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刘诗瑜笑:“再者你们夫妻俩感情不好着?他就算想搞破坏,也拆不散你们。”
贺燕西已不想再车轱辘这件事,淡淡道:“以后你们和他见面别再带上我。”
刘诗瑜和刘彧对视一眼,除了“OK”,也没办法应出其他答案。
“行啦行啦,回去休息了。”刘彧还满身酒气,拉了贺燕西一把。
贺燕西继续迈开步子。
刘诗瑜看了看在后面勾着脑袋慢吞吞挪动的盛菡殊:“你不等你媳妇儿了?”
贺燕西双手抄在兜里,嘴角弯出个细微的弧度:“慢慢走着,她会自己跟上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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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大晚上的,人生地不熟,不回酒店,她又能去哪里呢?到底还是乌龟一样地回到酒店。
快一步抵达的贺燕西已经进浴室洗漱,水声哗啦啦。
盛菡殊去给手机充电,回复高达利的消息。
这家伙比贺雪还要操心贺燕西,询问她今天在片场的情况,她明明才是老板娘,却跟汇报工作似的一一向他详细说明,比如“你老板今天工作状态很好,基本没NG,都是别人出现小问题,导演都夸他”“你老板今天食欲也不错,导演请客吃了顿相当丰盛的晚餐”“你老板因为和故友相聚还喝了点小酒”“有有有!我有保证你老板的保温杯里时刻备着温度适宜的水泡的也是你给的茶包”“有有有!每次他一休息我就上前去帮你老板擦汗”……
结果高达利仍然挑出了一堆毛病,最后总结:“没有我跟在老板身边果然还是不行。”
盛菡殊总算,他不就是怕她做得太好抢了他的工作害他失业嘛。他实在想太多,她才不愿意变成贺燕西的长期贴身保姆呢。于是她善解人意地开始承认她今天走错路、忘带口罩等错误,并说贺燕西根本离不开他、只有他能照顾好贺燕西诸如此类。
贺燕西从浴室里出来,看到的就是盛菡殊趴在沙发里一边笑着往手机里打字一边往后勾着两条腿甚是愉悦地交错晃动,而似乎一点没察觉他的动静。
擦着头发,他出声:“电吹风在哪里?”
“欸?”盛菡殊闻言从沙发里坐起来,“一般是放在卫生间里的吧?”
贺燕西落座到一旁的单人沙发:“没看到。”
“那我帮你找找!你等等呀!”盛菡殊奔进卫生间,一下子就从洗手台上方的格子柜里发现,明明十分扎眼。所以是他瞎了,还是故意没事找事使唤她?呵,很明显答案是后者。
盛菡殊带着吹风机出来,走到他面前递给他:“喏,在这儿呢。”
贺燕西又在看剧本,眼也没抬,只示意她先放在一旁。
盛菡殊照做,然后走回自己那边的长沙发,重新趴上去,拿起手机。
没一会儿,便听贺燕西喊她帮他吹头发。
“……”盛菡殊默默在心里给了自己一个笑容。黎明前的黑暗,要继续忍耐噢,再一天就可以回海城喽。
“好咧!”盛菡殊让自己的声音尽量恢复成平时那样,以带动自己的情绪。
见贺燕西没有要挪地方的打算,盛菡殊就在茶几桌下找到插座,连接电源,站在他面前,打开吹风机开始帮他吹。
倒是第一次这样碰他的头发,触感比视觉要柔软,而且他的头发一点也不粗,又细又顺,抓在手里怪舒服的。
寻思着他明天到了片场肯定要做妆发,今晚头发再乱也无所谓,盛菡殊存着报复的私心,故意胡七八糟各个风向瞎晃。
全程贺燕西还能端着剧本岿然不动,吹风机“嗡嗡嗡”的嘈杂似乎丝毫未影响他。盛菡殊恶意揣度,他究竟真能做到屏蔽外界,还是装逼?
很快吹完,盛菡殊关掉机器,屋里登时回归静谧,而贺燕西的头发虽然没有东翘西翘,但看起来过于蓬松,蓬松得甚至有些毛燥。
盛菡殊假装周到地帮他压了两下,嘴里道着歉:“不好意思啊老公,我好像给你吹太过了。”
贺燕西这种人回应她的自然不可能是“没关系,我觉得挺好的”,而是一如既往的恶毒:“你每天要跟我说多少次‘对不起’?”
是啊!她笨呗!什么都做不好呀!明明清楚她做不好,还拼命使唤她做,他不也是蠢?盛菡殊背着身折叠吹风机:“好的老公!我会努力的!”
贺燕西跟鸡蛋里挑骨头似的:“努力什么?”
盛菡殊不想理他,抱起之前准备好的换洗衣物往浴室里跑:“老公我也去洗澡啦否则等会儿会吵到你睡觉!”
关上门,盛菡殊从镜子里看到自己整张脸的表情是垮的。
哎呀呀!这可不行!坚决不能让贺燕西那个混蛋再影响自己的心情!
盛菡殊赶紧轻轻拍打几下活络活络面部肌肉然后咧嘴笑:“加油加油加油!”
就是可惜了,没机会拍下贺燕西戴面具时的大猪头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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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天故意洗得很慢,等她出去的时候,果不其然他已经先躺下了,只留了盏床头灯。
盛菡殊的目的达到,自然也不会再搞出动静将他吵醒,没多磨蹭,轻手轻脚爬上|床关灯也准备休息。
没想到贺燕西并没有睡,又将她拉近到他身旁。
盛菡殊打谎:“没事老公,这家酒店的枕头很舒服,我认床的毛病也好很多了。”放心吧,她保证连呼吸都会调整放轻。
贺燕西没说话,但在她企图移回她那一半时,勾住她的腰。
睡衣的下摆直接被撩起,他的手掌滑过她的小腹,目标明确地抚到她的胸口。今天因为束腰她可怜的软肉被挤了好几个小时,比平时敏感,乍然之下盛菡殊禁不住低吟,旋即她轻轻咬住唇,在他欺身上来时及时制止:“我生理期到了。”
这就不是打谎了。回酒店的路上其实她就有点感觉,刚刚在卫生间里得到确认。幸好她的生理期一向比较准,来之前她数清楚日子往行李箱里装了卫生棉,否则又得窘了。
贺燕西顿住了。
他的手还抓在她胸上,掌心的温度不亚于他炙热的呼吸,盛菡殊也被他搅得在这短短时间里浑身发烫,只希望他赶紧从她身上下去,发现他好一会儿没动静,她又嗫嚅着轻轻唤他一句加以提醒:“老公……?”
终于,贺燕西躺回去了,在此时落针可闻的房间里,他的气息又沉又重。
盛菡殊也尽量减少存在感地调整自己的呼吸,小心翼翼地把睡衣拉平,不动声色地慢慢往床边挪动,拉开和他的距离。
贺燕西倒也没有再拉她回去。
须臾,盛菡殊感觉胸口最烧的那片皮肤也降温了。
贺燕西那边却突然传来动静。
她吓一跳,本能地裹紧被子,发现他只是起来去卫生间,暗暗松一口气——老天爷都在帮她呢,生理期赶在了今天晚上,要不然她才立下的flag现在多半已经倒了。
本想等贺燕西睡了她再睡,但大概今天太累了,加上生理期,意外地靠自己成功打败认床,在贺燕西从卫生间出来前她便困意席卷不小心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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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睡得那叫熟,并且一夜无梦,只是盛菡殊醒来后看到时间竟十点过一刻钟,吓得一激灵,连忙从床上跳起。
贺燕西不在,显然已经去了片场。
盛菡殊恼他起床为什么没喊她一起,火速奔进卫生间洗漱。
出门前,她尝试给贺燕西打一个电话。
运气不赖,贺燕西估计正好在休息,所以电话接通了。
盛菡殊先为睡迟向他道歉,然后询问从酒店前往小洋楼的路线——昨天她是由刘彧的助理往返接送,现在完全不清楚该怎么走,连求助手机地图也没办法。
“……老公你只需要给我发个你现在的实时定位!我一会儿就自己找过去~”
贺燕西不冷不热只丢过来一句:“迟了就不用过来。”
“……”那头的背景杂音切切嘈嘈,仿佛随着听筒贴着她的耳朵摩擦,和着他的话,盛菡殊只觉心里毛毛的,索性遂他的意,“好的,那我就在酒店,不过去了。”
生了叛逆,她说完没等他的反应,率先挂电话。
她稀罕去嘛?反正去了也是看他脸色还要受他嫌弃!正好今天生理期第一天不舒服!天王老子她也不伺候了!他爱咋咋滴去吧!
打电话到前台点了份早午餐送来房间后,盛菡殊就着美食化愤怒为工作的动力,从行李箱取出她的笔记本电脑,一心一意剪辑新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