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先生的钟情宠溺(239)
过了好半晌她伸手爬了爬头发一脸幽怨的看着他,仿佛在说,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兴师动众,不累吗?
秦绶主动开口解释“我若不麻烦他们,回头你出了什么事。我就是最后一个目击证人,到时候岂不是更麻烦说不定我还要受什么道德上的谴责,谁知道你大半夜哭的这么伤心会不会做什么傻事?毕竟这种事情又不会写在脸上,你说呢?”
小姑娘冷冷的打量了他半晌,眼底的嘲讽不言而喻。
“呵呵,那你想的可真多,难怪要去当医生呢,原来是怕死啊?”
秦绶一听就不乐意了,上前一步瞪着她恶狠狠的一字一句从牙关往外蹦。
“说了,你可以侮辱我,侮辱我的职业,不行。你知道一天有多少生命要经过医生的手,你知道医生的一言一行每一个动作都是在和时间赛跑?你知道天下无医有多悲哀吗?”
小姑娘不知道哪根神经突然不对劲的被点燃,这一刻显得易燃易爆炸。
下一秒她仰起头,一脸倔强的神伤,伤感里带着一份最直白的惊惧与愤怒。秦绶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医生这个职业和她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
他竟然在她身上看到这种悲呛到极致的哀悼,好像在此刻所有想说的话顿时都失了颜色,变得索然无味。
“你,你怎么了?你看一整个晚上你说了那么多话对不对,我是不是都没有反驳过你一句。我们公平一点嘛!本来就是你说错了,我才指正你的错误仅此而已哈。喂,我说你别这么看着我!大不了我不说了还不行。”
女孩的眼泪在瞬间喷涌,眼眶蓄满的眼泪瞬间低落到地上。那种情绪的渲染绝不是演演而已的,秦绶一下慌了神,顿时不知所措的抽了几张先前他递给她的餐巾纸。
小姑娘伸手一打,连连往后退了几步。
“你那么厉害,你们为什么救不了他。”
她微弱的质疑声,满是悲呛。
“你不是医生吗?你们不是救死扶
伤吗?你们怎么忍心,忍心看着那么年轻的生命在瞬间消逝,他是好人啊,他那么善良的人为什么没有善终,你告诉我天下无医可悲,那天下无jun呢?难道就不可悲了吗?他们也是血肉之躯,他们也有家人!他们的家人也会等着他们回家,一家团圆。”
当眼中的星光,逐渐消散,是何等凄凉。
“为什么不救他,为什么不救他呢?为什么?”
饶是一向将生死看的很淡的秦医生在这一刻也为之动容,他没有办法给她解释,也没法给她一个答案。
她没有歇斯底里的吼,也没有太大声的质问,可就是这么轻声巧语的陈述着事实。
一句盖过一句,那样重。
他可以感同身受的疼着,是的,生活很平静,社会很安宁,人生很幸福,兄友弟恭,美美与共。
不过是有太多的人,每天在普通人看不见的地方负重前行。每行每业都有潜在的危险,可那么多人明知道如此,依旧毫不犹豫的往前扎。
不是因为他们傻,而是因为他们懂得奉献与自我牺牲的意义。
每一年有那么多的边防|战|士“千里踏雪守界碑,不畏生死保家国。”他们不畏风雪、风沙、和酷暑,那些正义的身躯像一尊挺拔的白杨树扎根地下,倔强而生。
谈及他们有的只剩下肃穆与威严,秦绶已经懂得这姑娘一整晚的反常是为了什么。
他不是当事人,他没有经历那种“殊死搏斗”。可他相信他的同行们,当初一定用自己手上的那把刀对得起“医生”这两个字。
喉咙里好像一股血腥味淡淡滋生,不浓,总无法忽视。
他几度想要试着张口,发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曾经也有生命经过他手却无力回天,当心电监护仪上的生命体征消失。他有的更多是惋惜,与感叹。
而非这一刻竟觉得天地万物间一切都似混沌状,空|灵的让人害怕。
一切都不是他的错,莫名的却想要去道歉,这种感觉秦绶不想要。可她身后的那个人足以令他尊敬的这样做,因为他们值得。
“对不起。”
小姑娘愣愣的看着他,像是在不解。
她一边抽泣,一边小声的说着。
“明明和你没有关系,你明知道,知道我是在迁怒你,你干嘛要道歉啊?”
到底还只是个姑娘,脸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这会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我实在太难受了,我只是控制不住我自己。”
秦绶淡淡一笑,声音轻的温和至极。
“如果控制不住,就不要控制好了。我的那句‘对不起’,并不是对你说的,是为了你哭的那个人,可有一点我希望你可以相信我,他们真的很用心的去医治了他,我可以用我的职业操守向你保证。”
于秦绶而言,医生这个职业是信仰,是万千人可以依赖的那群人。
早在他们进入这个行业的第一天就曾以灵魂起誓,那些医学誓词也不仅仅是形式而已的,都记在了胸膛处,那个很窝心的地方。
第二百一十二章 交友不慎?
【对交友不慎四个字的感知,也是双方面的。比如今天贺衍晟的感知,禽兽怎么罚都不为过;再比如说今天的秦医生感知,交友准则,远离贺衍晟双向标准!】
两位身高较魁梧的男人停稳了车走了过来,看见大半夜一男一女。其中女孩满脸泪痕,男人又身着睡衣,顿时脑洞大开的不得了。
其中一个男子率先开口,语气间略带戏谑。
“哟,这大半夜小两口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呀?人还穿着睡衣姑娘你就追的这么紧?”说着眼睛还了一眼“事故现场”,眼底的玩味不言而喻。
秦绶凉凉地瞪了两人一眼,语气听上去明显心情不好。
刚得知一场悲剧的哀悼,他不能允许现在有任何轻佻的语言亵渎他们的家属,让庄严增添玩笑的成分。
它是对逝者的不敬,和生者的再度伤害。一贯有贺衍晟的铺垫让秦绶看上去一副温良恭敬让的错觉,本质上这家伙素来就不是个好说话的主。
“怎么?大晚上都这么闲,上这八卦来了?”
原来两人都是值班值到上半夜,眼看着要闲下来,才想着要睡一会解解乏什么的。
刚上床倒下来睡了没一会值班室的电话响起,脑仁突突直冒金星。
这个点被叫来,除了精神上的惊醒,各种脑回路仍停留于睡眠状态,也不怪两人想用八卦来调整气氛。
一看这是误会了,也不禁马上调整状态变得认真。
“抱歉,不知道你们不是,是我们误会了。”
说着其中一个人打开时执法记录仪,开启了正常的办公状态。
待到一系列的例行询问结束之后,其中一个人手上依旧在记录着什么,另一个人不解的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弱弱的问了句。
“姑娘,这人欺负你了?”
小姑娘怯生生的看了秦绶一眼,然后摇摇头。那模样那状态,像极了一个成语。
“噤若寒蝉”。
这一回两人不得不得心生警惕,绷着脸不笑的表情体现了其严肃性。
“你,欺负她了?”话虽是对着秦绶说的,怎么看怎么显得有些底气不足的味道。
这一晚上的折腾,秦绶也有了几分倦意,面色苍白直接让人感到心情不好,气场很强。
怎么说都是同贺衍晟从小一起长大的,倒是不能说是百分百的纯良。
一旦认真的装起来,叫一个有模有样。
“你觉得呢?”温温吞吞的反问,尾调上扬的有些高。
两人原本也只是例行公事的问一下,毕竟好像也只是看起来不好相处,没想到秦绶的一句话直接决定了这个人今晚的命运走向。
男人斜了他一眼,声音冷的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大致情况我们都已经了解清楚了,现在请你和我们走一趟吧!我们有理由怀疑你对这位姑娘存在图谋不轨的行为?”
秦绶原本看问的差不多,虽说一晚上的闹腾这会瞌睡是折腾的差不多。某人也没有耐心继续在这耗下去,刚抬脚准备离开的他,听见其中一位不紧不慢的说话声。
脚步一滞转过头,满眼的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男人抬头打量,似是在确定他是真的没有听清楚,还是故意扰乱执法秩序。看了半天,好像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凉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