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兰明歌(25)

作者:也稚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都市情缘 豪门世家 边缘恋歌 关键字:主角:裴辛夷,阮决明 ┃ 配角:周珏 “弗拉门戈(港译‘佛兰明歌’),一种被认为是西班牙文化符号的舞蹈,却从来不属于真正的西班牙文化。她诞生于西班牙南部干旱贫瘠的安达卢西亚平原,一朵绽放在边缘社会的市井之花,浸透了悲怆与苍凉。……弗拉门戈真正是一种带着镣铐的舞蹈。”裴家辛夷鲜少露面,神秘至无八卦可探,一向狠辣的娱记写到她也温柔三分。点击展开

裴辛夷见惯了他浪荡公子哥儿的做派,冷眼看着,并不搭话。

裴繁缕虽与他有好些时日没见了,却仍以亲昵的语调说:“老五,辛苦你了。”

裴安胥过去揽了揽她的肩,说:“哪里的话,四姊才是。阿妈很担心你,一天打好几通电话催我过来……”

无非是虚情假意的客套,这下不止裴辛夷,谁都暗自看起笑话来。

不一会儿,南星快步跑下楼梯,大拇指朝后比划道:“来了。”

阮商陆杵着拐杖走下来,阮决明顾及他的步履,缓缓走在后面。

众人齐齐颔首,“佛爷。”

裴安胥跟着低头,心道好大的阵仗,又去偷瞄裴辛夷,想与之用眼神交流,可后者并未理会。

阮商陆走近了,说:“裴五,怎么晚来了两天?”

裴安胥用流畅但发音不太标准的越南话说:“公司有点事,刚忙完就过来了,佛爷见谅。”

“我开个玩笑,别紧张。靓仔。”阮商陆说了句白话,看上去心情很好。

裴辛夷不经意看了阮决明一眼,他如往常般漠然,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

众人在饭厅落座,长桌显得不那么空了。

席间,人们推杯换盏,却是没有太吵闹,毕竟阮家接连发生两起丧事,在佛爷面前还得收敛着。

阮商陆忆往昔,说起儿女们少时的趣事,自然避开了阮忍冬不提,免得令气氛消沉。

“……明回来的第二年,十八岁生日那天在宗祠跪了一天一夜,后来我问他当时你在想什么,你们知道他怎么答的?”

阮法夏出声说:“爸,你怎么老提二哥这件事。”

“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阮商陆睨她一眼,笑说,“明说……”

“我说。”阮决明接下话茬,看着在座的人,又像是只看着对面的人,“我下定决心要活下去,得比谁都好,比谁都风光,要任何人都忌惮我,不可能再欺骗我。”

裴辛夷看着他,手里的勺子挖到鸡蛋羹底部。

等南星翻译之后,她把鸡蛋羹慢慢舀起来,说:“原来阮生以前这样孩子气。”

阮商陆笑着摇头,“裴六,这可不是孩子气。我一听这话,就知道这孩子是块材料,必成大器。”

阮法夏说:“裴小姐之前没见过我二哥?”

裴辛夷听了翻译,说:“很久以前的事了,佛爷邀请我们打猎,我在山里迷了路,又遇见一只横冲直撞的小麂,阮生救了我。”

这是裴辛夷与阮决明对外的说辞。

“英雄救美?”阮法夏来回看二人,“诶,那裴小姐与我二哥很熟悉?”

阮决明玩笑道:“裴小姐好像不懂得知恩图报,之后再没联系过我。”

阮商陆说:“裴六,你觉得明怎么样?”

南星眸眼发亮,急忙转译说:“裴小姐,佛爷问你钟不钟意刀哥。”

裴辛夷一顿,说:“我觉得阮生很好。”

阮商陆若有所思地点头。裴怀良见状说:“老五,你不是一直想野猎,待会儿试试怎么样?”

话题自然而然转移,裴辛夷心里松了口气,再抬眸,撞上裴繁缕不善的目光。从小到大,裴繁缕不止一次用这种目光看她。她拿了奖杯,收到情人节巧克力,被父亲带去出席聚会,诸如此类的时刻,裴繁缕都是这种目光——无法压抑的嫉妒。

现在是嫉妒什么?裴辛夷掠过裴繁缕、阮法夏,看见正噙着浅笑的阮决明。

裴辛夷不觉得裴繁缕的嫉妒是出于喜欢,而是更为复杂一些的欲望。

裴繁缕是一个有正常欲望的女人,却被迫嫁给一个患有腿疾、性格阴晴不定的男人。裴繁缕也是一个受过良好教育自持品味的女人,可婚后周围都是些粗鲁的烂仔。

而阮决明有身份、权力,大多时候看上去斯文,留法念了艺术系(虽然中途肄业),还有打理花园这样浪漫的爱好。显然是个不错的性-幻想对象。

裴辛夷一再告诉自己不能在这件事上嘲笑裴繁缕,但还是忍不住觉得好笑。

她笑出声来。

裴安胥就坐在她旁边,停下正在说的话,奇怪道:“我讲的很好笑咩?”

裴辛夷心里在想,耳朵也在听,方才他说起她的古董收藏。她说:“五哥,我以为你对这些不感兴趣,冇想到你竟然很清楚。”

裴安胥只是听阮法夏他们提起,想显摆一下罢了。听她这样说,他不太满意地说:“古玩行的一部分货还是从我手头过的,我怎么会不清楚。”

裴怀良出声打圆,问了些古玩行的事。

*

散席后,阮商陆与裴怀良上楼谈事。阮决明领小辈们走进地下室,准备打猎的行头。

地下室面积不小,更像一间武装仓库,防盗壁柜里的武器琳琅满目,堪比百货商场柜台。

裴辛夷挑了一把最新式的双管霰-弹枪,拿起外部零件就开始组装,接着端起枪,将辅助瞄准镜的空心对准裴安胥。

他有所察觉地回头,被吓了一跳,惊诧道:“裴辛夷,你想做乜呀?”

她扣下扳机,以弹舌音发出“嗒”的一声,“你中枪了。”

裴安胥伸手压下枪头,故作无奈道:“六妹好贪玩。”

裴辛夷放下枪,勾起唇角说:“我又冇上膛,你怕乜嘢?”

“不是……”

“还是说五哥对我做了亏心事,怕我一腔打穿你头颅。”

裴安胥皱眉说:“你再讲一遍?信不信我先打穿你。”

那边,阮决明正替裴繁缕的手-枪上弹匣,听见这话装没听见,悠然道:“你们讲乜嘢这么开心?”

裴辛夷佯装娇娇女,对阮决明说:“阮生,五哥讲要打死我,好怕啊。”

“这么大个人了还撒娇。”阮决明看一眼裴安胥,把枪上膛,睨着裴辛夷说,“有我在怕乜嘢。”

他们一唱一和,坐实了花田私会的传闻。

裴安胥不知道传闻,对裴辛夷做作的样子感到震惊,更被“佛刀”的回答噎得说不出话。好半晌,他问:“你们……?”

阮法夏笑说:“裴五,我二哥好像对裴小姐很关心。”

*

一行人带着装备进入马场。裴安胥拉住裴辛夷走在后面,悄声问:“这才三天,这么快你就勾到‘佛刀’?”

他这么急切当然不是好奇她的感情状况,而是担心生意的负责人有变。

见她不答,他说:“阿妹,你真是好犀利,别的不说,光是勾男人这套本事,你称香港第二无人敢说第一。”

裴辛夷假装没听清,说:“乜嘢第一,靓咩?诶,五哥好看中我,不如我去竞选港姐,你记得托你电视台的朋友帮我剪辑漂亮镜头。”

裴安胥自知说不过她,两步并作一步走到前面去了。裴辛夷嗤笑一声,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

马场占地约五百英亩,设有马舍、跑马场、饲料库、检疫及繁育部门。

马舍是几座斜顶式的木屋,由专人看管。其中一部分是山野里的原产马,用以农耕作业等;一部分是从新西兰进口的纯血马,参加专业赛马活动,以及繁育更多马匹。

阮家从前就养马,但建立系统化的马场是阮决明的主意,短短几年,这成了阮家重要的产业之一,光是种公马配种创造的年收益就有好几千万。

阮法夏与裴繁缕去牵自己的马儿。阮决明陪着客人们挑选马匹,南星也在一侧。

裴辛夷爱好泛泛,除了玩刀,还有马术。裴安胥也会基本马术,但更热衷赌马。

裴安胥因上次为他赢了百万的马是一匹黑马,选了一匹体型相似的黑马。

裴辛夷看了一圈还没拿定主意。阮决明说:“没得挑了,最后还有匹母马。”

门栅平行打开,棕红色的马儿踢了踢前蹄,阮决明牵住它的脸上的皮具,又顺了顺毛。马儿点了点头,像是在亲昵地蹭他。

裴辛夷问:“这是你的马?”

阮决明说:“它叫Daphne。”(达芙妮)

裴辛夷饶有兴致地看了阮决明一眼,朝马儿尝试着轻唤名字,哪知马儿不给情面,畏怯地往后退了退。她眯了眯眼睛,说:“就你了。”

阮决明让工作人员把达芙妮牵出去,然后同南星去另一间马舍牵自己的马。

*

来到室外,工作人员为达芙妮装好马具,又用越南话温柔地说了些什么。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裴辛夷顺利上马,拎着缰绳就骑着马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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