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疯恋(14)
对戏时,连芸雨阴阳怪气,
“盛寒,这场戏要是几次不过,可显得我不太友好了。”
这场戏少见的,是一次过的。
只有盛寒自己知道,两个巴掌没有借位,没有收力,是结结实实捆在自己脸上的,火烧火燎如同被谁揉了一脸的辣椒水。
导演没喊卡,盛寒情绪没停,演完了这段。
演完之后,姜导很满意,
“卡,不错不错,今天就到这里,诸位辛苦了。”
雨来得突然,场工纷纷收拾器材,整理现场。
助理给演员披厚衣服,撑伞回车上。
车子在冷寒的夜色里颠簸,回到酒店,惨白的灯光照亮盛寒的脸,小雅惊呼,
“盛寒姐,你的脸?”
盛寒没有出声,见小雅惊乍,抬手将羽绒服帽子盖上,脸埋在阴影里。
回想起刚到酒店那日连芸雨敌对的态度,小雅反应过来,
“连芸雨竟然打真的!我……我找她去。”
说着往三零五去,连芸雨住在那间。
盛寒微垂着脸,跟在她身后,并未阻止。
小雅正准备将门拍的震响,盛寒拦下她,自己慢条斯理一下一下按着门铃。
小雅不解,歪头看到走廊尽头酒店的监控摄像头,心里一紧,觉得自己太过鲁莽。
连芸雨回来得快,如今正抱着个手机刷,打开房门见到盛寒,吐扬着语气,含着快意说:
“怎么?有事?”
“连芸雨,你不要以为我们盛寒姐好欺负,扇巴掌还敢故意来狠的!”
连芸雨不屑,“哪儿轮得到你个助理说话。”
“你……你信不信我咬死你!”小雅炸毛,像只护崽的母鸡。
“我不信。我这也是为了戏的效果,看嘛,一条就过了,对大家都好。”连芸雨站在门边,玩弄着指甲。
“你自己演技不行!天天NG十几次,今天唯一一次就过的,还是靠用狠劲下手扇巴掌,你就是看我们盛寒姐是女一,心里气不过,带着私怨下狠手,你可算是真情流露了!”
小母鸡生气,拼命啄敌人,还专挑脸面这种东西下手。
演技渣是连芸雨的痛处,她被戳中,气得牙咯响,气焰直冲脑门,从牙关破出,
“我扇的就是她盛寒!用足了力气,她果然演技好啊,忍也忍下来了。”
一旁默不作声的盛寒突然出言,
“连芸雨,”她第一次叫她姓名。
言语清冷,听不出情绪。
左手肘抵着门框,推开了一点,闪身进去,反手嗒一声将门关上。
深黑亮漆的钢门挡下了外面的小雅,以及墙角的监控探头。
“你干什么!”
连芸雨看着突然进来的盛寒,帽檐遮挡灯光,上半张脸盖着黑影,下半张脸线条又冷又柔,隐约泛着淤红,她被惊得心跳骤然加快,声音也变得带着防备的尖锐。
盛寒嘴角勾起冷冽的弧度,扫向她的眼神淡淡的,但足以让连芸雨浑身不自觉地紧缩,在她耳边吐出气息,
“还你的。”
说完啪、啪两声响彻空气,两个巴掌带着五成的力度,甩在连芸雨的脸上。
等连芸雨反应过来,脸上已经传来如热铁贴着皮肤灼烧般的痛感。
连芸雨向来自视甚高,她目眦尽裂,上嘴唇高挑起,牙缝迸出怒气冲天的字眼,
“盛寒!你疯了!”
话语间,双手推在盛寒的双肩,浑身使劲,想把她推搡倒。
盛寒眼尖,嘴上没反应,身体很迅速,往右边侧了一步,反身用右手借力一推。
咚的一声响,连芸雨四肢贴在地面,姿势十分滑稽。
她原先使了多大劲,摔在地面就有多疼。手掌撑地,半躺在地板,咬牙切齿地尖叫:
“啊——”声音尖锐又抓狂。
盛寒冷看着她,无动于衷。
连芸雨气得呼吸加快,前胸上下起伏,她忽然阴测测地笑,
“无缘无故动手扇人巴掌,还动手推人,我会把这事放到网上去,你就等着身败名裂吧!”
“我无缘无故?”
盛寒拂下帽子,露出一张红印尚未消弭的脸。
“是啊,”连芸雨从地上站起来,“我可没招你惹你,却要被你扇巴掌。”
盛寒定了一会,冷然道:
“想怎么做,你请便。”
语罢右手搭上门把手,准备出去。
左手在口袋里,按下播放键,一段自大又暴怒的录音骤然响起:
——哪儿轮得到你个助理说话。
接着是小雅当面对连芸雨的控诉。
——我扇的就是她盛寒!用足了力气,她果然演技好啊,忍也忍下来了。
听完录音,连芸雨面色又红又青,像是一簇燃得正旺的火被当头浇灭,气的要把一口白牙咬碎,尖利的指甲抠进掌心、陷进肉里,却只能偃旗息鼓。
“听完这个,你是个聪明人,会有正确的选择。”盛寒留下一句话,挺着修直的脊背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太顺畅了,我好像比较适合写这种打脸剧情orz
第10章
话音刚落,身后的连芸雨倏地浑身僵直,脸色青白。
没想到盛寒会提前录音,如今,被盛寒拿捏住把柄,连芸雨气焰全无。
盛寒开门出去,小雅正在外边急得打转,
“盛寒姐,怎么样?刚刚连芸雨有没有再欺负你?你怎么把我给关在外边了呢?”
接连不断的发问。
盛寒边往三零一走,边平淡而述,
“没事,解决了。”
“解决了?怎么解决的?她给你道歉了?连芸雨她这么好说话?”小雅还是很担心。
“没有道歉,不过我也解气了,你别担心,回去休息吧。”
盛寒进门前,停下偏头,温和地看着小雅,眼如雨后宁静平和的暗夜,能使人缓和心境。
小雅鬼使神差的,乖巧地点头。
盛寒拿冰敷了一会,又上了药,第二天拍戏时,脸上已经恢复如初了。
这样一来,连芸雨也安分守己,不再对她明嘲暗讽,动手这种事情,再也没有过。
*
十二月中旬,留镇下雪了,鹅毛大小,地面卷起阵阵寒风,刮的人骨头缝生疼。
收工后,盛寒窝在酒店三零一,室内开足暖气,玻璃窗外是灰蒙厚重的天空,飘着雪片。
小雅刷房卡进来,裹着围巾棉衣,嘴皮子都冻的不利索了,
“盛寒姐,留……留镇这鬼天气,下雪真是阴冷阴冷的,配上这股妖风,真是绝了,幸好呐,我赶在超市关门前买回了东西。”
“桌上有姜茶,喝了暖暖。”
盛寒对她说,接过她手里的大包小包,提到了厨房。
她们俩打算吃火锅,祛寒又方便。
小桌上,红油锅底热气腾腾,争相冒泡,四周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肉菜。
盛寒食欲大振,咽下一口口水。
小雅有些难为情,犹豫着说:
“盛寒姐,能不能叫大刚一起来吃啊?”
小雅和盛寒一个多月的相处,知道盛寒柔情内敛、坚韧在外,不喜爱和生人交际,因此忽然提这么个要求,觉得有些为难对方,又补充道:
“大刚是殊意哥的助理,今天司机有事,是大刚捎我去的超市,他还和我抱怨说留镇的饭菜甜口,难吃来着。”
盛寒放下筷子,点头,
“可以的。”
电话邀请,却来了两个人。
言殊意坐在座上,偶尔搭一嘴,大多是大刚和小雅在聊得火热。
小雅一贯对言殊意很热切,
“殊意哥,吃这个牛肉,烫好了。”
言殊意倒也不客气,不过,红油麻辣烧的他鼻尖冒汗,蔫在一旁,语气轻悠悠的,
“要是有清汤锅就好了。”
小雅立马很积极,“有啊有啊,盛寒姐,中午不是熬了骨头汤吗?用那个打底好了。”
一时间,三道目光看向盛寒,其中一道玩味又热切。
盛寒无奈,放下筷子,去厨房忙活。
端上浓稠奶白的一锅汤,言殊意动作娴熟优雅,卷了一筷子肥牛,放在金汤翻滚的热泡上,烫好后蘸干碟。
不是嫌辣么?
小雅越吃放得越开,说起连芸雨的事,
“大刚,你知道连芸雨什么背景不?她脾气挺狂的。”
“听说她家挺有钱的,做服装加工生意的,算个小富二代,她能有今天,离不开她老爸。”
“难怪。”说起这个,小雅又问盛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