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万种风情(38)
周祺完全不能理解:“值得吗?宴柯,一个女人值得你这么为她吗?她为你做过什么?你这么喜欢她,她呢?她只是在不断地伤害你,因为别人的伤害,她把自己缩在壳子里,同时也将这份伤害付诸于你。你只是喜欢她,她仗着你的喜欢做尽了伤你心的事,在玩了你又丢掉你之后你却还要为她的事业去找一个你不愿面对的人,过去一周了,你手机响过吗?她有找过你吗?这样一个女人,值得吗?”
宴柯没有反驳,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说句话都很艰难,紧紧攥着手机,眼眶热热的,他抬起头盯着天花板,好像又看见了梁浅的笑脸。
她笑起来的时候嘴边会有一个小梨涡,有种很不符合她冷淡气质的甜美可爱,那种时候,他总是想在她毛茸茸的头顶摸一摸。
他摇摇头,长长的叹了口气,语气却莫名坚定:“我喜欢她,就没有什么值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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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二十八日,梁浅的生日。
好像是对每个人来说都很特别又不平凡的一个日子。
但是又好像平平淡淡,跟平常没有什么不同。
梁浅照常上班,甚至根本不记得有这回事,如果不是谭柒联合MS全体员工给她来了个惊喜派对的话。
晚上MS一般都是六点钟打卡下班,梁浅平时都走的很晚,这天也不例外,八点多的时候,她出来泡咖啡,外间的灯却怎么也打不开,好像被人用什么东西蒙住了一样,她正准备拿出手机照一下,灯光忽然大亮,劈里啪啦的声音响起,无数条彩带从头顶上降落,伴随着此起彼伏的祝福语。
梁浅缓缓回头,看见一堆人站在自己对面,头顶上带着滑稽的红帽子,笑容大大的,极具感染力。
谭柒大声喊了句:“祝梁老板,生!日!快!乐!”
旋即所有人跟着一起喊“生日快乐”,气氛热烈,梁浅怔愣的空当,若若和LISA把她拉到人堆里去,牵着她的手跳起舞来。
这一刻,心脏仿佛又鲜活的跳动起来,她不再是一具行尸走肉,而是活生生的,有呼吸有心跳能感受到温暖的人。
这种看似不起眼又平淡的感动,是她这么多年一直在默默期望,却总也无法得到的。
梁浅动容的笑起来,真挚的鞠了一躬:“我平时对你们总是很严格,也不怎么喜欢笑,大概看起来真的很冷淡,不过,我是很珍惜你们,珍惜每一个人的,能在一起公事就是缘分,我……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总之,真的谢谢大家,等这季的新品推出上市后,每个人都有季度奖。谢谢。”
大家立刻哄闹起来,一边说着“谢谢老板”一边怂恿着胆大的去往梁浅脸上抹奶油。
晚上十点五十,梁浅回到安景花园。
把车停好之后,她在车子里面闷坐了会儿,心情好像被治愈了不少。
手机屏幕亮起来,梁博年给她发了邮箱祝福,老派的学究风格,还附带着一张电子贺卡,看起来笨拙又用心,因为梁博年用手绘画了一张图。
从她童年到成年的过渡图。
不同的是,她家庭美满,父母陪伴,温馨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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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电梯里,接到谭柒的来电。
她像个唠叨的大妈一样絮絮叨叨的叮嘱梁浅要早点休息,不要熬夜。
梁浅无奈的应和着:“知道了,你也早点休息,今天,谢谢你。”
谭柒嗨了一声,“跟我说谢谢也太见外了吧?你那年生日我没有特意飞过去陪你?今年好不容易又可以一起过了,我当然希望我的宝贝可以更高兴一点。”
梁浅心里很感动,但她说不出更多的话来,只是嗯了一声,又说了句谢谢。
谭柒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跟人家说了结束,难过的不还是你自己?浅浅,你还是在为别人的过错惩罚自己,在这件事上,你不能只看得到被欺瞒这一点,他对你更多的难道不是好吗?我虽然不了解他,却是个清清楚楚的旁观者,你被夏昶伤得太深,被你父母的婚姻弄得失去了对婚姻对爱情的信心,但不是所有人都这样,也不是所有的爱情都不会有美好的结局。”
“你太敏感了,你就是在一叶障目,你以为你遮住了,其实你没有,你也动心了,你也不舍得,是不是?”谭柒又说:“浅浅,去找他吧,当初被夏昶劈腿的时候你都没有这样过,你难过的是被曾经一个无条件对你好的人背叛,而当时你父母又出了那种事,所以你封闭自己,逃避所有人。可是这一次,我能看到一个活生生的,真情实感的梁浅,你把自己伪装的很强大,不哭不闹,好像只是掉了根眼睫毛,也不再整日的借酒消愁,可你潜意识里展现出来的,骗不了我。”
“浅浅,你喜欢上他了。”
因为谭柒最后这句话,梁浅捏着手机,在电梯里发了许久的呆,直到十五层的老奶奶要进电梯,见她一直没动静提醒了一句,她才慢悠悠缓过神。
道了谢,梁浅往家门口走,倏然看见家门前的地上坐着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明早起来捉虫
居然忘了申榜,没有榜,没有留言,也没有小狼狗,悲惨的人生,啥也没有,除了深夜码字冷冰冰的手TVT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撒撒欢儿
第30章
看见她回来,那人抬起头,眼眶里充斥着红血丝,头发也乱糟糟的,如果不是那张脸的存在感太高,他看起来像是个颓丧的流浪汉。
隔着四五步远的距离,都能闻到浓烈的酒气。
前一秒还在低谷的心情好似瞬间就照进了阳光。
梁浅抱着手臂环在胸前,脸色波澜不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两个人谁也不先开口说话,沉默的对视着,视线绞缠在一起,谁都没有挪开。
宴柯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手下意识的张开要抱,却又想到了什么,落寞的收回手,眼帘低垂。
梁浅明知故问:“你怎么会在我家门口?”
宴柯不说话,胃里除了酒什么都没有,灼烧感强烈,他有些站不住,只能勉强支撑着靠住墙壁,见他这副样子,终是不忍心,于是她又说:“怎么喝了这么多酒?站得稳吗?我送你回去。”
她走过来准备扶他,宴柯摇摇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看,也不说话,也不回答,就这么看着她,眼神湿漉漉的。
若是从前,梁浅会忍不住伸手在他脑袋上摸一摸。
可她忍住了。
别开视线,越过他往门边走,“那你自己回去吧,叫个代驾,或者让你们家司机过来接,这么晚了,我确实也不方便送你。”
宴柯跟到她身后,亦步亦趋的。
梁浅收回准备输密码的手,咬咬牙,转身看着他,他柔软又笔直的目光让她不敢直视,“你想做什么?”
他还是不说话,只是摇了摇头,梁浅无奈的叹了口气,“宴柯,你想做什么?嗯?喝的酒气冲天的在我家门口坐着,你告诉我,你到底想做什么?”
“疼。”他声音嘶哑,像被砂纸打磨过。
梁浅心跳顿停了半秒,听到他一字一句的说:“我疼。”
“哪里疼?”她问。
“这里,很疼。”他说着,眼泪在瞬间砸落下来,为了不让她看见他狼狈的一面,不想她又说他幼稚孩子气,他倾身往前,额头靠在了她肩头,指着胸口又重复了一遍:“这里,好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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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水壶指示灯熄灭,梁浅收起思绪,泡了个醒酒药。
锅炉里还在煮着小米南瓜粥,是她刚才叫的外送,她怕冷了,放锅里热一下。
端着醒酒药走到客厅,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就这么四仰八叉的倒在沙发上,他喝的烂醉,胃又不舒服,难受的捂着肚子哼哼。
梁浅摸了下宴柯的额头,一手的冷汗,他身上冰凉,嘴唇泛白,因为疼痛还在细微的发着抖,看起来十分可怜,恻隐之心顿起,梁浅也不再多做他想,半强迫的扶着人喝完了醒酒药,过了会儿又喂他吃了两口粥。
宴柯的头发都被冷汗浸的湿透,像从水里捞出来的,苦着脸不高兴的跟她低声抱怨:“太甜了。”
梁浅脸色不变,继续舀了一勺递到他嘴边。
宴柯一脸的不情愿,却又怕她不高兴,小心翼翼地审度着她的表情变化,最后还是委屈巴巴的皱着鼻子喝了小半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