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惠说:“冤冤相报何时了,算了吧!这都怪我自己命不好。”
小河流水潺潺过,轻同带雨渐渐落。
一身淑德惟己知,满腹惆帐对谁说。
第九章
美惠跪在刘勇的坟前,这是她没有哭,她愿意用坚定的语气说:“永哥我对不起你,我自错了,不该自取其辱以后再也改嫁了,皇天后土见证。”
刘三家住的房子因为常年没有修理每逢刮风下雨时,屋里总会有一些地方在滴水,美惠手头无钱,她自己上房去修,用她的话说没有学不会的只有不肯学的。
美惠在康二妹家借了两头猪,在等长大了好卖又和村里的人一起去修河坝,用那个工钱买柴米油盐,一切从零开始。
搞农业生产要牛耕田,可她没钱买牛,她听康二妹说一个叫七叔的有一头水牛,因儿子和儿媳妇儿都到外面打工去了,给他留下两个孙子要照看,加上自己腿脚有毛病,牛喝水都无人照看,于是刘三妈找到了七叔说:“七叔你的牛不是没人看嘛,我给你看,我不要钱,只要农忙时借我耕耕地你看行吗?”
七叔说:“我求之不得,但我不能亏待了你,牛你尽管用若这牛以后下了崽就归你了。”
刘三妈说:“这不亏待了你老人家吗?”
七叔说:“守牛应该有工钱,如果有了崽就算是你的工钱呢。”
就这样刘三妈,晴天一身汗,雨天一身泥,不分下雨寒冬,除了务农在途中时常打零工,用她的话说,我有一双手完全可以养活我们母子。“
刘三每到星期六,星期天暑假,寒假期间都会帮妈下地干活,美惠怕孩子累坏总不让他干。在她眼里刘三是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刘三说:“我不小了,什么活我都能干。”
刘三家一顿干一顿稀的,无油的蔬菜,一口苦味也得往肚子里咽肚子。刘三妈心中愧疚,对刘三说:“这都是妈没用啊,对不起你,没让你过上一天好日子。”
刘三说:“妈是我苦了你,这样的日子过的很好,我很开心,这样的日子踏实舒坦,在何木匠家的那段日子才叫度日如年。”
一天下午六点多太阳快下山了,刘三妈从田地干活回家,准备给猪办食,她见房前放着一件摩托车,走近一看原来是何木匠来了,何木匠看到美惠赶忙上前道:“美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美惠没有理他何木匠说:“我今天是接你们母子跟我走吧!”
刘三妈此时见他就恶心,为了不让他纠缠扭头往康美惠家走了,何木匠无奈之下只好开着摩托车回去了。
晚上九点多钟,刘三下夜自习回到家中,她对妈说马上要期中考试,每个学生要交五块钱的试卷费。
刘三妈说我这里有十元钱,你拿去交剩下的作业费吧。
美惠听被人说贫困生读书国家有补助,康二妹让美惠到学校去问问,可学校的回答是补助是有名额限制的,要经过层层评审才可以,你是否能够评审到这个机会说不准。
刘三没得到学校上面批准下来的消息,他对他妈说:“我不想读书了,长大了有劳动能力了,能像其他人一样出去打工的,这样您就不用那么苦了。”
刘三妈生气的说:“不读书怎么行?现在没文化打工都没人要,你只有好好读书妈才能得到安慰,心里才能安心,也才不辜负你爸对你的遗愿。”
早晨还不到五点,刘三和他妈就起床了,刘三自然是去学校读书,他妈自然要做事做饭放牛,喂猪这些事得早晨六点前做完,因为六点半后她要和村子里的人一起去砍山,工资少了点大约可以做一个月极少成多。
她刚吃完饭准备出发的时候何木匠骑着摩托车又来了,他下车就笑眯眯地说:“美惠,我是来接你的,你不在的这些日子里我倍感孤独寂寞,身上像是掉了什么东西似的,吃饭不香,睡觉难眠,失去你后才知道你对我是何等重要,我不能没有你,没有你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我现在才彻底的知道是我错了,我以前不该那样对你,我敢我发誓不会再犯以前的错,以后我会全心全意对你,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你跟我走吧。”
美惠看都没看何木匠一眼,关上门准备离开。何木匠一把抱着美惠。
美惠说:“放开我,不然我砍死你,话虽这么说,但她两只手都被何木匠抱住的动弹不得。这时和美惠一起砍山的同伴来找她,见何木匠在欺负她吕良说:“你干什么想找死?”
二妹操心,他是说你会把我日他要死,你以为我们看见他在,然后欺负我,今天要把你砍死。
何木匠松开手道:“美惠跟我有结婚证就是我老婆,我今天要把她带回去谁也管不着。”
说着拉着美惠恶狠狠的说:“走,跟我回去,我到要看看谁敢管。”
吕良大吼一声上前给了何木匠一拳道:“我管你是谁,就算你是天王老子今天也得把你卸条腿。”
康二妹说:“都给我打,今天非得给教训教训他。”
几个同行的人都撸起袖子准备上前打何木匠。
美惠拦着愤怒的人说:“大家不要激动,他何木匠今天没那个胆动我,我绝不会跟他走的,我们是领了结婚证,但我们可以离婚。
何木匠道:“没有离婚前你还是我老婆我还有权利管你。谁也关不着。”
吕良说:“你还敢威胁我们的呀,我康家可不是好惹的。”他扑上去又给了何木匠一脚踹到地上,旁边的几个年轻人直呼:“打的好打的好。”
美惠说:“大家别这样凡事在个理子,我可以去找警察可以去找政府就不信没人治的了他。”
何木匠见今天是讨不到便宜了,扒上摩托车跑了。
美惠和何木匠断绝了关系,他为生活奋力拼搏,用力气挣钱。
一次美惠和康二妹宋佳佳一起到工地给人被砖,美惠突然听到:“哎呦”一声往后一看原来宋佳佳从二楼摔了下去,美惠和康二妹赶忙放下砖下楼去看。
美惠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心惊肉跳一时不知所措,他缓过神来只见宋佳佳额头上鲜血直流,脸上和头发都被血染红了,大家拨打120将宋佳佳送到医院,可刚开到医院门口宋佳佳就断气了。
美惠经过这事,做事比以前小心了许多,因为经常干活脸上消瘦了许多,脸上也没了笑意。
洗大妈又来到刘三家,她对美惠说:“那天何木匠来接你,你怎么不回去啊?看你那成什麽样的,看了叫人看了怪可怜的,到何木匠家那你怎会受这份罪?
美惠说:“别说这事了,我和他是绝对不可能在一起了。”
洗大妈说:“以前是他不对,是他对不起你,但他又来接你,说明他已经知道自己的错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相信只要再回到他身边,他肯定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对你了。”
美惠说:“他何木匠就是天天用轿子抬我,天天用酒肉也不管他有金山银山,我都不会再和他在一起了。”
这几天人们在议论说何木匠借信用社的钱100多万,没钱还,他的屋和店里的货都被信用社打了封条,另外他还欠其它人很多债,因为无法偿还,已被告上法庭和因涉嫌非法聚资被公安机构拘留。
这自然传到了美惠的耳朵里,美惠怕别人说,她是因为何木匠落入了低谷自己才踹开他的,康二妹说:“别在意这些,大家都知道何木匠是什么样的人,你只要做好自己就行了。”
每天超负荷的劳动,美惠的脊椎移位压迫下肢神经而引发的坐骨神经痛,她买了一块风湿膏贴在疼痛点,但疗效不大,他只能自己咬牙承受,也不敢告诉儿子怕他影响到学习。
美惠又在地里忙活了一天,太阳靠山,她收工回家。此时一个白发老太太背着一捆柴佝偻着腰迈着艰难的步伐从刘勇家门口经过,这老太太美惠认识,美惠叫她三姑,无儿无女,老伴儿也去世十多年,是孤家寡老人。
美惠上去说:“三姑我给你背柴回家。”
那三姑说:“我自己慢慢背,你事多我怎么好耽误你呢?”
美惠说:“让我帮你背吧,我的腿还利索,再说你这么大的年纪了,体力没了,我能帮一定帮你,更何况人都有老的时候!”
美惠接过三姑背上的柴同老人慢慢走着,那三姑说:“你真是好人,我老了还情是还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