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品捕快:深得朕心(12)
几人从楼上下来,跟着杏姑的描述,走到大门口。
“茂大爷在地上打着滚惨叫,他门外候着的小厮听到声音跑进来,抓着根棍子就向壮汉招呼过去,壮汉头一偏,一拳打在小厮的鼻子上,小厮晕地上没爬起来。茂大爷乘机逃出门外,嘶喊着让人去相府叫人。”
“相府在城北,离此处甚远,如何来的急叫人?”关潼生问。
“大人有所不知,离此处不远,有处相府的别院。”杏姑伸手遥指了指西边。
“那凶手接下来呢?”连弟问。
“那壮汉追上去在茂大爷背上又划了一刀,茂大爷逃了几步就趴地上跑不动了,那人便走过去弯腰在他颈上划了一刀,那血一下就溅出来了,啧啧啧,老奴50岁的人了,没看过这么多血。”杏姑拍着胸脯,敷着厚粉的脸上露出惊惧的表情。
第11章 凶手
连弟看她一眼,这惊惧倒不是装的,“那凶手呢?”
“那壮汉转身就跑了,可没人敢追。”
“那壮汉身形如何?”连弟问。
“又高又壮,”杏姑指着叶仞山说:“与这位大人的身高差不多,但要壮很多,肩宽背厚。他虽蒙着面,但老奴看他络腮胡很是茂盛。”
“眼睛是何形状的?”
“不大,可是眼光能杀人,中途他瞟了一眼老奴,现在想着老奴还心口直颤。”
连弟转头看着关潼生,“你能否根据妈妈的描述把凶手画出来?”
关潼生挠挠头,“我没亲眼见到,靠想像,画不出来。”
叶仞山说:“我能,我自幼习画,最擅人物。”
连弟惊喜地看他两眼,“太好了。”
到大堂的一张桌上铺上纸笔,叶仞山下笔如神,很快一个身形魁梧的男子身体画好,只留下了头部,他拿过另一张纸,在上面画了一双眼睛和头发。
杏姑看了说:“不像,眼睛还要圆点,眼神要狠,头上戴的缁撮,发丝并不凌乱。”
叶仞山重新按她说的画了眼睛,又在发髻外加了一片头巾裹了头发,她点头说:“嗯,这下比较像了。”
叶仞山便照此样将第一张画补全,立刻,一个眼神狠厉、身材魁梧、手执短剑的大汉便跃然纸上。
连弟又问杏姑:“妈妈还记得杀人凶手的鞋子吗?听说是一双军靴。”
“是军靴,老奴看得真真儿的。”
叶仞山将鞋子添了两笔,改了成圆头军靴,杏姑点点头。
几人看着画中的凶手,半张脸都藏在面巾里,照这个画像能找着人才怪,连弟默默叹口气。
“那人中途可有说过话,你们听到他的声音了吗?”
杏姑歪着头想了想,“老奴没听到他说话。”她身后的侍婢小声说:“奴婢有听到。”
“他说了什么?”连弟问。
侍婢说:“他跳下楼,在茂大爷身上划那两剑时,奴婢离的近,听到他在数数。”
“数数?”
“嗯,一剑一个数字。划前胸那剑说的三,在门口划背上那剑时是四。”
连弟与叶仞山对看一眼,连弟伸手在颈部一划,“五。”叶仞山点点头。
凶手的五剑是有讲究的,不是乱划一气。
“张茂是红杏楼的常客吗?”连弟问杏姑。
杏姑摇头说:“不是,他只是偶尔会来一次。”
“昨晚他自己来的?还是跟人一起来的?”
“他昨晚来的时候是一个人,来就进屋关上门没再出来,老奴也没见有人进去。”连弟轻轻哦了一声,眉头一挑,杏姑这句话有隐瞒。
她问:“屋里之前已经有人在等吗?”
杏姑摇头,“没有?”真话,张茂进去时屋里没人。
“张茂进去是在等人?”
“不知是否等人。”假话,她知道他在等人。
“有人约张茂来红杏楼的?”
“不知是否有人约他。”假话,有人约张茂来。
“约他的人是红杏楼的常客?”
“……大人,老奴实是不知客人们的事,他们来此可就是为了放松取乐的。”撒谎,她知道约张茂的人是谁,那人是此处的常客。她为何要帮来人隐瞒,嗯,红杏楼的常客,就是她的金主,她不敢开罪,隐瞒,合理!
“红杏楼开到现在,有十几年了吧?”连弟换了个话题问。
“是,到如今有15年了,老奴一直奉公守法,可没想到会出这等杀人的事。”
能在入云巷开花楼15年,没靠山肯定是不行的,这巷里的每一家花楼后面都必有一个了不得的后台。张茂不常来此,可见对此处并不熟悉,但他能独身前来,愿意在此处与人密谈,必是知道此处是安全的所在,那处雅间在走廊尽头,虽安静,进出却并不方便,所以谈的事情很隐密且需时较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