每想到拿法国人临走前的眼神,他就浑身不自在。
逼问梁浅未遂,宴柯又气又无奈,最后强行把人抱到怀里,气哼哼的威胁她,他拍了张两人的亲密合照,而后拿走梁浅手机嚷嚷着要发出去让所有觊觎她的人都看看,她是有主的了。
梁浅没有发表任何意见,甚至全程反应淡淡,从宴柯身上起来,束起长发继续投入的画图。
最后为什么发出来的还是这两张照片,她也不清楚是为什么。
“你阳光多了,浅浅。”谭柒说,“作为你最好的朋友,我很高兴能看到你的积极变化。”
-
在咖啡馆等了将近半小时,终于等到了设计图纸。
只不过,送来图纸的人,却换成了徐旋。
文件袋上的密封口纹丝未动,梁浅看了眼面前的人,点了点桌面,“坐吧。”
徐旋坐下来,顺口解释道:“若若痛经痛的走不动路,拜托我帮她送过来,我一拿到手就过来了,怕你急用。”
梁浅笑了笑,“是吗。”
顿了顿,徐旋忍不住好奇道:“嗯,浅姐,这是我们这一季度的主打款吗?”
“不是,”梁浅摇摇头,“主打款也在制作当中,应该差不多到八月初就可以推出了,我们这次的新品跟瑞丽安和华沙同一时间上市推出,竞争的压力还是很大的,所以我希望你们各个部门都做好准备工作,以前是无所谓这些,但现在不同了,我们要转型,也要把品牌做大,每个流程都是至关重要的。”
徐旋点点头,手指在桌下死死的扣住桌沿,脸上的笑有些勉强。
“嗯,知道了,浅姐。”
徐旋走后,梁浅一个人在咖啡馆坐到两点多,等差不多所有人都结束午休才往回走。
她拿着文件袋,有些心绪不宁的慢慢走着。
这一带正挨着商圈,午休结束后很多人往公司赶,她没怎么看路,被一个行人急匆匆的撞上,包包里的东西和文件袋散落在地。
“哦,对不起对不起,真是不好意思,我赶着去上班,真是抱歉!”撞到梁浅的人满头大汗的给她捡起地上的物品,满怀歉疚的不停鞠躬。
捡好所有东西,梁浅也站了起来,淡淡勾起唇,她笑着摇摇头,“没关系。不是你的错。”
“抱歉……”那人看到梁浅的长相,明显有些愣神,痴痴地看了好几秒,才尴尬的回神,“给你添麻烦了。”
将东西全部都收进包里,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指向两点一刻。
无暇顾及其他,心里想的全部都是工作的事,梁浅加快步伐,往工坊赶,只是快走到工坊大门的时候,她忽然在街对面的酒店门口看到一道熟悉的人影。
瞳孔在瞬间放大,她整个人都像是被钉子钉在了原地,就连呼吸都变得艰涩困难,手脚冰凉。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呜我累了
我就是个冷评体质
认命了TVT
第36章
最近宴氏正忙于收购一家外企,洽谈过程十分顺利,如果不出意外,这次收购成功,很可能成为宴氏一个重要的转折点。
忙到下午四点多钟,最后一场会开完,处理完邮件,宴柯靠在椅子上常常叹了声气。
周祺来给他送文件,见此情此景不由一笑,“怎么,这就把你身体掏空了?你算知道我之前有多忙了吧?”
“你就是来说风凉话的?”
“不是,宴伯伯让我来给你送个东西,他叫你注意一下这家公司的财政问题,不要盲目求成。”周祺点了点文件袋,“你看完之后会明白。”
宴长丰身体状况好转以来,两父子还是保持着原来不冷不热的关系,没有丝毫进展或转变。
不过得到郑岚的提点之后,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宴父确实有小小的改变。比如他每周都会叫宴柯回老宅,一家人一起吃顿饭,而且也不再像从前那样,摆出一副严父的姿态来对宴柯的生活指指点点。
从前宴父总喜欢把自己摆在一个制高点上,认为自己就算是对儿子缺乏关爱和照顾,但血浓于水,毕竟是他的孩子,无论如何都应该乖乖听他的话,不论做什么都必须按照他的意思来。
从宴柯接手宴氏和险些同韩家联姻来说,都将这一点体现的淋漓尽致。
宴柯冷笑一声,语调冷淡,“他都退居二线了还要插手,既然这么不放心当初何必非要我接手。”
“老三……”周祺发出叹息,“宴伯伯虽然是霸道了些,但他做的每一个决定,一定都是为了你好。”
“为你好……你知道这话其实是种道德绑架吗?不是你为我好就可以随意的决定我的事情,也不是只要你打着所谓为我好的旗子,我就必须要感恩戴德的接受。他所谓的为了我好,只要不是我想要的,就没有任何意义,反而会让人徒增困扰,那我又为什么非得接受?”
周祺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这件事从来都是宴柯的死穴,不允许任何人轻易碰触,是不可逾越的雷池。
选择回国,空降锋线,再到接手宴氏。
每一步,都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宴柯会做出来的事。
宴柯并不是恨他父母,只是没有谁能豁然大度的当作什么都未曾发生过,对几乎从未插手过自己人生的人还能摆出笑脸,心里的怨,是永远也无法填满的无底洞。
宴柯介意,甚至是憎恶宴长丰郑岚,他们分明可以为了事业十几年对他不闻不问,在他因为埋怨不接他们电话时摆出教养的姿态来指责他的无礼。
自以为是,高高在上。
他不是不原谅,只是无法释怀。
周祺不由想到,时隔多年,他第一次从宴柯脸上看到笑容,是那种真正发自内心的高兴,那种,无法掩盖的张扬恣意。他说他好像看上了一个女孩,只不过她吃完就跑,像个风筝一样,转眼就不见了,他得找回来。
那晚意外春宵一度后,梁浅躺在宴柯怀里,嘴里喃喃的喊着一个人的名字,不停的掉眼泪,那一晚宴柯耐心的拍着她的后背,温柔的哄着直到她彻底入睡。
可是第二天起来,人走床凉,什么也没有了。
宴柯大发雷霆,让周祺帮忙搜找当晚在那间酒吧的消费记录,然而如同大海捞针,她。消失的无影无踪,调查也没有任何进展。
一直到,他后来回了国,重新遇到了梁浅,原来满布阴霾的生活,重新照进了阳光。
以前,周祺一直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会因为爱情改头换面变得不再像同一个人。
直到现在,他好像,有点明白了。
周祺:“最近,怎么样?昨天你朋友圈恩爱秀的,多少少女的芳心都碎了,我手机都震个不停,都跑来问我你发的美女是谁。”
宴柯仰面看着天花板,笑了笑:“我偷发的,她还不知道。”
这笑莫名腻歪,看的周祺手臂起了鸡皮疙瘩,浑身恶寒,嫌恶道:“靠,你别露出这种表情,恶心死老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