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品捕快:深得朕心(90)
天边泛起了一抹微霞,在官道上走了整整一夜,关潼生困得趴在马背上迷迷糊糊地左摇右晃。连弟却毫无睡意,一夜就这么过去。看着天边的微光,想着叶仞山现在应该被盖棺,被入土了吧。不知是否埋进了他叶家的祖坟,他的哥哥们一定会跑回来分他的家产了。
走到城门口,刚好城门打开,关潼生一下醒了,“哦,已经到了,连弟,我们先去吃早餐吧,吃过了回刑部,铜钱贼子跑了,总还要给魏大人jiāo差。”
“好。”连弟不想动脑,关潼生怎样说她就怎样做。
两人走到一家早餐铺前下马,走进去,关潼生叫了一笼包子,两碗稀粥,连弟机械地往嘴里塞。
听得旁边一桌吃饭的人正在说昨日铜钱大侠出现的事,聊着聊着,扯到其他的话题,其中一个压低声音,却也能让旁边桌听到的音量说:“你们知道吗?昨晚皇上突发急病,听说太医院四大院判全都赶去了悟禅寺,燕总管对外封锁了消息。”
“四大院判同时出动?”同桌的人大惊道。
“听说皇上近段日子身体一直抱恙,又不肯好好吃药,如今只怕已经……”那人裂嘴做了个死的口型。
“你听谁说的?”
“从太医院传出的消息。”
连弟扭头看着说话之人,他没说谎,他对自己的话深信不疑。关潼生呆住,嘴里塞着包子都忘了嚼,他拉拉连弟的衣袖,“真死了?我们怎么办?我怎么办?”
关潼生惊惶的眼提醒连弟冷静下来,这家伙从小到大,习惯了有事就拉她衣袖,她每次不管主动被动总会揽上身帮他解决。
她看着他,冷静地低声道:“先回家换衣服,然后去刑部等消息。这事若是真的,贤王必定会第一个跳出来,bī宫,夺权!我去禁卫军找赵潜渊,若皇上真的……”她不忍说出死字,“贤王上台的几率很大,姜义信是放是留,都已不再重要。但若要嗝应一下贤王,就杀了他,他是叶仞山抓回来的,就当完成他的计划吧。”
“然后呢?”
“然后到刑部,跟你一起等消息。”
关潼生点点头,再混乱的事情,被连弟一说,就清晰了,似乎也没那么怕了。
两人骑马分别回家,连弟回家简单洗了洗,换上捕快服,怀里的香囊掉了出来,她捡起来,鼻子一酸,忍不住便有泪流出来,她闭上眼拼命忍住,将香囊重新放回怀里。
如今事情已经bī到眼前,不是伤chūn悲秋的时候,必须打起jīng神应对。好在铜钱贼子是朝中所有人的公敌,不管谁上台,都能明目张胆地通缉他,她一定不会放过他。
赶到禁卫军驻地,见他们正倾巢而出,几百匹马打头阵,几千人在后面跟着,向着皇城里狂奔而去。路边有行人说:“听说御林军要造反了,禁卫军能不急吗?”
连弟心情沉重地往刑部走,看样子皇上真的凶多吉少了。得个感冒都能要命,她还能说什么?就算是穿友,也不能这么任性吧。好好的一付皮囊,说没用就没用了?
到了刑部,魏拓已经上朝,低级别的官员全都在刑部等消息。连弟一到,满三就跑过来,拉她进关潼生的房中,关潼生正焦急地在屋里转圈圈。
满三回头看看窗外没人,对两人说:“皇上可能真的死了,今天一早这消息就传得全城皆知,任何人想瞒都不可能瞒住,但皇城里现在也没发丧,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
连弟问:“消息是怎么传出来的?”
满三说:“我做坻报的兄弟说,今早报馆刚开门,门前就放着一封信,说皇上伤风已久,前晚御医赶去悟禅寺,但仍没保住皇上。言之凿凿,仿佛亲眼所见一般。他们立即想办法核实,打听到的与信中所写一模一样。”
连弟说:“这个消息传出来,只对贤王有利,皇上没有子嗣,贤王是朝中唯一的正统,所以贤王即位的可能有九成。”
关潼生苦着脸说:“我是朝中唯一的天子门生,如今转投贤王门下还来得急吗?”
连弟说:“书呆,铜钱大侠的案子,若贤王问起,你便只汇报案子本身,别再提案子背后的动机,铜钱大侠被魏大人亲眼看到,我们也跟去追杀,这就算可以jiāo差了。”
满三一脸疑惑,“我还没问你呢,叶兄怎么就死了,你们那么多人抓一个人,好好的,为何魏拓的手下要杀你们三个?这说不过去呀?”
关潼生说:“对呀,大家都是刑部的人,为何会反目成仇?我问侯杰,他也说不清楚。”
连弟说:“那些人不是刑部的人,是权相的人,估计贤王一定下令,所有查这起案子想揭露真相的人都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