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先找了个客房服务员,让他盯着301的动静,他们两个人则窝在三楼小酒吧里喝酒。
“你说这叫什么事啊?”司徒南一边抽烟一边嘀咕,“晔哥是舒服了,让我们两在这儿喝西北风。”
季笙拍他一巴掌,“你喝风了么?又没让你蹲大门口,晔儿好不容易情窦初开一次,我们还不得帮着他点?”
“哥,你这是帮着他点的表情么?我看你贼兮兮的,是一副要看好戏的表情嘛。”
季笙被他戳中心中的小九九,尴尬地咳了一声,“瞎说什么大实话,好好蹲点!”
这一蹲便是两个小时。
“怎么个情况?一个普通的台也就一个小时,他们这两个个小时了,不会出什么事吧?”
季笙抽了一口烟,“众目睽睽的,能出什么事?再说了,孟延祁也不是个不醒事的笨蛋啊。再等半个小时,再不出来我们就杀进去,抢了人再说。”
司徒南点点头。
二十分钟之后,有服务员来报告说那边散场了,季笙跟司徒南腾地站起来往楼上走,一看卓星辰是被两个公主架出来的,步履漂浮,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季笙跟司徒南赶紧过去把她接过来。
“我去,这是喝了多少?”
“大概有四五瓶吧,孟少一直灌她,我们也不敢拦。”一个公主小声说,紧跟着后面孟延祁他们也出来了。孟延祁自己倒是人模狗样,清醒的很。
“你们来接她的?”
季笙点点头。
“那正好,就不劳烦我给送过去了,代我向容少爷问好。”他撇嘴笑了一下,带着众人离开了。
季笙也没空理会他话里的意思,拍了一把发愣的司徒南,两人一左一右掺着醉成一滩烂泥的卓星辰往楼下走。
“这姓孟的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
“谁知道,反正他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事儿现在过去了,这丫头片子也没什么事儿,我们给晔儿说一声。”
司徒南点点头,“那她怎么办?”
季笙看了眼不省人事的卓星辰,“送酒店。”
容之晔火急火燎的赶到酒店的时候,卓星辰正躺在被窝里睡的香甜,容之晔一步一步走近她,一点声音都没发出。她睡的很沉,脸因为醉酒的缘故,透出一股迷人的桃红。
她的眼睫毛很长很密,像粘上去的;左眼下有一颗泪痣,给她这张略显清冷的脸上添了一股平易近人的烟火气。
“热……”
床上的人突然动了动,一脚踢开了被子,又伸手扯了扯衣领。还好她穿的不是低开口的吊带裙,也不是少扣几颗扣子的大号衬衫,更不是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她里面穿的居然是件长袖大嘴猴T恤。
容之晔真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沮丧,哭笑不得地俯身给她拉上被子。正打算找个椅子坐下,谁知她又一把掀开了被子。
“好热……”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开始不停扒拉身上的衣服,不安的扭动着身体。
作者有话要说:
第24章 齿痕
容之晔这才发现她眼中不寻常的光芒,毕竟是经常在场子里混的人,虽然他从来不屑使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但是对于这种东西他还是了解的。
眼前的人无意识的摸索,甚至在脖子上划出了几道血痕,容之晔赶紧上前按住她的双手。
但是她的力气一向比较大,此刻在药力的作用下更是有如蛮牛,一下便挣开了他,一双软若无骨的手在他身上辗转流连。
“我去!”容之晔骂了一声。
他从来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此刻有好感的人就在眼前,还这么……这么勾人,让他如何能把持。但是他脑中又有一个冷静的声音告诉他,他不能,他要真这么做了,他跟她就真完了。
他咬咬牙,极力忍住内心的冲动,抖开被单将她裹了个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红彤彤的脑袋。他将她抱到床的靠背处放下,自己翻倒在一边狂喘气,还没等他平复下来,就听耳边“撕拉”一声恐怖的脆响。
他僵硬地别过头,眼前的一幕简直让他难以置信。
卓星辰居然徒手撕开了酒店里薄薄的被单,是那种毫无章法的胡乱撕扯,顷刻间那可怜的被单被撕成了布条。
她以一种极度妖娆的姿势从里面爬出来。
此刻的卓星辰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两眼冒着闪闪的精光,三步并作两步爬过来将发愣的容之晔扑在身下,低下头小狗一样在他脖子上一顿狂啃。
容之晔陡然生出一种错觉,觉得自己像是饿狼手底下无辜弱小可怜的小兔子。他拿手去推她,居然没推动。
“……”
金刚女芭比果真名不虚传。
这一幕如此熟悉,只不过上下性别转换了一下,三十年河东山十年河西。容之晔简直有点哭笑不得,又实在很没面子,憋的眼睛都红了。
卓星辰“咯咯”娇笑着,滚烫的指尖在他唇上描绘了一圈,突然低下头吻住他的唇。
容之晔的脑子“哄”的一声炸开了,残存的理智瞬间抽离,几乎是情不自禁地抱住她回吻,越陷越深……
直到不知是谁打落床边的花瓶发发出“砰”的一声脆响,他才拉回一丝丝的理智,赶紧翻身下来,坐在床边不住喘气。
“我热……”她仍在无意识地呼喊。
容之晔整个人都要炸了,狠狠在自己胳膊上咬了一口,尖锐的疼痛与浓烈的血腥气让他顿时冷静下来。
几乎一刻也不敢停顿,他迅速起身抱起床上如火一般滚烫的人直奔浴室,轻轻将她放入浴缸,兜头浇下一股凉水。
这是冬天,就算室内开着暖气,冰冷的凉水还是让卓星辰瞬间清醒过来,呆若木鸡看着眼前的穿着皱巴巴单衣的容之晔,再看看同样穿着皱巴巴单衣的自己,大声尖叫起来。
“出去!”
房间内,卓星辰衣着严实坐在椅子上,对面角落里站着同样衣着严实的容之晔,良久的沉默被卓星辰大大的喷嚏声打破。
“你还好吗?要不你把湿衣服换下来吧?你这样会感冒的。”
卓星辰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坐在椅子上发呆。
容之晔见她那样,心里也不好受,赶紧解释道,“我真的什么都没干,我承认我是想干点什么的,但是我没有,我……你要是实在觉得委屈,你就大声哭一场,别这样不说话,好不好?”
卓星辰还是不说话,沉默了半天起身就要出门,谁知刚起身脑袋晕的要命,晃了几下又坐回椅子上。
容之晔刚想冲过去,看见她警告的眼神只好停住脚步,远远站着说道,“你被人下药了。
卓星辰还是不说话,埋着头肩膀微微颤抖,良久,容之晔才明白过来,她在哭。
容之晔再管不得她的警告,一个箭步冲上去将她抱在怀里,“你不要哭,我负责,我对你负责,不要哭了。”
“谁要你负责!”卓星辰一把推开他,“我知道你什么都没做,不需要你负责!”
“那你哭什么?”容之晔有些无奈。
卓星辰看着他,眼泪掉的更厉害了,“不知道,就是觉得很生气很委屈很丢脸很难受。”
“对不起,不要哭了……”容之晔伸手想擦掉她脸上的泪水,但是想了想还是收回手,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看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豆大的泪滴像雨水一样不停落下,他实在不明白女人怎么可以掉出那么多眼泪。
哭了大概有半个小时,卓星辰抽抽搭搭地问道,“我为什么在这里?你又为什么在这里?”
容之晔照实回答,“我不放心你,所以叫季笙他们去盯梢,然后发现他们发现你被孟延祁叫去了,他灌你喝了很多酒,出来的时候被季笙他们堵住,把你接了过来,然后他们又打电话叫我来了,我一来发现你被人下了药,然后……反正最后我把你丢进浴缸,这样你可能会好受点……”
“好了,别说了。”卓星辰坐在椅子上,仿佛呆了一般,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容之晔起身进浴室拧了个温热的毛巾,蹲到她跟前。
“你干什么?”卓星辰头往后一仰,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
“……你的妆花了。”容之晔说完,轻轻用毛巾给她擦起来,额头,面颊,鼻翼,眼角……
他脸上的表情非常认真,几乎是一丝不苟地,仿佛画师在细心描绘一件心爱的作品。见惯了他平日里的玩世不恭,戏谑调笑,此刻他这样的温柔让卓星辰很不适应,心“砰砰”狂跳,脸不自觉微微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