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件袋的棱角刚好划在她的脸上,划得她的脸生疼。
安悦打开当看到上面那行字之后,她便将文件袋挂好扔到了玻璃桌上,表情平淡的仿佛那不过是个不重要的插曲。
“安悦,你现在胆子是越来越肥了!”
安悦只是轻瞥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将他当做空气一样。
时不时的将他当空气,无视他的存在,现在还跟踪他,不仅如此还在外面和男人拉拉扯扯被他看到。
她是真的一点都不怕他。
谁都想接近他,但谁都不敢。
唯独这个女人,她敢!
不仅敢爬上他的床,还借此成为了厉少奶奶!
想到这里,厉景昀的脸色便更加难看了起来,他踱着步子走到安悦的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半晌后,俯下身钳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同自己对视。
手的力度大的出奇,像是要将她的下巴给捏碎。
“离婚。”
他薄唇轻启,咬牙切齿的将两个字扔给了她。
闻言,她淡如止水的眸子才有了一丝波澜,抬手覆上他钳住自己下巴的手,将他的手指一根根的掰开。
厉景昀故意又加重了几分力度。
安悦却仍旧像是没有察觉到一样,除了眉宇间微微的一蹙,便再也没有别的反应。
就像是个不知道疼痛的木头。
“厉景昀,你真的要跟我离婚吗?”她问。
“不然你以为我是在吓唬你?我本来就不想要你,你能随随便便上我的床,就能随随便便上别的男人的床,要不是老爷子……”
话说到这里,厉景昀脸色一变。
“老爷子是一个方面,你也别忘记了,我手里还有什么东西,你要离婚?可以!只要你愿意背负上一个全世界犯人都鄙视的罪名,那我没意见!”
话音落下,安悦便扬了下唇角。
安悦相信,哪怕厉景昀敢赌,但是他不敢拿厉家的名声和公司的名声来赌,哪怕她告不倒他,也绝对会让他,让厉家乃至是公司受到严重的打击。
想着,安悦的笑意便又深了几分。
看着安悦轻飘飘的将威胁的话说出口,厉景昀的肺都险些气炸。
厉景昀压迫式的再度靠近她面前,安悦下意识的往后一躲,却就被他扣住了后脑,往前一送。
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减到了最小。
“安悦,你还真是喜欢犯贱!”
安悦垂下眼帘,沉默不语。
她不想要解释任何。
而,厉景昀也不需要她的任何解释,在他的心里,她就是一个不择手段的女人,为了得到目的无所不用其极。
“好!”
厉景昀见她并不打算解释,也就不再等,咬着牙连连点头,看着安悦的目光,就像是要将她燃成灰烬一样炙热。
厉景昀冷笑出声,“既然你这么喜欢厉少奶奶的位置,那我就满足你!”
安悦闻言,不由抬眸对上了他的视线。
说时迟那时快。
她才刚抬眸,人就已经被他用力的在沙发上扯了起来,毫不怜惜的就这么拽着她将她带到了二楼的卧室。
才刚打开门,厉景昀便已经将安悦扔到了地毯上。
“嗯!”
安悦低呼出声。
本来在下车的时候,她就已经踉跄着崴到了脚,现在脚腕不仅红肿了一片,身上也因为刚刚上来的磕磕绊绊而多处青红。
“想要安安稳稳的当你的厉少奶奶,你就乖乖在里面呆着。”厉景昀说着,便玩味的转了转手中的钥匙。
“厉景昀,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这是非法拘禁!”
安悦所有的隐忍在一瞬爆发,她忍着身上的疼便要去抢钥匙,却被厉景昀躲了过去,她却因为脚下一个踉跄给摔倒在地上,头磕在了柜子上,有一瞬的发懵。
厉景昀下意识的想要上前,却又硬生生的顿住。
自发的自我催眠道:这都是她自己活该!是她自己作茧自缚!
看着安悦眼中的哀怨,厉景昀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房门关上的同时,也响起了锁门的声音。
安悦认命般的闭上了眼,滚烫的泪水在眼中滑落了下来。
手机铃声却在这时候响了起来。是雯姐。
安悦不敢怠慢,连忙接通了电话。
“安悦,你死哪去了?你不会跑去跟林总开房了吧?你知不知道今天的合作多重要,现在因为你它泡汤了,等于我们三个月的努力全白费了,你个……”
才接通,雯姐的咒骂声便传了过来。
听到林总两个字,安悦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雯姐,我没有,我现在……”
“闭嘴,我不管你现在在做什么,但你必须马上立刻给我滚回公司!否则,你就等着收律师函吧!”
根本没有给她解释的余地,雯姐便挂断了电话。
安悦深感无力的捂住了脸,低声抽泣着。
第七章 功过相抵
可最终,安悦还是屈服于现实。
她强忍着脚踝处的刺痛,挣扎着起身,胳膊不慎碰到了身后的柜子,刚好碰被磕碰的青红上,冰冷的触碰带来的疼痛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安悦将这一切全都安在了林司晨的身上。
“如果不是你,我爸妈不会死,如果不是你,我不会招惹到历景昀,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的每一次出现为什么都是给我带来厄运?”
安悦咬牙切齿的说着,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将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了起来。
“我不会认输的!就算再多的厄运降临到我的身上,我也不会认输,我也不会怕了,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我要你这一辈子都给我爸妈赎罪!”
像是要将诺言说给自己听一样。
可话说完了,安悦却自嘲的笑出了声来,“安悦,这一切是他们做的,但一切一切的源头是你自己!蠢得无可救药!你还有什么资格喊疼!”
她没有资格喊疼,更没有资格喊停!
想要给爸妈报仇,想要林司晨受到惩罚,仅仅凭他现在,根本做不到!
她唯一能借助的除了历景昀,就是工作!
不管这次丢掉重大合作她会遭受什么,她都必须要去!并且要解决的漂亮!
想着,安悦便将目光放在阳台上,阳台下面是草坪,而且她现在所在是二楼,在这里滑下去,还是可以的!
想着,安悦便将所有的床单和一切能弄在一起的布都找了出来,将它们系成了两条绳子然后拧在了一起,将一头拴在了阳台的石柱上,另一头则扔了下去。
她作势就要下去,目光便触及到了自己已经肿的老高的脚踝。
安悦蹲下来,撕出一块布条来,咬着牙,硬生生的缠在了脚踝上。
安悦去到公司,已经是一个小时后。
看到她进来,雯姐顺手拿了一个文件夹就朝着安悦扔了过去,不偏不倚正好在安悦的耳侧划了过去,砸在了安悦身后的玻璃门上。
“我还以为你现在又跑到谁的床上去吹耳边风了呢,你原来还知道该回公司啊!这个合作我们所有人努力了多久?你还记得吗?你知道这份合作对我们所有人对咱们部门多重要吗?”
雯姐见安悦并没有躲,表情稍缓和些,但却仍还是指着安悦的鼻子便骂了起来。
“对不起,雯姐。”
“一句对不起就完了?损失谁来赔?是公司自认倒霉,还是我们部门自认倒霉……”说到这里,雯姐顿了一下,在她面前站定,“还是你担负起你该担负的责任?”
安悦一怔,眼中闪过一抹慌乱。
“雯,雯姐,我……”
“安悦,你来公司也有段时间了,你的能力我也看得见,我也不想为难你,但这件事,我不为难你,上面就为难我!要么赔偿公司损失,要么找到一个价值相当的合作给公司谈妥,再不然……”
雯姐说到这里,故意卖个关子。
安悦此时心里就已经乱成了一团糟。
不管是赔偿公司损失,还是找到一个价值相当的合作并且谈妥对她而言都很难在一时半刻做到。
就在安悦已经一筹莫展的时候,雯姐弯了弯唇角,冷笑道:“再不然,你只能是离开公司,不仅如此,公司还会对你下封杀令。”
被炒鱿鱼还要下达封杀令?
这和在伤口上撒盐有什么区别?
安悦摇头,满目迫切的恳求道:“雯姐,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保证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